孙碧柔病得莫名其妙,嗓子哑了,四肢无力,只能卧床休息。
太后娘娘很心疼,问话御医。
谁知,他们竟然说不出一个病症来,有人说是急火攻心,有人说是肝虚体弱,还有人说她是患了心疾。
太后娘娘很生气,御医们很着急。
蒋月进宫才知孙碧柔病了,又听说不知是什么病,隐隐冒出一个念头来:不会是相思病吧?
相思入骨,情根深种,一发而不可收拾!
“娘娘,今儿的点心很好吃,不如给侧妃娘娘送一点……民女亲自送去。”
太后准了,蒋月挎着小食盒入毓庆宫,遇见了几个相熟的宫婢,忙和她们寒暄几句。
“月姑娘,你今儿又来给太子妃送糕点啊?是什么好吃的?”
蒋月立马从腰包翻出几颗糖球给她们分了,略施小恩小惠,向她们打听状况:“侧妃娘娘怎么样了?”
“姑娘快别提了,御医们一天来两趟,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说来也怪,正妃娘娘的身子才好一点,侧妃娘娘又病倒了。”
“咱们都小心点,别惹祸上身。”
蒋月听完她们的“八卦”才去见孙碧柔。
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一点生气都没有,眼神呆滞,眼角若隐若现,粘着一点泪痕。
蒋月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才几天而已,人就病得脱了相。
“娘娘……”
蒋月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着她问:“民女做了桂花蜜糖糕,您要不要尝尝?”
孙碧柔毫无回应。
蒋月皱眉,后退,见床边的宫婢低头抹眼泪,小声问:“娘娘怎么听不见我说话啊?”
“不知道,先是嗓子哑了,现在又什么都听不到,怪吓人的……”
这么严重……先哑后聋,到底是什么病啊?
蒋月留了两块桂花蜜糖糕给她,不再打扰,匆匆离去。
城中,渐渐有了些不好的传言,说太子殿下戾气重,邪伤克妻。
蒋月在月喜楼也听到了,不想惹麻烦,忙派人送茶打断他们的话头。怎料,他们正在兴头上,说得更起劲儿了。
“先是正妃,现在又是侧妃,保不齐是有人要害太子殿下!”
闲话掠过蒋月的耳边,突然给她提了个醒。
有人想算计太子殿下,背地里捣鬼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宫中的膳食讲究多,凡是入口的食物都有人试毒,不是那么好动手脚的。
病从口入……
既不是宫中的膳食,那就是宫外头的了。
蒋月后脊背一凉。
她送去的那些点心,不会被人误会吧?
不行,她得避避风头,少去宫中走动。
蒋月借口着凉,身子不适躲在王府,暂时不用两头跑。
她装病装得像,差点连陈年玺都骗过了。
他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满脸焦急。
蒋月涂了一点防晒霜,脸上发白,陈年玺攥住她的手,着急道:“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
蒋月对他比划了一个“嘘”,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公子别急,我是装的,我没病。”
“你干嘛装病?”陈年玺长吁一口气,皱眉瞪她:“你有什么主意,要先和我商量一下啊。”
“我也是没办法啊。”
蒋月把自己的担忧都告诉他了。
“宫中事多,我有点不好的预感,这才装病,免得两头折腾。”
陈年玺又缓一口气,眉间舒展几分:“你没事就好,那就安安分分留在王府,哪里都别去了。”
“嗯。”
蒋月拽拽他的袖口,柔声道:“公子要不要和我一起装病?咱们一起偷懒!”
陈年玺勾唇,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他抬手,轻拍一下她的脑门:“你当我的差事是闹着玩的。”
蒋月“哎呦”一声,哼哼唧唧,惹他在意,又覆手过去,给她揉揉:“世子天天找我的麻烦,我要是装病,他还以为我怕了呢。”
他们在公事上明争暗斗,闹得很僵。
最近,工事所用的石料和木材,总是数目不对,陈年玺准备彻查所有的本册和账目,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工事本册,堆积如山,
他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看,经常一看就是一夜。
蒋月无事可做,正好陪他一.asxs.灯熬油。
以前,她在便利店做事,最清楚这种痛苦,补货上货清点,磨人又累人。
他翻书,她摆上果盘瓜子。
他翻一页,她吃一口。
蒋月吃饱喝足,脑袋放空,双手托腮看他,慢慢入迷,渐渐花痴。
他的侧颜,居然比正脸更耐看,细长有形的眉眼,眼角上挑,精致中又带着点妖冶,弯长的睫毛,简直就是睫毛精转世……
鼻梁就更不用说了,加分!
唇形,加分!
下颚的线条,加分!
盛世美颜!
陈年玺努力不让自己的分心,心间总有一根弦被她撩拨,不得安生。
半响,他终于开口:“你看够了没有?”
“没有。”蒋月轻轻一笑。
“差不多得了。”
陈年玺抬眸,琥珀色的瞳仁,泛着烛光倒印的金泽。
蒋月微怔。
这也太好看了吧。
许是,地龙烧得太热了,身体莫名燥热,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
她果然还是贪图他的美貌啊。
蒋月突然站起来,上半身前倾,凑到他的面前,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她有点急,鼻子也直接怼过去。
“呃……”
陈年玺被她吓了一跳,有点吃惊,有点意外。
蒋月嘿嘿一笑,有点得意。
短暂的沉默之后。
陈年玺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她:“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蒋月换了个坐姿,摇头笑笑:“当然不是了!我就是表达一下,我对公子的倾慕之情。”
“倾慕?”
这词用的,还有点水平!
陈年玺微微一眯眼睛:“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蒋月“哈”地笑出声来:“我怎么了?我怎么就打鬼主意了!”
这人好不解风情啊!
她看他的目光,一闪一闪地亮晶晶,眼睛里像是藏了星星。
陈年玺心有点紧,呼吸渐沉,清清嗓子:“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哦,您忙您的,我不打扰。”蒋月忍着笑,低头剥橘子,默默地塞一瓣到他的嘴里。
陈年玺无奈:“别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