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山纹脸憋的通红,大概是因为愤怒或者其他类似的情感,"你说什么?"她这句话几乎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是聋的吗?"白夜认真的说了一句。
"我真想杀了你!"紫山纹站了起来,盯着白夜,一字一顿!
"可惜,我怕你做不到啊!"白夜略显悲伤的感慨了一句。
"小子,你胆子很不错,先惹完山谷家,又来惹我紫山家!"
"我知道,我胆子一向很不错!"
"哼!"她冷哼一声,接着紫山纹就这么走了,应该是去叫人了,她大概率准备找人打白夜一顿,或者直接把白夜杀了!不过她似乎也不用了,因为在她看来,白夜已经是个死人了,敢于侮辱龙岩公国的皇族,他肯定会死在龙岩公国境内,或者说在曲风城里就会在某个黑夜被砍成肉泥!
"终于清净了!"白夜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他躺在椅子上嚼了几个果子!现在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那个忍耐着自己的年轻人,海长宇!
事实上没过多长时间,一串让人心仪的乐符从楼梯口淌了出来!
闭着眼睛的白夜弯起了自己的嘴角,"来了!"他麻利的起身。
走到顶楼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区区几步,白夜走的很轻松。
顶楼,海长宇正在抚琴,一双精致的双手在琴弦上跳跃着,像是两个翩翩起舞的海精灵!
水烈波纹就站在海长宇的身后,依旧带着她的长长的白色面纱,白夜不知道她戴着的白色面纱到底有什么意义,在这种糟糕的地方,谁会看见她的那张脸啊!
不过也无所谓吧,反正当作一个装饰品也不错!
两个人对白夜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早知道,又像是把白夜错认成了一团移动的空气!
白夜也无所谓,想着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说实话,他的琴曲很不错!就算是白夜这种天生对这种东西自觉无感的白夜都能感觉到乐符充盈在空气里,那种感觉很怪,怪的无法言喻!
曲罢,可能有半个时辰左右,海长宇停了下来,他背后的水烈波纹双手捧上了一块热毛巾!
海长宇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接着又递给了弓着脊背,一脸恭敬的水烈波纹!两个人真的像一对主仆,尤其是水烈波纹,白夜现在都记得她曾经的那副模样啊,让人吃惊到无法想象的改变!
"你的仆人很不错!"白夜看着朝着他走过来的海长宇认真的说了一句。
"谢谢!"海长宇脸上带着让人舒服的微笑。"葬!"他坐下呢喃了一下白夜昨天告诉他的名字!
"葬……王?"海长宇像是瞎猜一样在后面又加了一个王字!
白夜动作愣了一瞬间,不过,仅仅是听到这个名字的下意识动作而已,他还有些不熟悉自己的这个名字,至于海长宇会猜到,那毫无疑问,毕竟武干他可是还在王之公国国都的风云家以一个仆人的身份呆着!
"看来我猜的没错!"海长宇笑的很开心,像是拿到了想要的礼物的小孩子!
"嗯!"白夜点了点头,"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一个名号而已,不重要的,叫我什么都无所谓!"
"就算是白夜也无所谓吗?"海长宇看着白夜,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
白夜动作一滞,脸色变得很奇怪,他扭头看着海长宇,"你昨天挖了我家的祖坟吗?知道这个名字的可不多,毕竟我只有在龙城才用过这个名字。"
"别说这么难听!"海长宇笑着,"我可不敢惹你们自由之地,我更不敢惹现在自由之地和人类世界最大的联系葬王了,你可是站在人类世界塔端的最优秀的天才和注定的强者,我怎么敢惹你啊!"话是这么说,事实上昨天他调查了很多,虽然他手下的血灵教只能在龙岩公国嚣张一下,但是,他的触角可不止于龙岩公国,可以说,整个人类世界都有他洒的眼睛,当然,一夜就能知道白夜的名字那还是太过分了,这个东西是他手下从龙城来的某个商人口里道听途说的一个名字,感觉有些问题就蒙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蒙对了!
"既然这样!"白夜点了点头,"那么,海长宇,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你来自宁渊公国,血灵教的事情我们自由之地多少关注了一点,毕竟我们自由之地的至高血王可是曾经被污蔑是你们血灵教的人,所以我们肯定不能无动于衷,但是你出现在这里实在是让我感到很不理解,我不想把你们血灵教赶尽杀绝,我就想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这样吗?"在听到海长宇和宁渊公国这些字眼的时候,海长宇的身体还是毫不意外的抖了一下,虽然他有一些心理准备,这位自由之地的年轻王者或许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没想到他知道的挺多,而且,这就是他的底线了吗?显然不可能,他在揣摩,白夜究竟知道多少!水烈波纹已经默默的站在海长宇身后,她也听到了那些字眼,她同样关注白夜。
海长宇沉默了一会,"然后呢?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你会怎么做?"
"我?"白夜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那样我看戏的时候乐趣就会增加许多,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我还怎么愉快的看戏啊!"
"你不想帮龙岩公国斩掉我们这个毒瘤吗?"
"不想!"白夜回答的很快,像是完全不用思考一样!"龙岩公国干我什么事,我就喜欢看热闹,你们走了,我上哪看戏!"
"这样啊!"海长宇闭上了眼睛,他在权衡,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位王者的话,但是,他的判断应该没错,眼前这位自由之地的王者对他,对龙岩公国猖獗的整个圣教,没有任何的敌意!
"我告诉你!"海长宇终于松口了。
白夜脸上出现了难掩的夸张的笑容!"快,说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还是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不然,这么说,也没什么意思!"海长宇盯着白夜,目光冷冽,显然他不会再做任何让步!
"这样啊!"白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如果是白夜自己问得话,那么会丢失很多细节啊,不过,聊胜于无吧!
"首先,你先给我讲一讲你们圣教的那些圣教徒为什么会盯着军方下手,你还开出了那么优厚的筹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龙岩公国现在之所以这么乱应该是因为龙岩公国因为继承问题分成了两派,大皇子和二皇子,拥有改变结果力量的应该只有那些贵族吧!你盯着几乎大部分都是平民的军队下手是什么意思?现在整个龙岩公国被你的策略给搞成了一片血色,能给我一个答案吗?我实在是想不通!"
"这些吗?"海长宇挑了下眉头,"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那些贵族我动不了,所以,我转头杀那些无足轻重的军方士兵,谁帮那些贵族,我就杀谁。"
"另外,龙岩公国贵族和平民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深了,等级制度严重的有些过头,试问哪个平民和贵族没有一些仇怨?没有了!而那些士兵就是助纣为虐者,你以为龙岩公国现役的那么多军队都是用来打仗的吗?所以,只要稍微煽动一下,再抛出那么多利益,那些平民完全可以疯狂到谁都挡不住!这样,搞垮大皇子的军队,很轻松!"
"你在开玩笑吗?你知道这会死多少人,两个皇子的争斗,为了一个皇座,至于吗?"白夜皱着眉头,海长宇真的是疯了!
"有什么不至于的!"海长宇起身看着白夜,"破而后立,谁又知道这种事情不会带来好事,或许,二皇子踏上皇位之后,那些让人作呕的贵族会通通坍塌,这样或许可以给这个接近固化的世界带来一些新的浪潮!"
"或许吗?"白夜点了点头,他说的其实有道理的,等级固化的制度,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轰然坍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有一些支持者就是贵族吧,如果你一开始就是奔着贵族去的,你把他们放在什么地方!"
"飞鸟已经尽了,那还要的长弓做什么!"
"所以你选择把长弓藏在阴冷的地下室吗?"
"不!"海长宇摇了摇头,"我会选择烧了它们,毕竟长弓终究危险啊,谁会知道会不会有一天长弓上搭着的箭矢是不是对着我!呵,不过,我怎么想也没用,毕竟我还没有赢,而且,就算赢了,那也是二皇子的事情!"
"也对!"白夜点了点头。"那好,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活的这么好吗?"
"那在你看来我应该处在什么下场!"
"你应该在阴冷的地牢里,接受来自所有贵族的凌迟之刑,毕竟,你要知道,你做的太过分了,整个龙岩公国被搞成这样乌烟瘴气,居然没有任何人来管你,你不觉得这很神奇吗?为什么?告诉我,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