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妈同杨青衣都愣住了,不曾想到这位娘子会有这么一个流氓哥哥。
姜暖看了眼那黑脸大汉,挽唇应了一声“嗯。”
小妹这模样分明是不相信自己,姜贵宝欲哭无泪,无奈看向自个老大。
那黑脸大汉皱眉看了眼姜贵宝,“这、你妹子?”
姜贵宝苦哈哈一笑,“刀哥,这是我亲小妹,生的胆小,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今日不若给小弟个面子吧。”
黑脸大汉看了眼和自己一般壮实的姜贵宝,想到他跟随也十分得力,犹豫片刻后无趣地挥了挥手,“今天卖你个面子,杨掌柜这铺子便由你来催收,我带其他人去下一家看看。”
“哎,好嘞!多谢刀哥。”
姜贵宝将人送出了门,犹犹豫豫的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姜暖,笑着走上前来,错开话题问道:“四丫,你同谁来的镇上?”
相比较后面两人,姜暖面容还算淡定,解释道:“夫君带我来的,我同夫君住在镇上。”
“孟脩那厮?他怎么会好心带你来这,莫不是让你伺候他衣食住行?他娘的个伪君子我就知道孟家没个好东西!”姜贵宝气的直接大骂。
姜暖轻咳一声,赶忙解释:“没大哥说的那么不堪,夫君是怕我在家中受婆婆的气,接我来这儿享福,还给我配备了帮手。”说完,介绍了一番刘妈。
刘妈回过神儿来,看着眼前这位威武凶悍的男子,还是心有畏惧赶忙低头请了个安,“大爷好。”
“咳、”姜暖被这两字儿呛的咳了一下。
姜贵宝则是有点懵的挠了挠脑袋,虽然日常也被人喊过大爷,但当着小妹的面儿这么喊怎么有些不得劲。
“这位好汉,我能否打听一下我相公现在何处?”
杨青衣咬唇小心翼翼上前询问,夫君被捉去半月有余,她根本打听不到音信,平日里这些个大汉又十分凶恶,如今看出眼前这位并不是那般不好说话,才生胆有此一问。
姜贵宝看了眼她,撇嘴道:“你那夫君赌博输了还暗摆孙爷一道,我是孙爷的人自然不能同你说,杨掌柜只需要知道,你既要保人那就尽快凑足银两。”
“赌博?”杨青衣秀丽的面容压根不相信,十分肯定的摇头道:“这定是误会,赌博不可能的,我夫君发过誓这辈子不会沾染此等恶习,他比任何人都憎恨赌博。”
夫君年幼丧母,其因是被那赌博的公公活活打死,所以她最清楚夫君对赌博的怨恨,不可能去赌博才是。
姜贵宝不愿意理她,扭头与妹妹轻声道:“小妹,哥这两日挣了些银两,咱们去食居楼吃那红烧狮子头,前两日我与刀哥跟着孙爷吃了一次,那味道美极了。”
“这位娘子,妾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求您帮帮忙。”杨青衣咬唇,突然跪到了姜暖面前。
姜暖没有开口,两人交流都没超过两句,杨掌柜于她只是一个陌生。而且大哥刚才已经说不能告知,在不能帮忙的情况下,她也不会随便应承。
刘妈看大娘子不语,便已经明白了是何意,自己与杨掌柜毕竟相识已久,她上前扶人劝道:“杨掌柜有话好说,莫这般举措逼迫娘子。”
杨青衣摇头,突然眼眶默默流出了泪,这些时日的无助彻底爆发了,她瘫坐在地下突然掩面痛哭。
“对不住……妾身实在是没有办法,青衣自小是孤儿,夫君双亲双亡,偌大的人世间只有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他已消失半月,青衣真的别无他法,这铺子是租来的,没有了家恐怕夫君日后连回家的路都寻不到。”
姜暖捏了捏眉心,多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场景,侧目看了眼身旁的姜贵宝,却不想和人直接对视了。
姜贵宝心里一个咯噔,小妹莫不是看人可怜让他帮忙吧?可、可孙爷不让手下往出说啊!
姜暖想了想,突然走到杨掌柜面前打断她的哭哭啼啼问:“你这铺子衣物这是从旁的地方进货?”
杨青衣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擦了擦眼泪下意识解释道:“不曾进货,妾身是裁缝出身,这些衣物小件都是自个丈量裁剪。虽没有旁的衣铺华丽,但大都舒适实用,且价格也比旁的地方便宜许多。”
姜暖脑海里倒是浮现出一条清晰的商业线路,扭头与姜贵宝开口道:“大哥,今日便不吃饭了,明日你再来取杨掌柜的银子,我保证如数奉上。”
“啊?”姜贵宝一头雾水,疑惑上前不确定询问:“四丫、这是何意啊?莫不是、你要替她还?!”
想到这个可能,姜贵宝也没考虑小妹有没有钱,便急忙拉着妹妹走到一旁低声说:“好我的小妹,这些个是他们自己的事,可别被这些人骗了,都是开铺子的人手里怎么可能没有百八十两银子,她这就是故意哭让人可怜。”
姜暖与他摇头,“大哥,我没有那么傻,我只是想与杨掌柜做个生意,原由明日吃饭时再与你详细解释,今日便听妹妹的吧。”
“旁的大哥都能听你的,可这事太玄呼,再说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这女掌柜一看就精的很,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哪能算计得过。”姜贵宝皱眉劝着小妹,心里也是火急火燎。
突然想起,那日他无意在门口听孙爷再与一人说这女掌柜的夫君,隐约听着似是得罪了什么人,虽然没听真清,但姜贵宝十分清楚这种有关大人物的事儿,掺和着绝对捞不着好反而会招来祸端。
“四丫,你乖乖听大哥的话,莫要沾这趟浑水。”姜贵宝面容没了笑意,本就自带些凶悍的面容神情紧张便自带起了严肃。
两人说话声音低,姜贵宝后面忘记了低声说话,所以后面这些话杨青衣听得清清楚楚,当下心中一跳,面色泛白的同时警铃大作。
夫君赌博之名定是被人强加头上,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遭人这般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