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离去后,姜暖也不曾再提这事,端起药闻了闻不曾发现有何异样,便直接喝了。
一旁孟脩不曾离去,等人喝完药才开口道:“令县离这有些距离,我们现在出发,赶晚上便能返回来。”
嗯?
喝完药姜暖嘴巴发苦,闻言蹙着眉头看向他,解释道:“我的伤不严重,穆老郎中的药材很管用,我们不用去令县了吧。”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但现在去不去意思不大。
还有她本就晕车,这一来一回不得难受死。
“穆老的话自然不假,多走两家医馆瞧瞧也不碍事,你面容的疤痕消退缓慢,看看也无妨。”孟脩抿了口茶。
姜暖撇嘴看了眼他,“夫君莫不是怕我去了书院给你丢脸?”
“我怕做什么,只要你不在意容貌,旁人目光你又何须理会。”
孟脩淡淡看了眼她,面容受损忧心旁人介入,如今带她看医怎么一点不积极。
姜暖一噎,也只他的好意,但是跑那么远去看病,她已知自个身子没毛病,去也是浪费时间,家里那么多药还没吃完,难不成去了再拎一堆回来。
而且她现在还没坐车肚子里已经开始不舒服,晕车症状。
“夫君一片好心,可妾身有那晕车之症,不仅头痛还恶心呕吐,坐车真能要了半条命。”姜暖一脸委屈的开口。
孟脩眸色淡淡,“既然如此那便不去了,可惜越之还在信里与我说他有一药物能快速修复容貌。”
“等等!”
姜暖双眼发亮,快步走到他身旁笑问:“夫君刚才说的可是真的?那位越之兄台真当能帮我快速恢复容貌?”
孟脩看了眼她,“自然,只可惜夫人晕车,要半条命换容貌修复不值得,不若就等一年半载吧。”
姜暖一噎,这人要不要这么记仇,她又不是骗他,她是真的晕车,不过只要真能恢复容貌,她难受一天又如何!
“夫君,女儿家家容貌自是重要,再者夫君都与好友联系妥当,妾身不去岂不是失信于人,妾身为了夫君也一定要去,容貌晕车均是是小事,夫君的信誉才是大事。”姜暖言语诚恳,一双弯眸满是藏不住的真诚。
孟脩:……
“夫君,妾身这就去更衣准备。”
……
——
令县离嘉禾村距离不近,牛伯驾马车足足三个时辰。
到时令县时已经过了晌午,好在姜暖自备了些口粮,可惜一路犯恶心的一口没吃,全都便宜了孟脩。
到了地方,姜暖恹恹的靠在马车上不想动弹,肚子里还是有些犯恶心,见此孟脩率先下车,去铺子买了些伴手礼,随后返了回来。
“吃点看看。”
姜暖睁眼看去,只见男人手里有一个油纸袋子,她巴巴瞅了眼,根本不想动手,就问道:“这什么东西?”
“青梅。”孟脩把油纸拆开,然后递在她面前,“吃吧,铺子老板说这个对恶心呕吐很管用。”
姜暖愣了一秒,本就没吃东西胃里发酸,哪里能吃得下这些个酸物,不知想到什么,她抿唇想笑。
这人怎么这么憨,铺子老板分明拿这青梅是让解孕吐,他还天真了以为是治晕车。
孟脩抿唇,淡淡看了眼她,声音没有起伏:“不吃?”
对上他冷淡的黑眸,姜暖有点笑不出来了,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她忍着笑意,赶忙接过他手里的油纸,拿起一颗青梅直接塞进嘴巴,讨好一笑:“吃,我吃、嘶~!”
孟脩目睹她笑着吃进去,下一秒扭曲着脸吐出来,然后那颗被咬的满是口水的青梅滚落在他的鞋子上。
他指尖一僵,眼皮快速跳了两下。
姜暖捂着脸颊不停的“嘶~”被酸到脸紧紧皱吧着,上面干固的药膏泥哗哗掉落。
孟脩:……
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不对劲,姜暖抬手摸了一把,然后整个手上都是草药膏的小泥块,不知什么时候连身上的衣裙上都有,她拍干净手,又将衣服上的也全都抖落干净。
扭头才发现孟脩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大活人,顿时有些尴尬了,“可曾注意到什么?”
“你的青梅掉我脚上了。”孟脩面色淡定。
姜暖看了眼他的鞋,黑色的鞋面此刻上面布满了黑绿色泥状物小片,鞋头而且隐约瞧着有一圈口水滚过的痕迹……姜暖脸一红,不过脸上有药膏遮盖着看不出来。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的,以前也曾吃过青梅,但没吃过这么酸的啊,谁知道那么一吐正好就吐到他脚上了,而且她脸上的药膏怎么跑他鞋子上去。
这是什么社死现场,就有亿点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