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她胆小怯弱的模样,也见过她古灵精怪与伶牙俐齿的模样,这般楚楚可怜还是头一次见。
孟脩眼眸轻闪,抬眸仔细看着她,眸子幽黑似能直视人的心。
“夫君不信我么?”姜暖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孟脩移开视线,心知她受了些委屈,也知她话里有水份,解释道:“四丫,对于过往种种我替母亲和你赔不是,后日回书院会带你一起,到时便会自在些。”
哈?
姜暖收了眼泪,眼睛略带不可置信走到他面前,不太确定的问道:“夫君,书院可以带家属吗?”
她多少有点怀疑,有毕竟古代还是很苛刻的,放眼望去能有几个女学生,再说书院那么神圣的地方,怎会容许家属闲杂人进出。
“书院后山脚有一处农家院落,原是一位女琴师的住所,年初她被侯府选去当授课夫子,住宅我便买了下来。”孟脩淡道。
姜暖眼睛发亮,绝了!这男人办事怎么这么靠谱,后顾之忧住房问题解决了。
他平日里上学不在,换言之那套宅院岂不就属于她的私人领地,做两身简易的服装,扎马步练瑜伽绝对人生自由。
“多谢夫君,你真是太好了。”
姜暖麻溜起身走去灶台,将剩余的雪梨汤通通盛起来,殷勤的端给孟脩,顺手端走了那碗已经喝到底的小碗雪梨汤,乐呵呵道:“这么一小碗怎么够喝,这些夫君先喝着,中午我做大餐给你吃。”
“不必收拾,我已饱腹,这碗你留着吃。”孟脩拦下她的动作,将雪梨汤推至她那边。
姜暖微懵,心里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还是不喜欢吃这东西?
她试探的问了一句:“夫君,莫不是雪梨汤不合口?”
原本是给月儿熬的,里面放着些许糖,大男人家家估计不喜欢酸酸甜甜的口味。
孟脩的确不喜欢甜食,但少吃些许也可以,他开口道:“尚可。”
这词和还行一个意思,说明还是有待改进。
“那、夫君可喜欢喝茶?不若我给你泡杯绿茶吧。”姜暖朝他笑了笑,茶总该喝吧。
孟脩凤眸看向她,精致的眉眼目光温和,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不用这般,我既然许诺于你,便不会出尔反尔,母亲那边已说好。”
嗯、姜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想到人压根不吃这一套,还有他说话要不要这么直接。
“多谢夫君。”姜暖开口道谢。
孟脩点头,“不必客气。”
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为了避免两人大眼瞪小眼。
姜暖拿起药材走向门外并和人解释:“那个、我去煎药。”
早上的药还不曾喝,事关容貌恢复的治疗得积极些,话说他不用读书写作业的吗?怎么还不离开厨房。
“这些时日身子可有不适?”孟脩清泠的声音响起。
“去镇上找穆老郎中看过了,内伤不曾有,外伤需要草药内外服用,容貌一年半载可恢复。”姜暖回头和他道。
“那便好。”孟脩点头。
姜暖走至院外,左侧檐下有一小火炉,放入药材放入水安顿好,往炉子里放些柴火,没成想火已经灭了。
生火得先砍柴,姜暖看了一眼自己好不容易养嫩了一丢丢的手,面露纠结,眼睛不由得朝后面看了看。
孟脩身高九尺,身躯又那么结实,砍个柴应该累不着吧?
姜暖走去扒在门口,探出半个脑子巴巴看着里面之人,小声道:“夫君我手疼,可是柴火没了。”
孟脩整理衣袖的动作一顿,抬眸与她对视,她真是愈发使唤顺口了,叫他去砍柴?长这么大,孟脩的手除了拿笔何曾干过重活。
对上女子那双机灵又可怜巴巴的眼睛,孟脩抿唇起身。
也罢,左右不过是两根柴火,终是孟家欠她的。
姜暖弯眉笑了笑,抬手比了个大拇指,俏生生说了句“夫君最棒~”
孟脩扬眉,不曾听说这个形容句,不过看她笑的这般灿烂,想来是夸奖人的话。
“夫君,柴火和斧头在对面墙角处。”姜暖指了指方向提醒。
孟脩顺着她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应了声“嗯”,棱骨分明的大手优雅的挽起袖子,朝那处走过去。
姜暖则是搬来一个椅子落座,看他如何砍柴。
走近,
孟脩大手随意捏起一根粗木棒,分量不轻,但他却轻轻松松单手拎着放立,取过斧头直接砍了下去。
姜暖见此摇头,心里感叹一看就是新手劈柴,这玩意儿得抡,不抡上几下这玩意儿根本劈不开。
然而下一秒,姜暖就被打脸了。
只听‘砰’的一声,孟脩斧头劈落的位置轻轻松松断开,他还将断开的木头再次匀称的一分为二。
一连劈了七八根,一次都不曾落空,手臂力量简直了。
搞得姜暖都想吹口哨,妥妥的男友力。
孟脩拿着劈好的碎块子走过来,将柴火放置火炉旁边,取过一旁的打火石,利索地将炉火生了起来。
姜暖对比十分满意,起身走到他身侧,好奇开口问:“夫君,你怎么会做这些?”
常听人言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他力气怎么这般大,这些生活常识也得心应手不曾有丝毫卡壳。
孟脩不缓不慢的生火,琥珀色的眸子认真仔细,当下没有回答她的话,等火苗缓缓升起才将药罐放上去,他起身拍了拍手,淡道:“看着便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