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的映射下, 他只觉得这个年轻男人全身都散发着光芒,已经让他移不开眼。
如果,
如果他先遇到的那个人是陈陌,那该有多好。
叶穆垂眸盯着他, 脸上不由渗出一丝落寞。
“再这么看着我,我可是要误会的。”陈陌专心地继续削着皮,嗓音低沉。
叶穆动了动薄唇,“误会什么?”
陈陌瞥他一眼,用很暧昧的语气说,“误会这几天我没喂饱你。”
叶穆不带情绪道:“你脑子里成天除了那种东西能还能想点别的么。”
陈陌笑了,眼睫长而密, “我想什么了, 只是想切个苹果给你吃罢了。”
叶穆凉薄地瞟他一眼,“想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陈陌勾唇,取过一个苹果片喂了过去,“怎么, 这时候嫌我流氓了, 不知道谁昨晚叫的那么饥渴。”
叶穆想起昨晚那场因为他叫痛没做完的爱,脸色微烫,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压到我伤口,我疼所以才叫。”
陈陌嗤了声,将水果放进他嘴里,“做之前我就说不行, 你自己非要。”
叶穆微晒,止不住老脸一红,“要不是你在那乱撩拨,我也不至于那么不自控。”
陈陌呵呵冷笑,“明明是你自己经不住诱惑,反倒怪起我来了。”
叶穆剜他一眼,报复性地在他伸过来的手指噬了口。
他咬的很轻,如舔舐般用唇尖勾了几下,温软的唇微抿,在他指腹间留下酥麻的触感。
陈陌低头看着他,黑色的瞳孔深了点,滑动了下喉结道:“别闹。”
叶穆松开唇,语气略带挑衅,“才这点耐力?”
陈陌微微凑过去,薄唇在他耳畔贴了贴,嗓音磁性道:“我倒没什么,就怕你到时候又求着我上你。”
叶穆见不得他那嚣张样,“打赌?”
陈陌挑眉,“赌什么?”
叶穆漠然,“随便。”
陈陌抱着他的腰道,“要是输了,今晚就别再赶我走。”
“可以。”叶穆不动声色地侧头,轻轻触碰上他的唇。
很浅的一个吻,带着淡淡的温暖,然人莫名很舒服。
陈陌眯起眼,抬手霸道地捏住他的下巴,猛地堵住了他的唇。
叶穆搂着他的脖子,放纵其中。
陈陌重戾地吮吸住他柔软的嘴,灵滑的舌尖舔过他微启的唇,勾缠住那湿热的舌头。
叶穆仰着脖子,碎发散落在额际,没多久,白皙的脸上透着些许情与欲。
陈陌闭上眸,一路顺着他的脖子吻上他凸起的喉结处,有技巧地舐着,手指缓慢地伸进被单里,在那处肆意地抚摸着。
叶穆闷哼了声,只觉越来越烫,皮肤逐渐红起来。
陈陌上移亲着他的耳畔,眉目轮廓英俊暧昧,低低道:“还来么。”
叶穆眼眶氤氲,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轻喘着气道:“来。”
陈陌薄唇微勾,侧身躺了下来,搂着他的腰,凑过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别死撑。”
叶穆却不听,贴近他含住他的唇线,用舌尖温柔地描绘勾勒着。
两人紧绷的腿部随着几层单薄的面料摩擦着,撩人地勾起隐隐的快感。
陈陌呼吸微滞,将他抱过来狠狠亲了一通。
叶穆胸腔剧烈起伏着,咬着他的唇,发泄般道:“干我。”
现在这一刻他只想借着那种疯狂的快意来释放自己心中的负重感从而得到解脱,让他忘却所有的烦心事,也不再想起那些罪孽深重的以往。
陈陌紧蹙眉,嗓音严厉,“别傻,伤口再撕裂有的你叫苦。今天就到这,别没了分寸”
叶穆默然,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中像是有如什么哽住一般,让他窒息般难受。
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虽然外表冷漠犀戾,但却总是那么温柔地为别人想着。
他何德何能承受这种好,尤其当他曾经那么恶劣地干过那种事,陷害年仅十几岁的少年关在暗无天日的苦牢里之后。满心的愧疚随之袭来,同时还带着良心上的谴责,让他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那道坎。
陈陌看着他微红的眼眶与蓄着的泪水,长眉皱起,“叶穆,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叶穆克制着自己,伸手抹了把脸,沙哑道:“没有,我没什么要跟你说。”
陈陌狭长的眸子深邃了几分,“真的?”
叶穆深吸了口气,“没事,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你挺好的。”
陈陌搂着他,伸手将他埋进自己的胸膛,滑了滑喉结,嗓音低沉,“那也别哭,我不想成为像他那种整天只会让你哭的人。”
叶穆垂眸,眼睫微颤,低低地应了声。
陈陌抚摸上他的脸颊,拭去那些残留的痕迹,抿唇道,“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扛着,你过的太累了,我不想你再跟以前那样。”
叶穆微抿唇,没多想,直接应了下来,“好。”
陈陌白玉一般的脸上露出欣慰,深深地看着他,低头吻向他的额际。
叶穆闭眼感受着他的体温,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指。
寒冷的夜,心脏却暖烘烘的,莫名让人心生眷恋。
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陈陌。
*****
夜深了,晏琛开车抵达叶家那栋老宅的时候已近晚上9点。
摁响门铃不久,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谁啊?”
叶纯拿着手里的玩具手舞足蹈,“爷爷,是我。”
江东源听见是自己小孩,也没多想,直接就给开了门,待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时忍不住愣了下。
“你来干什么!?”他反应很快,愣了没多久便在那咬牙切齿地瞪着晏琛。
晏琛垂眸,表情很是平静,“伯父好。”
江东源朝他“呸”了声,“谁是你伯父!”
说罢,他一把拉过叶纯进了门,呲目厉声道:“怎么回事,你跟这个人在一起干什么,你小叔呢?”
叶纯被吓到,在那没吱声。
晏琛淡道:“叶穆临时有事,托我送她过来。”
江东源红着眼眶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少来,我儿子说以后都不再会跟你这个白眼狼有瓜葛,怎么还可能把叶纯托给你送回家。”
他边说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晏琛低头看着他,声音低道:“我没有恶意,只是送孩子回家而已。”
江东源打了很久的电话没打通,哼了声冷眼看他,“那现在送完了,你可以滚了。”
晏琛黑眸沉寂,深不见底,“伯父,我想进去看看。”
他之前跟叶穆在这边有间共同的房间,逢年过节就会到那间房小住,今天他突然就想再进去瞧上几眼。
江东源紧皱眉,神色带着排斥与反感,握着门把手直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晏琛用手肘抵住,卡住门框制止了他。
江东源火冒三丈,“什么意思!大半夜的你还想强来是不是?!”
晏琛耐心地道了句,“我说了,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看。”
他吐着字,冷峻的脸庞在灯光映照下轮廓深刻,声音不大但带着股强势。
江东源恼怒,退后几步拿了个扫把出来,“滚犊子,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再堵在这不走老子就打人了!”
叶娟本来在厨房洗碗,听见外边动静大就跑出来瞧瞧,这一看自己家老头颤颤巍巍地抄家伙立马给拦住了,“哎,你这是干什么。”
江东源甩开他,拿扫帚指着门口的晏琛,“你看看,这白眼狼做出那种事还敢上门来,今天我非得给他个教训不可,让他始乱终弃,让他搞垮我们叶家!”
叶娟看到晏琛也挺气的,但也见不得自己老伴那么大的肝火,怕他又像上次一样心脏病发,赶忙对着门口的男人道了句,“我们家不欢迎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渣,快走!”
晏琛狭长的丹凤眼冷寂幽邃,“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以后我会补偿你们。”
江东源急促地喘着气,怒目圆睁,“妈的,谁要你的赔偿,老子现在只图眼不见为净,你给我滚,立马滚!”
夜里的冬风吹的特别寒冷,晏琛却一动不动,只站在那直直地盯着他,“我就想看看以前跟他的那间房间,并没有其它意思。”
叶娟一直给江东源胸口顺着气,一脸气愤地看着晏琛,“还看什么,你当初不是甩我儿子甩地很干净利落么,现在怎么的,犯贱想吃回头草啊,想进来可以,除非你在这跪地认错,给我们磕三个响头!”
晏琛目光疏淡地看了她一眼,在沉默了近一刻钟后都没有任何动作。
江东源忍无可忍,想着叶家百年基业尽毁,家族破产,自己也被气的翻白眼躺在医院里,直接上去揪着他的衣领,猛地打了他两耳光。
“啪”“啪”
响声清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带着分狠绝。
晏琛眸色微怔,白皙的脸孔瞬间便被打红了,火辣辣的疼痛感随之传来。
如果记得没错,这是他打出生来第一次被人扇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