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别看最后的这句“你看着办吧”只有寥寥五个字,但却隐藏着一丝隐匿忌讳在里面。
翻译过来, 这变相就是在说我特么伤那么重,你要还能做出点什么, 那就只能说明你是个禽兽。那接下去两个人也不必再有什么发展了,直接当回普通朋友就好。
他说完这句话也没再有什么动作,就沉默地躺那不动,只是看向身旁年轻男人的眼神变得戒备探究起来。
陈陌微讪,过了很久,干咳着嗓子伸手过去帮他整理了下衣领子,“啧, 我说怎么看着这么不舒服呢, 原来是你这衣服有点褶了。”
叶穆表情冷漠无起伏,接着他的话应和着,“是啊,衣服怎么就褶了呢。”
陈陌暗暗将自己那根顶着对方的东西挪开了点, 讨好地露出一口小白牙, “刚跟你闹着玩罢了,别当真。”
叶穆呵呵冷笑了几声,薄唇微启,“也对,毕竟现在是文明社会,哪儿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你说是不是?”
陈陌别开脸, 有些羞耻地没回答,装作嗓子不舒服的样子又咳嗽了几声,一双眸子瞟向了旁边。
叶穆靠近他,朝着他面向的那个方向瞥了眼,“在看什么?”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近,他这样一过来便又碰到了那滚烫硬邦邦的东西,陈陌不动声色地将它塞到了自己的腿中间用力夹住。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有些慌张的看着窗外,“那什么,今天,今天太阳挺圆的。”
叶穆抬手摩挲着下巴,看了下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又煞有其事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透出一种由衷的欣赏跟敬佩。
陈陌意识到晚上没太阳,在那立刻就给憋住了,年轻英俊的脸窘迫起来,口齿忍不住结巴,在实在说不清话的情况下只能在那支吾着。
叶穆沉默着没说话,只是眸光开始似有若无地朝着他那越来越茁壮生长的某物体上飘来又飘去。
陈陌本来就热乎乎,被他这么一看更硬了,下面难受地发胀又发痛,倔强咬着牙没出声。
叶穆看他忍的辛苦,冷瞥了他一眼,难得发了次慈悲,“要我帮你吗?”
陈陌微怔,黑白分明的眸底继而闪过一丝嗷嗷待哺的星光。
叶穆说完有点后悔,只能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抿唇,刚想说开玩笑的,手指已经被对方牵引着一路带到了灼热处。
陈陌当机立断,笑眯眯舔了舔唇,一双眼眸里透着狡黠与无辜,干练吐了个字,“要。”
叶穆暗骂了句,但话都说出去了也不可能收回,冷峻着张脸,开始缓缓上下地移动起来。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指腹珠圆玉润,凭着经验一次次地滑过神经敏感处,带来一波难以言喻的销魂。
陈陌狭长的眸子半眯了起来,抿紧的薄唇勾勒出一个锋利的弧度,因为刺激腰侧崩紧,刻画出流畅而男性魅力的线条。
几滴汗顺着胸膛,延着肌理的纹路慢慢流动着,喘息声磁性低哑且隐忍。
叶穆不知怎么的,只觉那呼吸声特别的撩人,向来清心寡欲的脸颊慢慢地晕染出淡淡的粉红色来,望向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陈陌似有感应,俯身凑近他霸道又不失温柔地堵住了他的唇,触感柔软且带着征服欲。
叶穆脑子有些热,没料对方会这么突如其来,双唇止不住微张。
陈陌趁着这个空隙,粗暴地加深了这个吻,将他唇齿都舔舐了个遍。
叶穆望着他深刻英俊的侧轮廓,只觉心脏不住砰砰直跳着,感官的刺激在攀升着,唇间灼热的一吻让他的眼神变得迷失。
陈陌眯眼望向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修长的指情动地缠绕上他的。
叶穆闷哼了声,睫毛轻颤,滑动了下喉结不自主仰起了脖子,陈陌眸色愈深,低头吻上他脖颈处的喉结,用牙齿舐咬着。
两人沉溺其中,手指互相都不停,随着唇齿的亲密相触,极致的快感一波一波地来袭,直至同时达到巅峰。
完事过后,房间里寂静一片,只剩余韵温存。
叶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胸腔不住起伏着。
“舒服么?”陈陌贴着他的耳畔低音炮地来了句,抬手轻轻用舌舔掉了手上粘稠的东西。
叶穆白皙的脸蓦地发烫,止不住地臊,略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陈陌抿唇笑笑,眸底流转着好看的光芒,低头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叶穆闷闷的没说话,随手从床柜旁拿起手机看了起来,试图分散点注意力。
陈陌体贴托起他的头让他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低低喃了声,“饿不饿,我去外面买碗粥给你喝?”
叶穆手指滑动打开屏幕,看着邮箱里的无数条短信跟未接来电微微垂下了眼眸,淡淡回应了句,“有点,要白粥。”
陈陌视力好,眼尖地瞟到了发件人的名字,眼尾上挑道:“你们私下还有联系?”
叶穆抿唇,解释地很官方,“都是工作上的事。”
他便说边将手机掩起来塞在了枕头下,脸色有些不自然。
前些天跟那个人的邮件往来中还聊到涉及当年陷害的事,他并不想陈陌知道,至少,现在不行。
越在乎,就越害怕失去,想来也许他当时就是这个心理。
陈陌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眼里几不可见的一抹仓慌,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说破,“除了白粥,还有其他想吃的么?”
叶穆摇头,“不用,就白粥。”
陈陌好脾气地应了声,双瞳里沉着夜色般的漆黑,起身穿上了衣服跟鞋子,拿上钱包离开了。
叶穆一路看他背影消失,在确定脚步声远地听不见后方才拿出手机查看了下内容。
晏琛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大多是在问他现在在哪里,身体状况如何,有没有去医院就诊之类。
要是以前,他或许会感动会确幸,但此时此刻却只觉烦躁与困扰。
他知道晏琛的脾气,如果再不回很可能托人关系查找他的所在,到时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跟陈陌在一起,必定会拆穿他。
叶穆眉头紧蹙,忍不住扶额,在想了会儿后惜字如金地回复了三个字过去:我没事
在发送成功的几秒后,他很快又接到了来自对方的电话。
来电音吵地不行,莫名使人厌恶,叶穆当即摁了挂断,随后关机躺下来阖上了眸子,脑子里乱作一团。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将以往自己做的那些蠢事错事全部都抹拭地一干二净不留痕迹,可惜并不行...
陈陌出医院的时候挺郁闷的,不知为什么心里总带着股失落感,花了半小时才走到了粥铺。
他给自己点了碗粥,又嘱咐商家打包一份后方才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半夜来喝粥的客人比较少,店里还是比较冷清的,只有稀少的几人。
因为无聊,他拿出手机低头随便翻了下时事新闻。
“诶,陈陌!”对面桌不知是谁叫了他一声。
陈陌朝着那个方向看了眼,怔了怔,差点没认出那人是孙向阳来。
“怎么搞的。”他皱着眉起身坐了过去,盯着对方新剃的光头瞥了好几眼。
孙向阳唉声叹气,挖着碗里的粥狼吞虎咽,“别提了,说出来都是一把泪。”
陈陌看他把脸低着,颇有种一颗大卤蛋埋在碗里的感觉,“出什么事。”
孙向阳边吃边抹眼泪,“老子失恋了。”
陈陌敛眸,板着张俊脸抿了口茶,“怎么说,不是一直说感情好。”
孙向阳红肿着眼眶,大男人憔悴地很,“是感情好,但那臭娘们不止跟我一个人感情好。前阵子我就觉得她奇怪,老不接我电话,还总是偷偷摸摸跑出去玩,要不是我今天突击去她家,都不知道自己被劈腿。”
陈陌漠然,抿唇道了句,“然后呢,打算怎么办。”
孙向阳用纸巾擤了擤鼻涕,沙哑着嗓子,“能怎么办,即使我再爱她,现在也只能分手。”
正好自己的粥也端上来了,陈陌无聊地扒了口,接茬道:“你也放的下?”
孙向阳耿着脖子指了指自己的光头,“放不下也得逼着自己放下,这不,为了防止自己犯贱去找她,老子给自己剃了一光头以作警戒,每次想去见她就摸摸自己的光头,免得以后被人带绿帽子!”
陈陌嗤笑了下,冷冷吐出三个字来,“厉害了。”
孙向阳摆摆手,“行了,别尽说我的事,提起就烦,说说你的事。”
陈陌默然,低头抿了口粥,“我有什么事?”
孙向阳斜睨了他一眼,在桌底下踹了踹他,“少糊弄人,前阵子你不是一直跟那个叶穆的处的不顺么,现在怎么样了?”
陈陌垂眸,寡然没应。
孙向阳挑眉推了下他的肩膀,“得了,有话直说,跟兄弟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陈陌还是没说话,在那低着头,碎刘海遮住了他白皙的额际,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孙向阳啧了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瞧你苦恼那样,要真看不惯他老子召集几个人去教训他一顿,你知道现在这种职业白领看着清高气冷的样子,但要是拿拳头招呼几下保准他吓得屁股尿流,以后再也...”
他越说到后面越离谱,陈陌皱了皱眉,忍不住打断了他,冷不丁来了句,“别乱来。”
孙向阳翻了个白眼,“还磨叽啥呀,对待这种人就该用强制手段。”
陈陌寒戾地剜了他一刀,“少给我惹麻烦。”
孙向阳很久没被他这么喝斥了,诧异地不行,“怎么回事,不是你自己说看他不爽的,我帮你你还不高兴。”
陈陌脸色不虞地喝了口粥,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唇终究是没下文。
孙向阳性子急,“得了,知道你为难,我自己单干,绝对不让人落你话柄,怎么样,够义气吧?”
陈陌眸底透出几分愠色,良久,不耐地吐了句,“反正你动谁都别动他。”
孙向阳稀奇了,“这为的啥?”
陈陌起身买了单,拿了打包的粥转身离开,末了,才冷冷道了句,“我喜欢他。”
孙向阳被吓到,坐在那瞠目结舌,嗓子被堵住般良久没说出话来。
过了片刻,他跟诈尸般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袖子,“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陈陌面无表情地扯开他,脸孔冷峻,“我说我喜欢他。”
孙向阳咬着他不放,“不是,你以前不最厌恶基佬了么!”
陈陌眸底透着凉意,“对,但那是以前。”
孙向阳惊恐地看着他,舌头止不住有些打结,“那,那你也不能喜欢男人啊。”
陈陌微蹙着眉,没理他,拿着纸袋子继续向前走着。
孙向阳没放弃,一路跟着他,“说,是不是那小子使了什么龌龊手段逼你的?”
陈陌被他问的有些薄怒,板着张冰山脸不再理睬。
孙向阳顾不得看他脸色,一个劲儿地在那问着,耻道,“你说呀,到底是为什么?”
陈陌喉结上下滚了滚,认真着张年轻英俊的脸,沉默了许久,终是深深吐出一句,“日久生情了。”
相处的时间越多,他就越发现自己喜欢对方,且这种情感随着时间愈演愈烈,让他难以自控,想一直沉溺其中。即使是男人也无所谓,只要那个人是叶穆。
语罢,他也不再多说任何,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打了辆出租坐了进去。随着一声刺耳的汽车轮胎磨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就此消失在夜色深处。
孙向阳被丢在那,站在原地低头思索歪曲着他说的那句话,在“日”这个动词上纠结了下,默默地眯起眼,透出一股子意味深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