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

银发老者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复杂的感情，有怀念，有感伤，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戾气充斥在其中，让的穹苍的心头一凛，身体几乎要忍不住的发动攻击。

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这样做，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前辈····”穹苍颤抖着声音开口，这老者浑身上下看似没有丝毫的气息绽放，但是站在他的面前，莫名其妙的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他的声音都无法安定下来。

银发老者抬起那布满褶皱的右手，穹苍瞥了一眼，虽然只是一只手，但是却仿佛能够看见老者昔年纵横天下，笑傲战场的那光辉姿态。

银发老者制止了穹苍的说话，看着穹苍缓缓开口：“能够让我一观银翼魔剑吗？”

穹苍心头一震，他是怎么发现的，就算是圣位强者，也不可能这么简单感觉到破灭星辰武装的存在的，更何况两人之间的接触不过十几分钟！

看出穹苍的惊异和戒备，银发老者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渊儿····燕渊是我孙儿！”

一句话，顿时让穹苍心中一颤，无数的信息涌上心头，眼前银发老者的身份呼之欲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的跳动着，脸色因为激动掠过一抹红晕。

燕开霞，人族资历最老的圣位强者，参加过上古时期最后一场决战，并且存活下来的老者，实力之强绝对鲜有人敌，虽然并非是四圣中的任何一位，但是论实力，绝对不会输于四圣的任何一位！

而且最让穹苍感到亲切的是，眼前老者是破军学院的院长，当初他能够不经过考核进入破军学院也有这位老前辈打过招呼的原因！

“院长！”穹苍拱手尊敬开口，无论从哪一方面，燕开霞当得上任何一人的敬重！

燕开霞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脸上的皱纹也是舒展开来：“穹小子，这是咱们的第一次见面，当初受故人之子所托让你进来，索性你没有让我失望过。”

“前辈厚爱！”穹苍连忙说道，这并非是谦虚，任何一人受到圣位强者的评价，都是无上荣光，更何况是人族资历最老的圣位强者。

燕开霞点了点头，然后目露希冀：“渊儿他····”

穹苍右手一翻，银翼魔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中，银翼魔剑的剑身散发着银色的光辉，虽然仅是一抹，但是却好似比天空的月亮还要皎洁！

看到这柄剑，燕开霞双目升腾起一缕雾气，他伸出手颤抖着抚摸着银翼魔剑的剑身，喃喃低语：“渊儿，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但是却是天人永隔，此生已经再无法相见·····”

穹苍听得心中也是一叹，燕家人丁单薄，一脉单传当初燕开霞前辈的儿子和妻子在前线战死沙场，那时候燕渊还只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燕开霞经历了丧子之痛，从这之后他便一心培养着燕渊，让他成为人族的中流砥柱，燕渊也争气，不足百岁便达到了帝皇之位，然而刚成帝皇，便在北方前线战死沙场！

燕开霞前辈活了八千多岁，却经历了丧子之痛、丧孙之痛，对一个老人家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而这燕家也绝后了，只剩下燕开霞一人，从此之后，燕开霞便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即使是圣议也不出席，仿佛是沉沦了下去。

对于燕开霞一系列悲痛的往事，所有人抱予同情、悲伤，但是逝者已逝，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之复活，北圣作为最严肃的圣位，不止一次提出过对燕开霞的不满。

“燕开霞前辈····只是想见见他孙儿的最后一面吧·····”穹苍心中一叹。

“唉····”半晌，燕开霞叹了一口气，看着银翼魔剑开口说道：“渊儿，能见你最后一面，心愿已了，银翼魔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燕开霞此时目光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将银翼魔剑递回了穹苍的手中，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渊儿是怎么死的？”

穹苍看向燕开霞的眼睛，沉声开口：“魔族，炎澜魔帝！”

轰！

一股可怖的杀意从燕开霞的身上绽放开来，穹苍面露骇然，这杀气是积攒了多少人的亡魂啊，千万不止！

这一刻，天空的月亮都好似黯淡了一下，乌云密布，雷声轰隆，甚至大地轻微的颤抖着，圣位一怒，天地震颤！

但是仅仅一瞬，燕开霞身上的杀气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眼露杀意，嘴角勾起一抹冷傲的笑意：“炎澜魔帝，炎澜魔帝，炎澜·····”

听着那饱含杀意的声音，穹苍心头一凛，这炎澜魔帝的日子不好过了！

燕开霞的双眸渐渐平静下来，一身气息变得平和无比，他人真的盯着穹苍开口道：“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杰出的后继者，我不希望渊儿的力量在这世上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院长放心，她绝对包您满意！”燕渊本身就是帝位顶端的强者，穹苍也自然不愿意他的一身本事就此埋没，况且琪歆的元力属性和他一样，一定能够教会琪歆许许多多的东西。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燕开霞拍了拍穹苍的肩膀，顿时让穹苍有些受宠若惊，圣位强者高高在上，帝位强者也不一定受此殊荣吧。

燕开霞目光复杂的再次看了银翼魔剑几眼，一个转身，整个人消失的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丝痕迹，就像他出现的无声无息，离开的也无声无息。

穹苍心生佩服，这就是圣位强者的实力，圣位强者的实力已经到达了返璞归真的地步，他们出现或消失，一念之间。

“你····为什么不见你爷爷呢？”沉默了一会儿，穹苍问道。

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穹苍的身前，眼中有着泪光凝聚，他回答道；“不见，这是最好的见面！”

穹苍微微一想，叹了一口气，不见，确实是最好的见面。

两人没有一人发觉，遥远的虚空上，一道身影看着这个方向，看着那一道虚幻的身影，目露怀念和宠溺，终究是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叹了一口气，消失于虚空中。

燕渊遥视远方，喃喃低语：“爷爷，孙儿不孝，下辈子有机会，再好好孝敬您。”

穹苍看着燕渊的背影，心中一叹，有些哀伤。

······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