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胡医馆”,自从胡庆德死后,胡赫和胡灵儿俩兄妹逃亡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是一处沿街的前后院落。
前面是药铺,后院则是起居的地方。
胡庆德早年是以行医问诊为主,偶然治好了若敖天的偏头痛,就成了若敖天的专用医师,也就没有再给普通百姓瞧病,只是在前头开了间药铺,也好让人知道他胡庆德还在行医。
庭院偏房前长着一棵奇怪的植物,无根无叶无花,满枝节上长着一寸见长的透明尖刺,仔细去瞧的话,能看见尖刺里的一些细管,如同人体的血管一样,只不过它是透明的。
正对着这棵植物的,便是偏房的木窗,胡灵儿的闺房。
自从逃亡以后,家里所有能拿走的,都被店里的伙计或者他人给拿走了,如今整座院落稀稀落落的,胡赫只好找人重新布置了一番。
“大哥,你快歇一会,进屋喝点水。”
胡灵儿依着木窗冲院内的胡赫喊着。
“等一下,我先把这棵无名花给移到一边去。”
“大哥,你等下,我去给你帮忙。”
樊霓依从胡灵儿的闺房里喊了句,小跑着出去给胡赫帮忙。
樊霓依将无名花移好后好奇地问:“大哥,这无名花为何长这样,太丑了。”
“这我也不知道,爹曾说过,这是他师父送给他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反正后来爹就养着,一养就是几十年,比我的岁数都大。”
“啊?这么久了还不死?真是奇怪。”
“谁说不是呢,平日里都不需照顾,它自己就长开了。”
“对了,三妹,往后你可千万记得,不能给她浇水,这无名花喜热,一浇水就得枯萎几个枝节。”胡灵儿一手拖着腮帮靠着窗框提醒着樊霓依。
“哦,那我到时给它烧点火喂喂它呗。”樊霓依调皮地朝胡灵儿调侃。
“你最好是给她跳妩媚点的舞,兴许她还能多散枝呢。”
胡赫在一旁看着胡灵儿和樊霓依你一言我一句地来回调侃,心情也是大为愉快,道:“今个儿高兴,晚上咱们喝点酒庆祝一家团圆吧。”
是一家团圆了,胡赫将他爹胡庆德、樊霓依她爹娘、阿旺还有胡郎中和老林夫妇的灵位都请到了家中,满满一排的灵位,不管有直接关系的还是没直接关系的,都算是一家团聚了。
樊霓依从来没想到原来自己是身处在这么一个大家庭里,进屋看着满排的灵位,和胡灵儿跪地默默许愿,随后在每个灵位前都上了三支香火。
“爹、娘、胡伯、林伯、林婶、阿旺、胡爹,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兄妹三人从今往后事事顺利,保佑二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有所有的不顺和烦恼,都丢给我好了。”
胡灵儿见樊霓依说出这等话来,自然是感动得不行,感激说道:“不,不,别听三妹的,我是二姐,应该让我一个人承受磨难就好了,只希望大哥和三妹今后将买卖做得越来越好,从此再也不受人欺凌,不再过那种逃亡的日子了。”
“瞧你们姐妹俩,尽说些丧气话。”
林赫将手中的香火上完后,转身对胡灵儿和樊霓依说道:“我是大哥,又是个男人,什么事该都是我来承担,你们瞎抢什么呢?打今日起,都要开开心心起来,听到了没有?”
胡灵儿和樊霓依相视一笑,似乎是早就私下沟通好了,异口同声地问胡赫:“大哥,请问我嫂子在哪?”
胡赫没听明白,睁大了眼睛问:“什么东西?”
“大哥,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二姐之所以将婚期延后一个月,也是希望给你腾出成亲的日子来!”
“你们俩什么时候商量好的?这是要逼婚吗?”
“是的,你猜对了。”
胡灵儿和樊霓依再次异口同声道。
“不,不,不......你们俩姐妹指定疯了,我不理你们了。”胡赫抬腿就要躲,被樊霓依和胡灵儿一人一边给拽住了手臂,寸步难移。
“大哥,你哪里也不许去,一会儿有两位重要的客人要来谈正事呢!”
“谁啊?”胡赫诧异地看着樊霓依问。
“来了你就知道!”
“那你们还不快放开我,我好去准备些酒菜,省得客人来了,什么都没有,不是有失礼数?”
“二姐早就嘱咐管家去了,你哪里也不许去,赶紧去屋里换身干净的衣裳出来,估摸着客人一会就要到了。”
胡赫无奈地揺了摇头道:“你们这俩小鬼,唉,真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说得就是你们俩吗?”
“知道就好。”胡灵儿搂着胡赫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撒娇道:“哥,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满足吗?咱们三个人一辈子都这么情深意浓的,想想都开心。”
“我也是。”樊霓依也学着胡灵儿将头斜靠在胡赫的肩膀上撒娇道。
“真是拿你俩没办法。”
胡赫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美滋滋的,全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好啦,不和你贫了,快去吧,我和三妹也去收拾下。”
胡灵儿拧了把胡赫,拉着樊霓依就朝自己的闺房跑去。
三个人整装收拾好后,静坐在厅堂等着客人的到来。
“都这个时辰了,你们说的客人怎么还没来?是不是不会来了?”
“他敢?”樊霓依鄙夷地轻蔑了一句,道:“我废了他!”
“嗬,灵儿你看到了吗?三妹现在可是脾气见长啊。”
“那可不,你以为太子侍真的是可以随便欺凌的对象吗?”
“讨厌!”樊霓依小手捶打着胡灵儿道:“二姐,不许你笑话我。”
“好,好,不笑话你,不过二姐说的也是大实话啊,你想想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君上对你就差言听计从了,你看咱这院落四周都有大批的护卫在日夜职守保护,我猜想若敖天那狗贼都不如你有阵势吧?”
“啰嗦。”
樊霓依白了胡灵儿一眼,小跑到门口去看客人是否来了。
这才出门,差点就和对方撞个满怀,定住脚不悦地埋怨了句:“你们怎么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