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什么事?”
苏见知表情的惊讶程度很是虚假,樊霓依一眼就洞穿,随即也找了个借口把自己刚才不小心说的话给圆回来。
“苏大哥你真不知道啊?”
“什么事我就知道了?”
“太子认灵儿姐姐做干妹妹的事,你不知道?”
“惭愧惭愧。”苏见知挠着后脑勺解释:“樊妹妹,你也知道,家父和七弟向来不和,弄得我们兄弟几个也和七弟一直有间隙,基本上都断了来往。”
“哦,难怪苏大哥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樊霓依也演了一把戏,演的不真,倒也有三分入木。
“既然灵儿姑娘和太子是兄妹关系,那这事一定能成,无非就是太子的一句话了。”
“可是,我刚才听苏大哥说了,那些买卖可都是若敖家族的人在做的。”
“是啊,这些买卖其实背后的主控者就是若敖齐、若敖重、若敖地。”
樊霓依没有想到远在边关戍守的若敖齐三兄弟竟然才是这楚国的盐粮的主控者。
“够惊讶了吧?”
“不是惊讶,而是惊吓,想那若敖氏一族的势力竟然这么大。”
“是啊,现在难就难在家父和若敖天关系非同寻常,我想做这个买卖,却又不能得罪他们,所以想由你出面去做这件事情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樊霓依这才知道苏见知为何如此放下身段要和自己合作的原因了。
一来她有胡灵儿和太子吕的这层关系。
二来自己得罪过若敖天,再抢他们的买卖也是很正常的事,若敖天也不会怀疑到他苏见知的头上。
可见苏见知不是一般会做生意的人,他的脑子想得比谁都周到,别看他个子不高,又不显山不露水的,心中却是算盘打得比谁都响。
“怎么样?樊妹妹?”
苏见知见樊霓依怔住不说话,追问了一句。
“这事容我和灵儿姐姐讨论一下。”
“樊妹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不要再犹豫了,我相信灵儿姑娘也一定会支持你的。只要你自己肯点头,我保证灵儿姑娘也一定会点头的。”
“那,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樊妹妹。”苏见知以为樊霓依再考虑回报的事,于是大方地主动提出说:“你放心,你的报酬绝对丰厚,我们五五分成如何?”
“五五分成?”
“是的。”
樊霓依想起胡灵儿曾经说过的话,知道想立足于人上,想为更多的人找出路,她就必须接住苏见知扔过来的盘。
“好吧,那我答应你。”
“如此甚好!”
苏见知放下茶杯赞了句,又教了樊霓依如何去和胡灵儿解释,最后都交代好了,这才先行离开,他知道,这个时候要留给樊霓依和胡灵儿两人沟通的空间。
胡灵儿听胡赫说樊霓依来了,连着派人下来一楼好几次要找樊霓依,见樊霓依和苏见知还在谈话,就命人一直在外守候。她之所以这么着急想剑樊霓依,实在是因为她已经连着几日在三楼等着太子吕过来,都没见到太子吕的半个人影,所以憋得实在是难受。
“樊妹妹,你终于来了。”
胡灵儿见樊霓依进来,高兴的几乎是整个身子都扑上去。
“灵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樊霓依见胡灵儿今天热情得有点反常,好奇地问。
“你知道我最近都快要憋疯了吗?成天在这个地方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快憋出毛病了。”
胡灵儿捶着胸口做痛苦状,不过她说的倒是实话。
“太子没来?”
胡灵儿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不会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吧?”
“我想应该不会,可能是他有事忙走不开吧。”
胡灵儿自我安慰着,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在太子吕心目中的位置。
“那,他也没来?”
“谁啊?”
“明知故问。就是风度翩翩的斗公子斗大哥啊!”
“他啊?来过一次,不过看上去比太子还忙。”
“忙什么啊?”
“他来的时候倒是和我提起过,说要和若敖天的人抢生意,他也想做盐粮的买卖。”
“啊?”樊霓依没想到连斗宇郊都动了这心思,而且比苏见知还早。
“怎么了?”胡灵儿见樊霓依这一脸的惊讶,不解地问。
樊霓依双手捂着脸,嘟着嘴问胡灵儿:“灵儿姐姐,你说这男人与男人之间是不是就没有什么悄悄话了?”
“什么意思啊?”
胡灵儿从樊霓依的话里能听出来的意思就是,这男人和男人之间应该谈的都是床第之间的事。
樊霓依立刻就醒悟过来,嗔怪着:“灵儿姐姐,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竟想些不三不四的事!”
“我又没说,你怎么知道?”胡灵儿笑着反问。
樊霓依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胡灵儿用了读心术,于是赶紧回答:“我说那话的意思是,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是什么事都会说,彼此都没有秘密了?”
“那要分人。如果不是要好的,多半是半句真半句假。”
“灵儿姐姐,你知道,苏见知方才和我说的也是这事,他也想做盐粮的买卖!”
“五哥?他怎么也和斗公子想到一块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怎么会问姐姐你呢?”
“他都还说了些什么?”
樊霓依于是把和苏见知聊天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胡灵儿,最后还征求了下胡灵儿的意见说:“灵儿姐姐,你说我这么快答应他,是不是有点草率?”
胡灵儿笑着站起来拍手说:“一定是我们的父母在天保佑我们,所以我们几个人才有了这种飞黄腾达的机会。既然机会来了,我们就要抓住,千万不能叫他溜跑了。”
“可是,苏大哥和斗大哥都要做,你说这得罪了谁都不是件好事啊!”
胡灵儿两指轻捏着樊霓依的脸蛋说:“咱们谁也不得罪,却谁也不放过。斗公子来我找过我,也就是想通过我和太子说上话。显然他们两个人早就想涉足这些买卖,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君上亲征,吉凶难测,正是他们巴结太子的最佳时机。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得罪若敖天也要参与进来。”
胡灵儿顿了下,坐下来继续说:“所以,目前对我们是最有利的。我们就帮他们达成心愿,谁也不偏袒,让五哥做盐粮的买卖,叫斗公子做米面和灯油的买卖,你看如何?”
“灵儿姐姐,说不偏袒,你还是把心偏到了你五哥了。”
樊霓依笑着调侃。
“当然了,五哥毕竟是苏见力的亲哥哥,若他苏氏一门一直富贵豪华下去,那姐姐自然就衣食无忧了。”
“姐姐,你说斗大哥要是知道你这么偏心,他会不会不舒服啊?”
胡灵儿白了一眼樊霓依说:“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姐姐我把人都送给他了,他还不满足?”
胡灵儿说完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樊霓依早就“吃吃”地笑开,指着胡灵儿说:“姐姐,原来最精明的人是你啊!苏大哥和斗大哥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及你一半聪明!”
“灵儿,什么事这么开心,我大老远就听见了。”
太子吕人未进门,声音已飘至。
樊霓依自从上回被太子吕训了一顿,自然识趣地站起身,低头朝太子吕行了个礼就迅速地关上房门出去。
“赵大哥!”
樊霓依见到赵氏勤熟悉的身影惊叫了起来。
“樊妹妹,好久不见!”
赵氏勤笑得特别灿烂,俊俏的脸庞上像是这秋日的太阳一般温暖。
“赵大哥,你最近都去哪儿了?我怎么都没见到你啊,真的好想你。”
樊霓依在见到赵氏勤的时候是最激动的,她同以往一样毫无顾忌地挽着赵氏勤的手臂问。
“你们两个远点说话去!”
太子吕开了房门露出半个脑袋朝赵氏勤和樊霓依说到,显然他不想自己和胡灵儿亲热的时候,再有旁人在说话打扰。
樊霓依巴不得和赵氏勤两人躲到没人的地方叙旧,见太子吕都发话了,也不容赵氏勤拒绝就五指相扣地拉着赵氏勤回到了一楼的包间。
“赵大哥,来,你喝茶。”
樊霓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赵氏勤这么上心,连能给他倒杯热茶,心里都异常的高兴和兴奋。
赵氏勤年长樊霓依,自然能意识到樊霓依对自己的这份情感,羞得他满脸通红。
“赵大哥,你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
“没事你脸红干什么?”
樊霓依问这话的时候,双眼死死地盯着赵氏勤看。
赵氏勤被看得更加说不出话来,耳朵突然发热发红了起来。
“赵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长得特别丑陋?”樊霓依突然坐下来,双手放在腿上,两眼无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问。
“没,没有,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来?”
“赵大哥,今日我就和你说实话,我......”樊霓依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突然正视着赵氏勤问:“赵大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特别开心,我就特别希望能一直跟在你身边。”
话,就像赌桌上的独资,明摆再眼前。
赵氏勤喝得茶水一下子就都喷了出来,还喷了樊霓依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