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方欢笑得酒窝深深:“麻烦你,不好意思哦。”
“是老乡不?”阳顶天扮脸:“是老乡就别说这样的话。”
方欢便笑:“当然是老乡,年底回去,你去我家,我让外婆做好吃的给你。”
“一言为定。”
阳顶天跟她击了一下掌。
方欢咯咯的笑,但随即微微皱眉,道:“那个客户不太好打交道,而且有些那个,你呆会帮我说说。”
“可以。”
阳顶天点头答应。
上楼,进了包厢,里面坐着个中年男子,四十多岁年纪,大脑袋没脖子大肚子,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就仿佛窝着一头大肥猪。
“谢总。”方欢先打招呼。
“小欢来了啊。”胖子谢总在刷手机,抬头看到方欢,肥脸上就堆起了笑,但随即一眼看到阳顶天,他笑脸顿时就如猪板油一样冻结了,瞪着阳顶天道:“你是谁,出去。”
方欢早知道这谢总不好打交道,可没想到这么大性气,一下子僵住了,转脸看阳顶天,有些犹豫。
谢总这一单比较大,她舍不得放弃,那就只有请阳顶天回去,可一则觉得对不住阳顶天,二则,又还担心,谢总得寸进尺。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阳顶天却突然单手竖在胸前,口中念道:“无量天尊,想不到三百年不见,你这孽畜居然投胎为人了,倒也稀奇。”
这什么话,方欢都听傻了,那个胖子谢总更是勃然大怒,腾地站起来:“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保安,保安。”
“叫声倒还是一样的大。”
阳顶天啧啧摇头:“可你知道你为什么一会儿左耳聋,一会儿右耳聋的原因吗?”
“什么?”
谢胖子本来满脸怒色,可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病?”
狐疑之中,又转眼看方欢,方欢则愣在那里。
他一想不对,他认识方欢也没几天,方欢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病。
他眼光转到阳顶天脸上:“你怎么知道的?”
“唉。”阳顶天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三百年前,太液池边,你探头问我,我跟你说了,你道行不够,最好再修五百年才投胎,但你不听啊。”
谢胖子眼珠子转动,似乎又要暴走,阳顶天摇了摇头:“为什么这样,就因为你修得不够,想变化,很难的,你不但耳力不全,而且只有一粒蛋蛋啊,所以,你只能生女儿。”
这话一出口,谢胖子脸色大变。
这时保安跑上来了,道:“什么事?”
“没事,有一只苍蝇,赶走了。”谢胖子挥手:“跟你们经理说,注意卫生。”
“是是是。”保安点头哈腰走了。
谢胖子眼光再转到阳顶天脸上,顿时就满脸堆下笑来:“这位先生,请进来坐,小欢,进来坐。”
方欢都傻了,看看谢胖子,再看看阳顶天,愣了一会儿才道:“阳哥,你坐。”
阳顶天大剌剌坐下,谢胖子道:“鄙人谢前进,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阳顶天看着,要笑不笑:“你不认识我。”
谢胖子摇头:“不认识。”
他脸胖,这一摇头,肉往两边甩,很滑稽。
“三生石上旧苔痕,不识今人是故人。”阳顶天继续装逼,他读书不行,一些乱七八糟的倒偏生记得:“算了,我也不给你说破,本来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但即然相逢,也是有缘。”
说着看着谢前进:“你每次听音只有一只耳,蛋蛋只有一粒,然后,双脚的小脚趾,指甲是分叉的,似六指又不是六指,你一直不知道原因是吧。”
“是的是的是的。”
谢前进把脑袋点得象拨浪鼓。
他身上的病,确实就象阳顶天说的一样,两只耳朵交错盲音,如果左耳听见,右耳就不听见了,但过一段时间,右耳突然听见了,但左耳又不听见了。
然后他双脚小脚趾也跟阳顶天说的一样,指甲是分叉的,仿佛生了第六趾,但又没有完全分开。
这个还好说,最怪异的,也是最稳密的是,他只有一粒蛋蛋,这个秘密,从小到大,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父母都不知道,老婆情妇什么的也全都不知道。
而阳顶天却一口喝了出来,所以阳顶天装神弄鬼,他信。
“这个原因简单。”阳顶天一脸高人像:“你前生是王母太液池中的癞头龟,一时动了凡心,当时我刚好在蟠桃会上,喝得多了点,坐在栏杆上休息,你探出头来问我,我回了你一句,再修二百年,现在看来,你明显没听,所以。”
他说着,微微摇头:“少修两百年,法力不够,人身就变不全,所以耳朵只能一只听,蛋蛋只有一粒圆,至于脚趾,本来是龟趾啊,分叉的,就这么简单。”
这什么跟什么啊,方欢只以为回到了小时候,倚在外婆怀里听神话故事。
谢前进却是连连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又道:“也有算命先生看了我的脚趾说,这是大富大贵之象,也确实是,我做生意比任何人都顺利,随便做什么,都能进钱。”
“金钱龟嘛,理所当然的。”阳顶天点头:“不过你修行不够,大财也发不了。”
“是是是。”谢前进一脸心悦诚服,眼巴巴的看着他:“能治不?”
“说了你是少修了两百年,怎么治啊。”阳顶天摇头,随又掐指:“不过在这里能撞上,也是天意,这样吧,你现在是左耳聋是不是?”
“是的。”谢前进点头:“右耳听见了,左耳就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
“嗯。”阳顶天点头:“把右脚伸出来,鞋袜脱了。”
谢前进立刻照做。
他脚也肥,白白胖胖,还好,没有脚臭。
阳顶天抽了一只牙签,在他脚心涌泉上扎了进去,扎进去后,再屈指一弹。
谢前进猛地叫起来:“听见了,嗡的一下,好象破了张封窗纸,一下就听见了。”
“嗯。”阳顶天拨了牙签,道:“不要止血,让它自己干了就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