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媚妈妈先下班回来,开门就听到肖媚屋里咦咦呀呀的,她脸红了一下,却就带着了笑,轻轻摇头:“年轻人啊。”
她其实很高兴。
阳顶天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虽然刀具厂这边都是肖媚在管,钱也是肖媚拿着,但没结婚之前,她总是有些担心的,万一突然说散了,那就一切成空了。
现在阳顶天回来了,然后跟肖媚还如胶似漆的,这么大白天的就忍耐不住上了床,对于做为母亲的人来说,当然是开心的。
她也不好在家里呆着,老厂房啊,隔音性很差的,她先出去,又买了点菜,快天黑了回来,屋里终于没有响动了,她就弄出点儿响动,过一会儿,肖媚就出来了,脸儿红红的,正如刚经了雨露的玉兰花儿,从里到外的透着鲜艳。
这就是阳顶天本体的好处,本体润过的女人,越润越娇。
“妈,家里有菜啊。”
肖媚帮着把菜提到厨房里,走路的姿势都带着几分妩媚。
阳顶天也出来了,跟着叫了一声妈,梁芬喜眉喜眼的应了一声,对肖媚道:“你们去玩,厨房里我来弄,不过晚上你们在小阳家吃吧,估计听到小阳回来了,牛大炮会过去。”
“那肯定的。”肖媚点头,对阳顶天道:“那我们过去。”
挽了阳顶天到这边来,阳顶天老爸也下班了,还有几个相熟的老工人,马翠花准备了酒菜,几个人在喝着,阳顶天叫了人,也就上桌,肖媚乖巧,则下了厨房给马翠花帮忙。
她只在外面傲,在马翠花面前却非常乖巧,马翠花喜欢得她什么似的。
没多会儿,牛大炮果然就来了,见了阳顶天先就叫苦:“小阳,得亏你回来了,你家媚媚太精明了,还有那个杨兰,都没进门呢,就拿着个耙子往家里搂钱,我快要给她们苛刻死了。”
国企嘛,对上面叫苦都有一套,但牛大炮叫到了阳顶天这里,可就把他笑死了,举起杯子道:“牛厂长,我也是红星厂长大的,你这一套呢,我见得多了,到我这里不灵啊。”
牛大炮给他一句话咽得翻白眼,也确实是啊,阳顶天就是红星厂长大的,国企那一套,谁不知道啊。
他没了办法,一转头,就找上了阳顶天爸爸阳进步,抓着阳进步的手叫道:“老阳啊,你看看,你整天价这么辛苦,结果钱都给你媳妇赚走了,咱红星厂可是国企啊,咱是给国家做贡献的,对不对,咱多赚了钱,也是上交国家啊,你说是不是?”
这一套对阳进步这种老工人有用,但阳家做主的,是马翠花,马翠花刚好端了个菜出来,直接就给牛大炮怼了回去:“一是一二是二,红星厂要是去其它厂拿刀具,价格至少贵百分之三十不说,质量还不行,照我说,红星厂可是便宜大发了。”
马翠花的泼辣,牛大炮是知道的,再说了,马翠花说的也是事实,牛大炮一时就无话可说了,只在那里喝闷酒。
阳顶天看了好笑,这时肖媚也上桌了,阳顶天拿膝盖碰了一下肖媚,肖媚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对牛大炮道:“牛厂长,这样好了,我们还可以降点价,不过呢,我们想要建个新厂,你把汽修厂那边那块地转让给我们吧。”
红星厂的地,是国家拨划的,不过红星厂也可以卖出去,当然也可以不要钱,反正红星厂这样的赖皮,又是国企,只要不往上面要钱,自己折腾的话,上面一般不管。
“汽修厂?”牛大炮眼珠子转了一下:“你要把厂建到河对岸去?”
红星厂厂区大部份在河这边,惟有汽修厂在河另一边,靠着镇口,甚至往临水或者江城去,还要经过汽修厂,这也是当年红星厂实在熬不下去了,跟上门要来的一块地,在那边开个汽修厂,做一点来来往往车子的维修生意,勉强也能养活几个人。
但跟所有国企单位一样,汽修厂同样人浮于事,最终要死不活的,反倒是借着近来红星厂重新红火,车子多起来,汽修厂因此也有了点生气。
“对啊。”肖媚点头:“红星厂吃不下我们全部的产量,而且我们明年要扩产,所以直接在那边建个新厂了。”
见牛大炮不吱声,她又道:“本来市里找了我,让我把厂子建到高新区去,三免两减,我也有点动心,不过阳阳爸妈他们都在这边,然后我爸我妈也没退休,所以我想就近建厂算了,最多是运输麻烦一点,但我们的刀具不愁卖,运输的事,我们不操心。”
这时梁芬和肖卫国吃了饭过来了,马翠花忙招呼他们,牛大炮也看见了,就跟肖卫国开玩笑:“老肖,你家媚媚这嘴,这么能说,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让她到电视台当主持,直接让她去宣传科当科长了。”
“光是能说没用啊。”肖卫国没接口,梁芬先插口道:“还得是小阳拿回来的技术过硬,产品不愁销路,厂子才起得来。”
她这是暗里提醒牛大炮,别得寸进尺,红星厂有今天,可都是阳顶天的功劳。
她和肖卫国都是红星厂工人,她现在还提了主任,但那又怎么样,红星厂能给几个工资啊,而肖媚只要跟阳顶天结了婚,赚的钱可都是自家的,她不止有肖媚这个女儿,还有个年底就要退伍的儿子呢,以前只担心退伍回来找不到工作,留在红星厂又没出息,现在嘛,靠着女婿,儿子的前途也不愁,她自然果断占到女儿一边。
肖卫国到底是男人,不象女人那么直接,不过他是老工会主习(非错别字)了,说话会绕弯子,他沉呤着道:“现在红星厂和刀具厂在一起,两边提货的车子也挤成一堆,见天要打架,如果刀具厂的新厂建到汽修厂那边去,厂里倒是没那么挤了。”
他这话说得有水平,但牛大炮是什么牙口,好不容易阳顶天回来了,不咬一块肉下来,他是不会松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