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拿开,露出了那之下的道具。
谢沫准备的赌博道具不多,却被强迫症一般分为两份,左右各有三颗骰子和一个骰蛊以及大约十厘米高的方形木盒子。
骰子和骰蛊是赌圣电影里常见的那种,这些很平常,只是那个木盒子却不在了解到的赌博内容里。
“这个是什么?”马枫走近了问道。
谢沫伸手把方形木盒子上的一部分拿起来打开,里面有被放在海绵里长方形铁块,不知道有多厚。
马枫在心里默数一下,一共有十块。
“这个是配合用的。”谢沫解释道,他顺便递了一块铁块给马枫。
拿走手里,马枫可以看到这东西的厚度在三厘米左右,长度大约是八厘米。
伸手轻拍剩下的大木盒子,谢沫抽出了木盒子正面的板子,其后是分为上下两层的口子。
或者该说孔才对,因为马枫发现,处在上面的孔是正好能把铁块塞进去的,而且这些孔有五个,并不是连在一起的。
处在下面的孔则很大,高度在五厘米左右,足够塞进些什么东西。
而且这些孔,同赌博道具的摆放一样,都是强迫症一样的整齐,制作者肯定有强迫症。
谢沫挥挥手,六个穿着背心的壮汉从造船厂里没有灯光的地方走过来,靠近到马枫所在的位置时,一股烟味传来。
“原来之前没出现,是去抽烟了么。”马枫猜测,“我还以为谢沫只有门口的那些人在这里。”
走来的那些人,拿着一个箱子,箱子上面有五个红色的字——医疗用品箱。
没等马枫发问,谢沫便解释道:“今天晚上肯定会流血的,所以我事先准备好了,而那个大一些的木盒子是今晚用来拿走筹码的工具。”
“你说拿走筹码?”马枫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筹码不是钱么。”
“哼哼。”谢沫说道:“我从来没说过今晚的筹码是钱这种东西,真正的筹码是你的手指。”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马枫愣了一下,接着苦笑道:“开玩笑吧。”
谢沫拍拍木盒子,接着一个背心大汉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指粗的塑料棒,他塞到处在下面的那个孔里,接着手在木盒子的上方按了一下。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接着在木盒子后面就掉出了一个长方形盒子,马枫捡起来看,里面是半截塑料棒。
“用法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人赌骰子输了,就要把手指伸进去。”谢沫说道:“要选择切断哪根手指,是由赢的人来选,一次只能选一个。”
马枫的心中,此刻凉了半截。
“不过,还是有办法补救的。”谢沫说道:“在上方的小孔,可以把铁块塞进去,抵挡一次手指被切断的危险,每次最多能塞五个铁块,每个人也只有十个铁块,用完就没有了。”
“为什么?”马枫问道:“为什么要赌这种东西,钱对于你这种赌徒来说,才是第一位吧!”
哈笑几声,谢沫说道:“我家就是开赌场的,钱这种东西对我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我更喜欢赌的时候,那种刺激感。”
“尤其是赌骰子,当它在骰蛊里停止旋转时,没有打开时的未知感,未知的输赢,未知的结果,让我很兴奋啊!”
说这些时,谢沫的表情很扭曲,像个瘾君子毒瘾发作一样,咬牙切齿。
没等别人反应过来,谢沫继续说道:“可是那些赌场里的家伙,一个个都是废物、软蛋!只要提高了一点点赌注,便会畏首畏尾的退出,根本不能让我体会到刺激!”
在心底暗骂一声,马枫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恨不得立刻远离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男。
然而谢沫快步走到马枫旁边,手指着他说道:“为了能体会到刺激,我找了几个与你一样赌过生命或者赌过特大赌注的人,一起玩这个骰子。”
“他们有的胜利了,有的失败了,不过都让我体会到了身体里的无限刺激,那种断指的疼痛,那种未来残疾的恐慌,无时无刻刺激着我的大脑,我的内心!”
提到了这方面,谢沫便像变了个人,他内心里对于这种刺激的感情,全部释放出来。
虽然让人觉得恶心、扭曲、变态,但这却是纯粹的感情,对于追求刺激最真实的内心。
这才是谢沫真正的样子,追求危险的刺激感,不断的需求危险的事情来刺激的他无聊的时间。
再次后退一步,马枫嘴角抽搐,他说道:“你这个神经病!我才不要赌这种东西,老子的人生快要圆满了!”
“人生?”谢沫茫然的看向马枫,他说道:“如果你不坐上赌桌,下一秒我就让你的人生毁灭!还记得视频吧,我的人刚才不只是去抽烟,还去用电脑准备了把视频发给一个警察!”
因为谢沫恶心人的表现,马枫短暂性的忘记了这件事,现在被重新提起,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自己不坐上赌桌,接下来的时间里肯定会有警察来调查自己的事情,若一切属实,大金额赌注落实,肯定会被判赌博罪,人生从此走向低谷!
而且马枫明白,坐上了赌桌,自己只有赢这一条路,输了手指,以后就是废人,虽说影响不大,可是大多数工作都不能干。
这样的自己,还可以与姜林林在一起吗?
在心底这样问自己,马枫觉得自己不会以这种样子面对她,即使她可以接受,自己的自尊也不行!
“唯有赢了……”马枫小声的念叨。
谢沫坏笑着,他说道:“赢下去,为了你那所谓的人生。”
一步踏出,马枫坚定着心中所想,他必须要赢,无论是为了人生也好,为了姜林林也罢。
站在赌桌前,马枫的眼睛有些湿润,可能是想到了失败时的痛苦。
“赢下去!要赢下去啊!”马枫心想,“只有赢下去,才是正确的人生啊!”
谢沫仰头大笑,他感受到了今晚不会无聊了,绝对不会是赌场里那种赌钱时害怕破产什么的刺激感。
这是一个人,为了保全自己与人生而开始的赌局,赌上了未来的正常生活的代价,他必须要赢的赌局。
走到马枫对面的赌桌的位置,谢沫说道:“我先说一下,这个赌局要怎么结束,以及筹码的计算。”
马枫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就像事先说好的那样。”谢沫说道:“无论输赢,那个视频我都会销毁,然后,想要这个赌局结束,我们之间有一个人就必须失去左手的全部手指。”
“当然,手指是可以接回去的,所以我也准备了大量的干冰袋用以保存,不过那是给我用的,如果你想用的话,需要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