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

虽然做好了觉悟，可依旧开不了口。

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么？马枫正处在这样的状态下，他没办法开口请假，只能用自己没钱这样的借口骗自己等待。

可偏偏他又能清楚认识到自己。

这就很麻烦了。

忙活到中午，马枫坐着趴在桌面上，内心无比纠结。

“你不是没钱么，为什么还不去呢？不说逢赌必赢，至少能短时间内得到工作一个月的钱吧，你还在犹豫什么？”

马枫在心中这样问自己，他仿佛清楚什么东西限制自己，却又不想面对。

“笨蛋，走捷径也是方法之一啊，为什么要抗拒这种事情，半个月前的喜悦你忘了么，拿钱在手里的厚实感、真实感还有满足感。”

挣扎在欲望中，既想要钱又不想堕落，优柔寡断反而使马枫精神不能集中变得恍惚，导致下午的工作中出了些问题，虽然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吴倾田却没放过他。

“你不该犯错的。”

吴倾田坐着表情严肃，马枫站着低头认错。

“那种新手才犯的错误，你不应该触犯才对，下不为例。”

“知道了，吴姐。”

本以为这样就能走，马枫转身后却听到吴姐问话。

“你今天状态好像不是很好，有什么事？家里出问题了？”吴倾田关心到，她或许严厉，但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听到问话，马枫自然不能说实话，只好三言两语扯开，“没什么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最好是这样。”吴倾田眼神显得柔和了些，嘴上说道：“如果有困难要说出来，多少还是可以给你出主意帮忙的，我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妹妹……只要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能帮忙的。”

从人生开始发生转变后，马枫几乎都是自己走过来，眼泪自己擦，从没人关心或帮助他，即使是与王蕴合作打麻将时也只是合作而已，像吴姐这样对他温柔的人还是第一个。

感受到关心之情，马枫反而觉得很慌乱不知道怎么处理？

面对危险他能绞尽脑汁想办法；面对恐惧他能逼迫自己面对；面对敌人他知道要出尽全力。

可是面对关心呢？

在这个赌上性命的赌徒心中，似乎没有面对这种事情的经历。

愣了一会，马枫坦然笑之，似乎在心中决定了什么，“吴姐，不用担心我的，我可以处理好自己的问题。”

—— ——

“打个电话。”

马枫对着报停老板随口说到，便自顾自拿起座机拨打手中纸条的号码。

嘟嘟几声，电话很快接通。

“喂？”

“那天说的事情还算数吗？”

“算数，现在吗？”

“三天后，你约地点吧。”

—— ——

三天后。

在这三天之内，马枫去把自己的钱全部取出来，银行卡在刚工作那时就去办理了，他当时借老警察的钱除去这段时间吃饭以及交房租外还有一千五，再加上跟吴姐预支一个月的工资，总共有两千五。

身上带着两千五现金，马枫此时在约定好的街区等待着。

没过多久，远处便开来一辆面包车，正好停在他面前。

车门打开后，韦德探出头来，“上车。”

车内除司机与韦德外，还有四个人。

暂时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马枫做好后问道：“去那里有必要开车去么。”

“当然要。”韦德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烟雾接着道：“去那里的人，都要由专车送去，以此确保不会出问题，等到那里你们还要接受全身上下的检查，要是有某些家伙带不该带的东西，或者是某些人混进去就麻烦了。”

“对了，现金在那里行不通，到那里会有储值卡一类的东西，每人一张，把钱充值后可以直接刷卡交易赌注。”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小时，这辆车才开到目的地，这段时间里韦德也给众人讲述了些那里的规矩，及残酷又严格的规矩，马枫是习惯这些了没问题，而其余几个人明显有些不淡定。

车开到的地方是一处破旧旅馆门前，韦德带着众人走进去与前台交流，得到磁卡后又带着众人走到某处刷卡进入其中。

咔哒声过后门开了，内部是充斥着赌博的空间。

没等众人细看，韦德又带着众人走向房间内部的柜台。

“帮这些记录一下。”韦德说道：“这些人刚来。”

得知这些人刚来，柜台工作人员便用面前的座机联系了些人过来，顺便帮他们进行登记。

—— ——

等到繁杂的全身检查与登记结束后，马枫拿着属于自己的储值卡兴奋，异样的兴奋，似乎是被房间内赌徒的狂热感染了。

说是房间，其实空间很大，在马枫看来这里有三四个‘夜来香’那么大。

虽然拿到储值卡，可马枫还是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他心想：“请事假回家一星期，那么我现在该干点什么，不能再像在船上时那样浪荡，而且这里那么多摄像头，再加上被抓出千的残酷后果，这里应该没有那种事，可以放手一搏！”

“小哥？你新来的？”

听到背后有人说话，马枫回头，看到一个大叔样的家伙在对自己说话。

“不是，我来过几次了。”简单回应到，马枫却没有在看他，并没有搭理他的想法。

“那正好。”大叔说道：“来不来？我这里有个牌局，正好差人。”

虽然觉得在赌场被人找上不是好事，但马枫打算先去这里试试，看看虚实。

跟着大叔走了没多久，在房间内某个角落里停了下来，这里有放着未开封扑克牌的赌桌，旁边坐着一个人，也是大叔年龄。

自然的拉出椅子坐下，马枫自然的询问道：“玩扑克啊，打算怎么玩？”

“嘿，原本以为你说来过几次是假话。”带马枫来的大叔笑道：“看你这么自然，原来是真的。”

马枫露出无所谓的表情，他确实是第一次来，不过赌博也接触不少了。

“别废话了，快点说玩什么。”那个之前就坐下的大叔说话了，从这里马枫得出两人不少同伙的结论，不过还有疑惑。

“在这里的人都不说名字，只说储值卡上的名次，我是00851.”带马枫来的大叔解释道：“反正都是聚集在一起赌博的人，没有交情，名字什么的无所谓了。”

经过大叔的提醒，马枫拿出自己的储值卡，看完后说道：“我是01099号。”

而最开始就在的那个大叔则是01000号。

“既然知道两个人的好数就好办了。”00851大叔露出他的龅牙，笑着说道：“这张桌子是按小时收费，每小时50块，这次我先请两个人玩玩，钱我已经给过了。”

“我们这次玩最简单的，每个人都懂的，就是简单的打扑克，谁先打完手里的扑克谁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