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放下了手中的刺绣,又挥挥手示意其他的几个丫鬟端上了几碗好茶上来。
“本宫今日叫你来,是想要商讨一下季宁的事情。”
“季宁”这两个字传到白细细的耳中,就像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让她觉得浑身上下都十分不舒服。
“姐姐何必总是顾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说道:“倒不如大姐直接将她……”白细细说着在脖子上坐了个“杀”的手势。
白鹭苦笑一声,她当真不知是该说自己的小妹太单纯还是蠢,这草菅人命的事情若是随随便便做出来到头来只会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真要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倒也好了。如今七王爷已是还朝,她身边多一个住手对于我们来说便是多了一个阻力。”
“这件事情大姐只管交给我去办,我岂能让季宁在你我眼下如此的放肆?”白细细心中早是想到了一套完全的准备,在她看来季宁就算是再怎么厉害终归是要在人脉之上略逊一筹的。
两人说话之间,却是看到秋菊低着头从外面形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她显然是没有想到白细细会出现在这里,眼眸中多了几分慌乱。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还不等她将话说完,白细细反是上前一把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这么晚你倒是去了什么地方?让我好一通的担忧。”
“奴婢……在……”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白鹭狠狠的瞪了一眼。
“可是成了?”白鹭见她的衣衫有几分凌乱推测这一计应当是成功,可若真是如此秋菊不应这么快就回来。
秋菊却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泪不争气的顺着脸庞低落。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小妹!”白鹭深吸一口气,当即挡在了两人之间,这样的事情终究是有些拿不上台面,她自然不想要更多的人知道。
“难不成大姐已是不将我当成自己人?”白细细最是见不得自己姐妹委屈,她上前一把抓住了秋菊冰凉的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对方不说清楚就离去。
“你这是什么话?”白鹭皱皱眉头,只觉得白细细愈发没有规矩,竟然敢要为了一个下人顶撞自己:“眼看着三年一度的选秀就要到了,现如今孙贵人已是问斩,本宫若……”
“若不在皇上身边多安插几个人又怎么能安心?”白细细不等她说完,一双眼眸便是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
“这后宫是什么日子难道大姐不该是比外人更为清楚吗?想当初你我说好定是不会委屈了秋菊,许诺她一个好的归宿我才是让她放心的跟在大姐身边,难道这些大姐都忘了吗?”她的声调愈发的高了起来,身体因为气愤开始微微颤抖。
“三小姐没关系的……只要是为了娘娘,奴婢做什么都愿意。”秋菊最怕看到这两个姐妹为了自己争执个没完,当即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说道。
可白细细再是听不下去一句,她愤愤的转过身子徒留下一句:“季宁的事情我会开始准备。”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白细细的心中,这些无辜的人本就不该为了权势在爱情面青妥协,现如今能够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只有让季宁走投无路。
翌日清晨天刚是蒙蒙亮,白细细便准备好了出行的装束,她一如往常的换上了男装,想要去找京城一个专门掌管各个当铺审批的官员。
此人名叫陆仁,是个与白细细年龄相当的年轻男子,他从小便是聪慧过人。起初因为家境贫寒没有少被有势力的人欺负,可他确实比这些纨绔子弟更加懂得收买人心,才是几年的光景就成了京城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官员。
他靠着贩卖情报白手起家,只因一双狐狸般狡诈的眼眸被百姓们成为“陆狐狸”。
此时的陆仁正在自己的府上扇着扇子悠闲自在的看面前新买回来的舞女扭动着婀娜的身子,忽听得门外有人通禀说白家三少爷求见,便是轻轻一皱眉,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白三爷,久仰久仰。”陆仁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子来,朝着白细细走来的方向迎了过去。
“本公子早是听闻陆狐狸你不做亏本的买卖,今日想要带给你一个有趣的生意,只要你能帮我摆平,定是只赚不赔?”白细细开门见山的说着,她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好感,更不想在此久留。
“哦?”陆仁猛地将手中的扇子打开,“啪”的一声吓了白细细一跳。“既然白三爷对我不陌生,那定是知道想要和我讲生意,就该要遵循我的规矩?”果不其然,他一双狐狸般纤细的眼眸已是在白细细身上上下打量了起来,看的她浑身不自在恨不得能够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你想要多少银两。”
“白三爷请回吧。”一句话出口,陆仁已是对她失去了兴趣,他这辈子最是厌恶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家伙。
“什么?”白细细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皱皱眉头说道:“五百两白银?”
陆仁转身身子,摆了摆手。
“八十两?”白细细咬咬嘴唇,说出这样的价格自己也不由得有些心痛。
“一百两?!”见到对方依旧不说话,她便又加了二十两白银的价格。在白细细心中,这些从商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见钱眼开的,只要价格给的到位他们定是没有回绝的理由。
“白三爷,”陆狐狸有些不耐烦的转过了身,“我已是说过了,在这里要按着我的规矩来?”
“那敢问这里的规矩到底是什么?”白细细强压住心中的不悦,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来。
只听得陆仁“嘿嘿”一声,又是上前两步伏在她耳旁说多:“既然你与我谈生意,那我们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坦诚相待总是最重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