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婠柔执意要就将军府救人,上官青梧谈谈询问几句,见苏婠柔坐如毛毡便没有再开口。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在一处客栈门口停下。
“这里是?”看着“同福客栈”四个大字,苏婠柔脑门嗡嗡的。
上官青梧撩开帷裳,率先下车,“天色已晚,总不能露宿街头。”
“我......没钱。”
“无妨。”
苏婠柔:......
该怎么说,其实自己就是想着趁月黑风高摸入将军府,神不知鬼不觉的那小丫环知恩拖出来?不想睡觉啊!要是真老实说了,这兄弟又要问东问西,有些事自己不好回答啊。
苏婠柔万分纠结,上官青梧却是直接伸手搂过她的小蛮腰,一把将人抱了下来。
苏婠柔:!!!
还没反应过来,脚已经着地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他他抱了我?!
苏婠柔脑瓜直接炸开了,可是对上上官青梧那一脸的单纯,似乎刚才的动作并无不妥,苏婠柔直接呆滞了。好家伙,这美男比萧御时危险多了,总是撩人无形!分分钟让人失心啊!
“先休息,有事明日再议。”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苏婠柔听得心脏一苏。
看着上官青梧先略显单薄的背影,苏婠柔眼中的星光逐渐扩大。
真是太......太可了,这什么什么青梧,容貌就不说,单说这人品,自己名声都馊成这样,他还能不畏流言蜚语三番两次救自己,还能撇开成见对自己各种照拂。这胸襟、这为人处世,妥妥的正派君子。
这家伙要是放在言情小说里,不是男三就是男二,绝对的名门之后!
名门之后?
提到这个,苏婠柔不得不多看几眼上官青梧。
上官青梧正在同客栈小二说话,白衣黑发,凤眸清澈,言行举止极为赏心悦目,在昏黄的烛光映衬下,整个人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好似裹上一层病态?
苏婠柔甩甩头,只当自己看花眼了。
不过仔细想想......美男身上似乎一直有股药香?
虽然被上官青梧救过多次,但苏婠柔跟他真正说上次却没几次,更别提对他有任何了解。上官青梧说他是国公府的门客,苏婠柔凭借自己直觉,只敢断定他是一个有背景的门客,可是如今......那药香好像很明显啊!
按照一般言情套路,身体不好的主儿.......不是反派就是boss?!!
“怎么?我有何不妥?”
不知何时,上官青梧已经走到了苏婠柔跟前。
苏婠柔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没,就是想着商大哥怎么还没过来,你说那个公子哥是太师府的,他没事吧?不会被逮了吧?”
“不会,进来。”
“哦。”
跟着上官青梧上了客栈二楼,在准备推门进入自己房间时,苏婠柔突然问了一句,“青梧公子,你为何三番两次帮我?”
“你既知道我得罪了将军府、瑞王府、国公府、太师府,”苏婠柔掰着手指,伸出四根在上官青梧面前晃了晃,“我现在就是一坨屎,你为何要惹一身骚?”
上官青梧嘴角一抽,对苏婠柔这反胃说辞一阵无语。
“哎?为啥啊?这问题我憋了好久了,从你带我离开国公府那天我就想问了,可后面你忙得很,一直没机会。”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苏婠柔自然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前面的反派猜想让她有些心慌,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干不成事。
上官青梧略微思索,给了苏婠柔一个非常不满意的答案:
“不是你让我救你?”
苏婠柔:?!哈?
什么意思?我让你救我你就救我了?没有什么特别目的?
苏婠柔盯着上官青梧的眼睛,似乎在挖掘出对方的说谎的线索,但对上上官青梧的双眸......
那双眼眸,清澈流光,水波盈盈,没有半点尘世的杂质,如刚出世的婴儿般,尽是纯粹。
苏婠柔败了,“呃,我错了,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居然敢怀疑人家的一片好心,居然还揣测别人救你是别有目的?!
真是该死,我怎么可以怀疑这么单纯的一个美男子,真是罪过啊!
苏婠柔的扯着心头弥漫的罪恶感,对着上官青梧三鞠躬,“青梧公子,当我糊涂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嗯。”
上官青梧一脸风轻云淡。
苏婠柔心中罪恶感更甚,拽开的房门赶紧溜了进去。
“砰”的砸门声,听得上官青梧眼角一提。
苏婠柔今晚问的问题他有些意外,前面苏婠柔的种种反应,上官青梧甚至以为她是个没心没肺没脑子的,可现在看来......那小脑袋瓜子也不是那么蠢。
三番两次救人?
上官青梧抿嘴轻笑,清澈的双眸变得幽深似潭,望向苏婠柔房间的眼神,参杂了不是勾魂摄魄的邪魅。
他可没有那么好的闲心,会无偿奉献自己的时间精力。
除了清源寺那次......那一次,他救苏婠柔是真的没有掺和任何目的,但是后面这几次,他的确是有私心的。
他想留住她。
自小,他接触的任何外人、外物都会被上官佑夫妇以“为他好”的名义清理掉,这一次,他想留住她,放在自己身边好好护着,就如同......上官佑夫妇对他的保护一般。
“毕竟当初......是你......让我救的你不是......”
......
苏婠柔回到房间,蹭的一下撞到床上抱着被子翻滚了几圈,把心中的罪恶感压制下去后,起身在房间里寻了笔墨开始提笔写信。
她要去将军府。
但是在去之前,她要给上官青梧留一封信。
老实说,前面苏婠柔甚至有想过勾引上官青梧让他助自己去将军府救人,可是现在嘛......
“呜呜呜~小青梧真是太特么单纯了,我可不能拖累他,呜呜呜~将军府的泥潭还是让我一个人闯荡吧,好好的一正人君子的苗子,可不能毁我手上了......呜呜呜~”
苏婠柔嘴巴含糊不清的忏悔着,在黄纸上唰唰唰划了几个鬼画符,趁着月黑风高,自个拎着小破包直接翻窗离开了。
隔壁的上官青梧,负手立在窗前冷冷的看着在客栈屋脊摸索的背影,眼神温柔缱绻。暗处的隐者正欲出手拦人,上官青梧抬手阻止了,“随她去。”
不惜命的小野猫强行圈养也活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