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柒带七营的士兵天蒙蒙亮就出发了,等从峭壁上滑下来的时候正瞧着楚辞在飞沙关城墙上,指挥着守城物资配备,仇柒带着七营,从山上沿着绳索滑下,径直落到飞沙关上,笑着向楚辞招招手:“我回来啦,抢了些粮草回来,你找人带个路,我让他们送过去。”
楚辞笑着看着仇柒蹦蹦跳跳的跑向她,身后跟着一队人,各个都背着一个包裹,从山上依次滑下来。
“瞧你,一头大汗自己都没有注意。”
说着他拿出随身的帕子就开始给她擦额上的汗,仇柒很享受他关心自己的感觉,就傻笑着让他擦。
“呦,猿子,我也一头汗,有帕子没给我擦擦呗。”大缸看着笑着拿手臂戳了戳身边的猿子。
猿子正扛着粮草袋子,被大缸一推连忙一脸嫌弃的躲开:“拉倒吧,将军和咱营主那是夫妻和睦,我给你擦这算什么。”
“兄弟情深啊。”大缸脱口而出,身后等着看戏的人一听哈哈哈大笑起来。
猿子一听:“我一个大男人哪里带什么帕子,你一边去。”
“咳……”仇柒清了清嗓子,看着七营的弟兄们,最后一个人已经到了飞沙关上,攀爬用的爪子也被收了下来,缓缓的说道:“这是几日没有训练你们皮痒了是吧,行了这身上的粮草袋子不用放下了,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围着着飞沙关的营地跑三圈,要是跑步下来,除了李黑你们都得给我把李黑的袜子洗了。”
“怎么回回都是李黑的袜子,那李黑要是跑步下来怎么办。”
“那李黑就把你们的袜子承包了,再提一句,要是李黑最后,你也得把他们袜子都洗了,对了,猿子,你多跑一圈,完不成任务依旧要罚洗李黑的袜子。”
“啊,为什么营主,为什么我要多跑一圈。”
仇柒靠在楚辞身上,笑着说道:“因为你说大男人的带什么帕子,可是我的男人好像就带了帕子,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哇,营主,你这是公报私仇……”
“少废话,三……”
“不是,营……”
“二……”
“兄弟,你加油,我先走一步,我不可不想洗李黑那咸鱼味的袜子。”
“一,计时开始。”
话还没喊完七营所有的人都背着粮草包跑了出去,仇柒笑的像是做坏事得逞的孩子,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跑下了飞沙关:“哼,看你们还笑话我不!”
楚辞宠溺的敲了敲他脑壳:“胡闹。”
“哪有,反正都是要锻炼的,这样还能互相增进感情,还能起到锻炼效果,互相不服气竞争,挺好的。”
“没想到你竟然把他们粮草打劫了回来。”楚辞说道:“七营虽然人少了些,不过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战斗力也不会差。”
“那是,那可是我的兵。”仇柒自豪的说道,旁的不说,她对七营的人们都满意的很。
“是,夫人的兵最棒,不过今天你去拔营情况怎么样。”楚辞问道。
“我清晨去的时候只有一百四五十个人,只见不断有人把粮草运向山下,除了下山的车辙印之外,还有一道车辙印是通向山上的,我们沿着车辙印走到山顶上就从上面滑下来了,我们拔的营地应该就是昨晚在头顶袭击我大哥的那波人的,粮草都是足够一营近三百口人使用两三天的量,这还是被送走了些。”仇柒耐心的说道,将所见到的情况仔细的一一说出。
楚辞闻言点点头:“那应该就是那波人的营地。”
“我没有打扫战场,但是在那里埋了些陷阱,等那些运粮的人回来,看到那些尸体必然会查看情况,这些人也别想离开。”仇柒笑着说道,她临走之后让七营的将士们埋了数个兽夹,只要有人翻动尸体,那些人也不要想着离开。
楚辞看着仇柒温柔的拍拍她的头顶:“不急,我们还有时间,你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
许是她过于坚强,总是笑着面对一切,除去两人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跟他抱怨过什么,渐渐的他开始有些习惯了她笑着做每一件事,单纯的认为她没有心事,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语气里透露出的一丝丝残忍才猛然发觉,她的心里还有恨,回想过去,他才知道她心里的苦,哪怕知道自己已经毒发的时候,也是小心的控制着自己感情,生怕自己的情绪波动让关心她的人难过。
她不会将自己的难过说出来,他也不能逼着她讲出来,虽然讲出来她心里会舒服很多,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仇柒默默的站在他身边,享受片刻的安宁,很庆幸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有问。若是他此刻说些什么,就算自己能够理解他,心中也会留下一个印记,难以磨灭。
不一会儿西面的山脉升起一股灰色的浓烟,直冲天际,仇柒看着那道浓烟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有一天,会有这么多的人命因她而去,虽然两军交战,生死乃常事,只是……士兵也是无辜的,给自己带来伤害的不是他们,但是如果没有士兵牺牲,边疆永远不会安定下来,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吧。
飞沙关下七营的弟兄们已经跑过了第二圈,她见飞沙关上有条不紊的清理着昨夜大火过后的狼藉,对楚辞说道:“楚辞我回去了,去看看七营他们的状况,等你午饭。”
“好。”
下了飞沙关,仇柒向存放粮草的营帐走去,才走了百尺左右的距离,忽然感到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连忙拿过腰间的机关弩凭借感觉扣动了扳机,弩箭笔直的射出穿过一颗枝叶茂盛的书嵌进石壁里。
箭一出她明显感觉到握着弩箭的手抽动了一下。
没人?弩箭飞出没有一丝异常的动静,她狐疑的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丝毫异常才缓缓收起了机关弩,或许是自己太警惕了,这里是大营怎么可能轻易有人跟踪。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消失不见,她继续缓缓的走去守卫粮草的营帐,七营的弟兄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任务,猿子虽然嘴上皮了些,但是训练不会有半丝含糊,他比别的兄弟多一圈,也已经基本赶上了其他人的进度,还差最后的半圈就完成了。
她刚走出几十步开外,一道人影从刚刚弩箭穿过的树上消失不见……
仇柒看着七营的兄弟一个个将抢回来额粮草送到营帐,一个个累的满头大汗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段时间的赶路看来你们耐力增加了不少,现在缓缓走回营帐,我让人准备了淡盐水在营帐里,回去之后没人喝一小碗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是。”
仇柒嘱咐李山不能打扰到其他营帐的士兵后,向靶场走去,刚刚两次弩箭射出时的手感让她很是在意,在敌人营帐她明明对准的是他的脑袋,没想到却是穿颈而过,方才一出手颤抖也让弩箭上偏了几分,这是为什么?
靶场里只有几个士兵在联系射箭,仇柒取下悬挂的一把长弓,打伤箭拉满弓正想要瞄准,就看到自己勾着弓弦的手在微微的晃动,自己却没有一丝的察觉。
她松开弓,将弓箭放回原处,抬起手,仔细看着,不只是右手,左手也是如此,她心中疑惑,连忙向军医营帐走去。
自从到了飞沙关齐秦就一直与自己的父亲在一起替受伤的士兵疗伤,她到的时候齐秦正在给一个士兵换绷带。
“夫人,您怎么来了,身体不舒服吗?”齐秦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有低下头迅速的跟那个士兵缠着绷带。
“没,有些事我想问你,你先忙,我这里不着急。”
“好。”
齐秦迅速的给士兵换号了绷带,又给了他一些外伤的药膏才将他送出了营帐。
“夫人,出现什么状况了吗?”齐秦谨慎的说道。
仇柒点点头:“是,今天我出去行动才刚刚发现,我看我的手。”
她伸出双手,齐秦仔细看着,渐渐蹙起了眉头:“夫人,您稍等,保险起见,我将父亲找来,您先稍稍坐一会儿。”
齐秦匆匆的走出营帐,不一会儿就把齐军医找了来。
“夫人,请伸出右手。”
齐军医探了麦,缓缓的说道:“这是以毒攻毒之后的后遗症,犬子给夫人用的药方,是祖上传下来的药方,药性凶猛出现后遗症也是正常,好在夫人体质很好,不然现在 绝非只是手间歇性颤抖这么简单。”
“可有发医治吗?”小七谨慎的问道。
“有,只是只能暂缓症状并不能根治,想要根治还是要尽快寻找到七味之毒的解药。”齐军医说道。
仇柒点点头,郑重的说道:“请军医施针吧,今日之事还请军医不要告诉我哥哥和楚辞,飞沙关内的军务已经足够他们担心的事了,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他们担心,之后我每日喝的药不用送到楚辞营帐了,我来这里喝药,顺便施针治疗。”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