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昙似乎早知道仇柒这样说,微微一笑:“为什么要慌张呢,既然没做好准备就保持现状就好,难道你害怕楚辞强迫你不成?”
他?新婚当夜,没有挑盖头,没有喝合卺酒,似乎就当自己如同空气般丢在了卧房,径直去了书房,强迫?怎么可能。
“当然不会,他当夜,直接去了书房,连卧房都没有踏入。”仇柒立即反驳道。
文昙笑嘻嘻看着她,问道:“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没,没有,我哪里生气了,我才不会因为他去书房才生气呢。”仇柒连忙解释,十分慌乱,看着文昙云淡风轻的样子,只觉心虚,练喂鱼的动作都快了许多。
“好好好,不说这件事了,你怎么独自出来了,今儿听皇兄说楚辞在家休沐啊。”
“景连找他商量公事,我闲来无聊就进宫找你了。”
这时琵琶拎着一个食盒模样的匣子走了进来,恭敬行礼说道:“楚夫人,楚将军派人来传话,让奴婢传话给您,让夫人随意不拘什么时候回府,这只是身上伤还需要吃药,记得吧药服了。”
食盒打开,是一碗已经熬好的汤药。
仇柒下意识看看天,日到正中,不觉间已经快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到你这儿都不能逃的了这苦的跟吃黄连似的药。”碗已经被送到面前,及其不情愿的看着药碗,说道:“琵琶,你把这药偷偷倒掉,就说我已经把药喝了。”
“啊?”琵琶一时不知所措,不禁在问到:“倒了?”
“对,这么苦的药,我才不要喝。”
文昙有些担心得到劝阻到:“小七昨儿才伤的今儿就不吃药怎么可以,你要是怕苦,我就让太医院的人开给你看看开服不苦的方子。”
“不用了,没多大事,就是些小外伤,不用担心。”仇柒连忙说道:“这点事就不要惊动太医院了。”
文昙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仇柒心不在焉的撒着手里的鱼饵,给琵琶使了一个颜色,做到仇柒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看你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恩,多少有一点点小小的心事,最近事情发生的有点多,总觉得,有人在暗地里盯着我,不像是在盯着楚辞而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辞的缘故。”仇柒低着头说道:“以前呢,和你们投壶,骑射,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得了母亲的许可直奔飞沙关,可是才是五个刺客我便应对的如此勉强,若是到了战场,我当如何,也不知道我远在边关的大哥和二哥现在如何了。”
文昙莞尔一笑:“怎么,我们认识的那个骄傲的仇柒哪去了,只是一次受伤而已,一将成,万骨枯,不过开始,你可不能退缩哦,再者你身边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楚辞十年戍边,你不妨学一学。”
“楚辞?”仇柒说道:“之前还好,只是觉得就是一个门第之间的联姻,或许今年后我能拿到一纸休书,重回自由。对待楚辞也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夫君,与陌生人并无它异,甚至有些恼他出现,如果不是他我也不用违心嫁一个不喜的人。”
“那现在呢……”
“现在……”仇柒微微一顿,目光有些迷惑:“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样中心态,今儿早儿我才知道,楚辞知道我抗拒,在漏雨的书房住着,在我受伤的时候愤怒,有因为我的病整夜没有休息,除了母亲和大嫂,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说不敢动是假的,但是为什么呢,我们之前见面的次数,掰着手指都能数清楚……”
文昙听闻也未做多说,只是笑眯眯的说道:“不如去护国寺求住持大人解个签?”
“好,许久没有出门走走了,人都僵了。”
在文昙宫里用了午膳,便坐着马车去了护国寺,护国寺不在城内,在北城郊的山上,山路还算平坦,在轿子里做的昏昏沉沉的,险些睡过去,到了护国寺,问着空气里淡淡的焚香的味道,才觉得清醒了许多。
门口的小和尚,见文昙到来,连忙上前迎接:“阿弥陀福,公主怎么一人来寺里。”
“无事,今儿本宫就当寻常家的小姐来上香,不要惊动他人。”
“是。”
“小清妙,主持大师在吗?”文昙问道。
“回公主,师父正在禅房打坐,请公主随我来。”小清妙说道。
在小清妙额带领下,文昙与仇柒一同来到护国寺后的禅院里,主持大师的禅院独在一处,不大倒却十分干净,大师正在院里的石桌便沏茶,听到脚步声缓缓说道:“公主,楚夫人请坐。”
“净释大师仿佛知道我们要来?”仇柒好奇的问道,今天与文昙前来不过一时兴起,怎么大师看起来仿佛是等待了许久一般。
“贫僧不知道谁要来,只是这个时辰应该沏茶了。”净释大师说道。
大师不知已经多少高龄,只是须发雪白,眉毛长的垂了下来与雪白的胡子容到了一起,眼睛不知是挣开还是闭合的,他坐在那仿佛并没有人坐在那,似与环境融到了一体。
仇柒将自己的来意一一说给净释大师,大师听完,拿出一撮茶叶,分别放在两个茶碗里,说道:“施主且看这茶叶。”
水正烧开,净释大师将刚刚开的水注入一个茶碗,而另一个碗里大师只是注入些许刚刚打上来的井水,茶叶在热水的浸泡下缓缓舒展开,清香扑鼻,茶水也开始变成悦目的翠色,注入冷水的那碗茶没有丝毫变化。。
“施主现在就是这未冲泡的茶叶。”
仇柒一瞬间感觉有一种屏障破开了,却很缥缈,想要抓住那种感觉却抓不到。
“施主,世间万物皆是一个缘字,缘字可解,也不可解,随缘即可,无需烦恼,缘分到了一切水到渠成。”净释大师缓缓说道。
仇柒似懂非懂,想要细细询问,大师却是说:“天机不可泄露。”只能作罢。
从大师禅院里出来,仇柒还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看向文昙,去看文昙满是笑意的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顺着她的眼色看去,只见楚辞已经牵着马,站在马车边,见文昙恭恭敬敬的行大礼:“臣见过公主。”
“免礼,起来吧,你是来找小七的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