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北坊子里有一座破旧的土地庙,大业还没有建立时住在这儿的百姓建立的,后来大业在这里建都,又建立了护国寺,土地庙便渐渐的没了烟火,虽然还在那里,但是早已是灰尘满地,蜘蛛落网遍布屋檐墙角。
“咳咳咳,齐尔你这是找的什么破地方,这么大的霉味,你看着这灰尘,这蛛网,怎么住啊,说不定还有些小虫子,我不住,换个地方。”赫连掩着口鼻,嫌弃的挥着空气里的灰尘。
身边一个八尺的男儿,从身后拿出一些寻常衣服,有些还有了补丁,倒是干净整洁:“公主,巴鲁已是栽在了楚辞手里,刚刚属下出门寻找些可用的衣物已经听闻燕来客栈被楚辞的人围了,如果不是我们走的快,现在怕已经被抓到了牢里,公主就请将就些吧,这土地庙虽然破旧了点,但是这儿人罕有走动,还算安全,公主你现在这里暂住几晚,属下打听打听消息再做计划。”
赫连不甘的拿过他手里那件已经洗过多次,隐隐有些发白还打了两三个补丁的衣服,点点头,此时不比往日:“齐尔,巴鲁不在,你留心一下仇柒的样貌,本公主是一定要见到她的。”
齐尔继续说道:“公主,仇柒画像之事还是暂缓吧,楚辞武艺高强,属下也无十成把握不被发现,如今处境危险,属下必须要保护公主额安危。”
“罢了,你留心就是,我去更衣。”
“是。”
此时漠北王庭已经是炸开了锅,赫鲁勃然大怒:“搜,就是把漠北草原反过来,也要吧公主给我找出来,通知草原各个部族,但凡有公主消息,立即来报!”
“是”
……
春日里各种鸟儿已经出来了,一早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仇柒缓缓睁开双眼,今儿似乎格外热些,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楚辞睡在自己身侧,右手穿过自己脖颈握住自己的右肩,左手拉着自己的左手,放在胸前,下巴抵着自己的额头,睡的正香。
更可怕的是自己明天穿着亵衣睡的,怎么一夜过去竟是只剩一件肚兜了,这登徒子干了什么!
仇柒羞窘万分,一抬腿便将楚辞从床上踹了出去,咣当一声,门外侍卫听着屋里动静,连忙冲进了:“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进屋的是石三,看见将军整躺在地面上,捂着后脑,缓缓起身,仇柒满是愤怒的坐在床上,只着一个肚兜,连忙背过身去,把楚辞扶起来。
仇柒见石三进来,连忙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一个严严实实。
石三气不过,背着身子,埋怨道:“夫人,将军好歹是您的夫君,您再不喜也不能就这样吧将军从床榻上踹下来吧,昨夜您高热,将军忙里忙外的累了一夜,又上了早朝,这才得空休息。属下跟了将军多年,虽然将军是个面冷的人,但是对待夫人却是真心的好,夫人未免也太多分了。”
“石三,够了别说了。”楚辞淡淡的看了仇柒一眼,推门而出,身影倒是有些凄惨。
石三见自己将军都走了,不忿的行礼退下。
仇柒微微蹙眉,昨夜喝了药,睡的踏实,什么也没有感觉到,难道真如石三说的自己发了高热?正巧见屋里珠儿还在,连忙问道:“珠儿,昨夜发生了什么,你细细说什么都不要漏下。”
“是。”珠儿行礼说道:“昨夜夫人睡下后,少爷本来是在房里看书的,哪知将近半夜的时候夫人忽然发了高热,辛好大夫早早猜到会有这样的反应,把药已经给了少爷。熬了药给夫人喂下去后,烧是退了,哪知道不过半个时辰又发起高热来,将军请了大夫,大夫开了方子也是不见效果,只能用酒擦拭身体,将军不放心,自己给夫人擦身去热,直到近早朝时间夫人高热才退,少爷早朝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来看了夫人,才得半会儿休息,就被夫人给……踹了下去。”
仇柒尴尬的牵出一丝笑容:“这么说,我是做的过分了,可是,你也知道的,从完婚这也是第一回,一紧张就给他踹出去了,也不知道他生气没有。”
珠儿会心一笑,连忙说道:“夫人也别太担心,少爷向来心疼夫人,不会和夫人生气的,倒是少爷刚刚出去的模样真的委屈极了,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向来?”仇柒好奇的问道。
“对啊,夫人刚刚入府,书房还没有修缮好,漏风漏雨的,少爷知道夫人还不习惯,便自己去了书房,前几日夜里下雨,石三还送去过木桶接雨水呢。”珠儿掰着手指说道:“还有啊,完婚当日夫人御赐,少爷利马赶来,那时候少爷看不到夫人脸上着急珠儿可是看的真真的,少爷一般都是冷面见人,那种表情珠儿可是第一次见呢,还有还有,少爷可宝贵那些亲卫了,寻常人从不派给使唤,自从夫人遇刺后,少爷明里只派了石三保护,可这暗里至少有五个,要不是那次石三同他们说话,巧被奴婢听到,奴婢也不知道,所以呀,夫人放心就说。”
心里似乎被微微触动了一下,原来他待他如此上心。
“那昨日他送我回来后发生了什么,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可是查到了。”
“还没有,已经在查了,不过夫人放心,少爷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的,夫人受伤,少爷盛怒,珠儿在这院子里待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少爷这么生气。”
“他是在生那些刺客的气?”仇柒惊讶道,那日自己负伤,楚辞气的脸色铁青,自己只当是他在气自己受了伤,给他惹了麻烦,才那般强硬,下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然,不然少爷还能生谁的气,呀,小厨房里还蹲着给夫人的红枣山药粥,这说话差点忘了,夫人,您先稍作休息,我去去就来。”
珠儿行了礼匆匆的退去了。
仇柒听了珠儿的话有些愣神,原来自己一直错怪他了,想起刚刚他不做声离开的模样,似乎真的有些凄凉,也有些委屈,若是他娶得不是自己,也不有被发妻从床榻上踢下去这种失脸面的事吧,一丝愧疚缓缓在心里发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