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还曾记得自己某位对自己一直不顺眼的同事,他常常会以手指作枪状,对准肖恩的脑袋,诅咒道:“我要打爆你的脑袋就像敲开一个西瓜那么简单。”
他到底能不能敲开自己的脑袋,肖恩并不知道,在他离职前,他的那名同志已经进入青山病院宣传他那套如何打爆一个人脑袋的想法。
并不苟同那名同事的看法,肖恩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脑袋炸开时,确实像是一棒子敲烂一个西瓜。
肖恩蹲下身子,忍着恶心地感觉,在一滩红色的烂泥中,翻找着,希望能够找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他并不是对于猎人爆炸的事情无动于衷,他只是想确定,爱丽丝这个名字之于猎人是否就像是埋藏在某个程序中的病毒一样。
只要没有提起这个名字,猎人就是正常的猎人,从生到死,平平安安。
当肖恩问起猎人是否知道爱丽丝是谁时,便引起了猎人大脑内的某种变化,蹦沙卡拉卡,脑袋炸掉了,猎人也去见上帝了。
能吸引像肖恩这种身经百战的女人,光靠着容颜是远远不够的。
古话说的好,娶妻当娶贤,关上灯,即便是天上的嫦娥,地,都是那片地。
其中的区别便不多说了,河蟹之力常伴吾身,点到为止。
一个谜一样的女人,如同抛夫弃子的女人般,留下一句帮我找回那些书后,就像猎人一样,为肖恩送上一场精彩的大脑烟花。
手上沾满了各种物质,所幸的是现在没有人在场,肖恩也不会被认作是杀人凶手。
没有在猎人身上找到任何线索的肖恩,深感无奈,他有些厌倦这般无厘头的找寻关键的线索,从而达成某种条件才能通关的游戏。
繁琐的事情,总比不得直来直往来的爽快,可是,现在的肖恩并没有办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爱丽丝所说的,将图书馆遗失的书籍送回去,当然,肖恩还是希望海尔凯撒小姐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至少在告诉自己爱丽丝的消息之前,要活得好好的才行。
进入猎人的木屋,一切都显得十分的老旧。
老旧的桌椅,老旧的床铺,老旧的锅碗瓢盆。
或许,这个灿烂死去的男人真的从未离开这片落日森林,所有的用具还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
所幸的是,猎人并不是肖恩的后代,否则,这般吃老底的行为会让肖恩大义灭亲的。
弄干净手,当一个人碰上了谜团,又进入了当事人的家中,那么他,应该做什么呢?
当然是到处翻翻,花费不了多少的工夫,或许能够找出有价值的物品。
“呸~这还是酒嘛?”
肖恩不知道,他从床底的柜子中翻出来的酒瓶,却是猎人珍藏多年的美酒,舍不得喝,味道早已变得酒不是酒了。
没有任何的发现,或者说,猎人家中的线索,肖恩曾在弗兰肯斯坦的房间内见过,“爱丽丝,在哪?”
木屋的天花板上,刻着同样血红的文字。
肖恩唯一觉得合理的猜测是,大概爱丽丝欠了许多人的钱,导致他偶然进入一个人的家中就能发现寻找她的文字。
将死得不能再死的猎人放入刨好的坑中,从木屋内找出火油,肖恩对于这个世界的怪异有很清醒的认识,燃起火焰,他要确保,死人不会再次回到这个世界才行。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习俗是否有火葬,但为了亡人的安宁,肖恩依旧选择将猎人的尸体烧为灰烬。
当肖恩做完这一切后,黎明却要到来了。
望着天边逐渐升起的一抹艳阳,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知该如何跟小红帽解释这发生的一切。
“就说,猎人在肖老师的指导下,深刻地认识到将一辈子耗费在森林里是多么不明智的一件事,世界那么他,他决定去看看。”
拍了拍手,肖恩觉得这个理由虽然不算完美,应该能够忽悠小女孩了。
魔女。
肖恩是不觉得小红帽会是猎人口中的魔女,或者说,他并不认可这个世界的人们对于魔女的定义。
但令他好奇的是,每一次魔女的出现都会带来莫大的天灾,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猎人十分的肯定。
为了确保事情是猎人所说的那样,肖恩决定利用还未天明的时间,联系自己的宠物——Rubick之书。
有些心疼的浪费了一次施法的机会,肖恩坐在屋顶,随缘找了个方向面对,默念咒语。
之所以肖恩将Rubick之书留在爱丽丝的图书馆里,一则是自己离开后,Rubick之书可以监视图书馆是否有人进入,爱丽丝的死亡是真的,还是障眼法。
二则是,防止自己找不到图书馆的位置。
“洞幺洞幺,听到请回答。”
在一阵漫长的等待后,肖恩终于感受到自己与Rubick之书联系上了,于是迫不及待的喊出了他与Rubick之书约定好的暗号
“洞拐洞拐,这里是洞幺。”
“东风不来.......”
“三月的柳絮不飞!”
肖恩点点头,暗号对上了,对面是Rubick之书。
还没等肖恩说出自己要Rubick之书去做的事情时,对面又传来了暗号。
“我不是归人?”
肖恩笑了笑,看来这家伙起小情绪了啊,肖恩也知道不应该将Rubick之书留在爱丽丝的图书馆里。
曾经在满是书本的房间呆了几千年的Rubick之书,想必早就厌烦了被关在暗无天日图书馆的日子了。
没有办法,肖恩又不会分身术,也没有其他的帮手,只能委屈下它了。
“我不是归人?”
声音再一次传来。
肖恩知道不能等下去了,虽然双方都已知晓彼此的身份,按照他和Rubick之书的约定,若是五个呼吸没有回复的话,就必须单方面断开这次通讯才行。
“是个嫖客!”
听到肖恩的回答,对面终于变得正常许多。
在一场诉说自己多么难受的倾诉后,肖恩终于有时间将任务交于Rubick之书了。
“记住,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赶快回到霍格沃兹通过卡尔德的试炼,能不能找到记录魔女的历史,还有关于爱丽丝的记录,就全看你的了。”
“保证完成任务!”
“嗯,加油!”
没有过多的语言,至少在听完Rubick之书的一通抱怨后,肖恩认为长话短说也是种美德。
眯着眼,时间过得总是那么快,正准备从屋顶下去时,下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卡尔德先生,你在屋顶干什么?”
“嗷呜嗷呜~”
“是你啊小红帽,你怎么来了。”
小女孩换了身里衣,依旧披着那身红色的兜帽,身边还有条摇着尾巴吐舌的大狼。
“卡尔德先生,是我们来了,还有欧克呢。”小红帽嘟着嘴,声明着。
“抱歉抱歉,欧克早上好。”
无奈,肖恩只好道了声歉。
对于这个小女孩,他实在是提不起那股狠劲啊。
就在这时,小红帽闭上眼,学着欧克的模样,鼻尖耸动。
突然,有些犹豫地问道:“卡尔德先生,你和猎人叔叔在烤肉嘛?”
被发现了?
肖恩突然觉得不妙,偷偷看了眼埋着猎人骨灰的位置,那里的热气早已散去,不应该还留有味道啊。
“怎么会,早上还是要吃得健康点。”
“可......可我......”
肖恩揉了揉小红帽的脑袋,示意她不用纠结,接着便将自己想好的借口说与她听。
“啊,猎人叔叔怎么这样,他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啊。”
小红帽不满地抱怨道。
肖恩值得耸耸肩,心中对于猎人的死有些不在意了。
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你不死谁死啊。
······
吃过小红帽带来的食物,肖恩想好了说词,准备离开这座森林,他也要去外边的世界看看了。
“小红帽......”
“卡尔德先生,”还未等肖恩开口,小红帽举着满满一篮子的野花,笑着说道:“你陪我去见外婆好不好,欧克今天说要去打猎,不能陪我了。”
“嗷呜嗷呜~”
“你一只狼,听得懂人话啊。”
“嗷嗷呜~嗷呜呜~”
“哈哈哈~”
肖恩虽然不明白这匹狼在说什么,但看小红帽的样子,也明白欧克应该在吐槽他。
没去想小红帽为何听得懂欧克的话,兴许是一人一狼从小到大相处的缘故,已然有种说不出的默契罢。
“去嘛去嘛~卡尔德先生,你就陪我去一趟吧。”
只到肖恩腰部的身高,肖恩低头看下去,只能看到一个红红的大脑袋,大脑袋的主人却抓住自己的衣角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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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房间,小小的阶梯,通向视野望不见的 高空。
小小的哭泣声,小小的肉、团,肚子在最高的台阶上出现。
身上没有片布包裹,挥动着双手,希望能够被人抱起,靠着温暖的胸膛。
眨眼间,粉红的肉、团不见了,亭亭玉立的女孩儿托着下巴坐在台阶上,望着这片熟悉的世界,她感觉有些无聊。
“我想要小裙子。”
“我想要漂亮的舞鞋。”
······
“我想要小蛋糕。”
女孩捧着小蛋糕,开心地吃了起来。
等到她再也吃不下的时候,无聊又充满了她的内心。
“要是有人能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女孩的心愿却只完成了一半,出现了跟她不一样的人,嘴里只会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有逻辑的话。
女孩很满意,虽然不能陪她聊天解闷,至少她不用再担心该怎么去打发时间了。
从那天起,女孩才明白,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不仅是容貌上的区别,更大一些的,则是她希望出现的人,比她多了个器官。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男孩学会了语言,学会了如何讨女孩欢心,却逃不过岁月的摧残。
含着泪,把白发苍苍的男孩的尸体放入等身的木盒里,女孩再也没有许下曾经的那个心愿。
时间一直在流逝,女孩依旧没有多大的变化,一
个人,默默地坐在台阶上,从未考虑过是否要走下台阶,去探索这个世界不同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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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一座城,就能称为城主,当拥有三座以上繁华的城池时,人们往往在称呼他们的时候,冠以皇帝的名号。
疆土辽阔,人口众多,带来的便是巨额的财富,和强大的军队。
目前在同化之地这片大陆上,被冠以皇帝或是王的称号的,只有四人。
出去名号的不同外,四人却是拥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她们都是女王。
极北之地的冰雪女王,极东之地的长发女王,最西端大山深处的永眠之王,当然少不了南部雨林之地的蛙王。
大陆最东方的高山上,当主教们商量好对策后,少女接下了任命状,她将代表圣山前往马尔特城,驱散黑病,将主的荣光传播出去。
“达尔科,为世人送上主的荣光,就靠你了。”
主教的话并没有让少女有任何的担心,半跪着,大声应道:“我不会让主的荣光受到损害的。”
“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去吧,即便只有你一个人,也要将恶魔赶回地狱去。”
贞·达尔科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如说,自从她被选为圣女的那一刻起,她就将这幅躯体完完全全交于主了。
为主驱散撒旦降临人间的灾祸,是作为圣女的她义不容辞的事情。
背上行囊,里面只有简单的换洗衣物和一部分干粮。
圣山之所以叫做圣山,一则是它位于大陆的最东方,依靠着茫茫无尽的大海。
另一方面,因为,没有人能找到登顶圣山的方法,因为,没有路。
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达尔科并没有感到畏惧。
没有山道,她自然有办法去往大陆。
一条亚麻色、如同绳子的长发,从山脚处,一路延伸至圣山顶部。
达尔科告别了自己的好友,轻车熟路地,带着手套的右手抓紧长发,顺势便依靠着顺滑的头发,滑了下去,不一会儿,送行的同伴便看不见达尔科的影子。
旅途是漫长的,却又是难熬的。
常年住在圣山顶端,虽寒冷,却早已适应。
最让达尔科不能忍受的是,每次要去往大陆,都要依赖着这条长发,刺骨的寒风,若不是这身盔甲的保护,她不认为自己能够安然无恙顺利抵达。
就在达尔科继续忍受旅途的寒冷时,圣山脚下那座繁华都市的宫殿内,一名懒洋洋的女人感受到头部的异动。
打着哈欠,对服侍自己的侍女说:“通知下去,圣山的人下来了,”仔细感受着头发传递过来的感觉,女人肯定地说道:“嗯,不用太大的规模,只有一个人罢了。”
侍女应道,熟练地将事情安排下去,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圣山上的人来到王国了。
对于高高在上的圣山人,侍女们更加畏惧和钦佩坐在王座上的那个女人。
若不是这个女人,圣山那些成天说着主的荣光的家伙,绝无可能抵达大陆,传播他们的那套思想。
这都是多亏了自家女王那一头曼丽的长发的功劳。
宴会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被称作长发女王的女人,猛得睁眼,那副懒散的模样瞬间散去。
“来了!”
果不其然,经过漫长的旅途,圣女达尔科终于顺利的抵达这座王城。
冻得有些哆嗦的她,还没来记得向长发女王说明自己此番的来意,侍女就送上早已熬好的热汤,让她去一去体内的寒意。
道了声谢,达尔科没有推脱,每一次她从圣山下来,女王总会贴心地为她准备好一切,也正是这样贴心的举动,让她总想着该如何回报女王的这份心。
“是你啊,达尔科,那些老头子又让你去传播主的光荣了?!要我说的话,你留在我的宫殿可好,我是不会委屈你的。”
翘着脚丫子,整座宫殿里都是女人,这也与长发女王的另一个坏名声有关。
她,厌恶着男人。
虽说不介意自己的王城里有男人的存在,可自己的宫殿里不能有男人,已然是长发女王最后的底线。
“请恕我拒绝,女王陛下。达尔科这一生已经奉献给了主。”
“切~你还是那样的无趣啊。”
长发女王嘲笑着达尔科,不止一次,这个女人都拒绝了她。
她当然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利,强行留下达尔科,但......这就失去了那份滋味了啊。
舔了舔嘴唇,见达尔科的脸上逐渐恢复潮红,长发女王问道:“说吧,这一次下来要做什么,我很期望你抛弃了那个不切实际的主,回归我的怀抱。”
“请不要拿主的名义打趣,女王陛下。”达尔科皱着眉头,接着,她便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嗯~看来马尔特城已经被你的主抛弃了啊。”
没有理会长发女王的打趣,达尔科说完自己的来意后,便向女王借了匹马,她要尽快赶到马尔特城去。
······
“你......”
“呵~”长发女王细长的手指划过达尔科的脸蛋儿,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不愿找个伴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