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父亲当时模样,对着年轻时代的时光是那般的向往,甚至感叹当时的少年轻狂。
却也感动于当年的那场辩论,认识了母亲乐橙,也认识了蚩容。
少时又因为这一层的缘分而成为了蚩容的弟子,后来拜师无极天山也是因为蚩容收了她为徒。
时光荏苒,斗香大会已然过去了二十年,当年的盛况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却依旧可以想象。
那年的母亲乐橙想必是光芒万丈的吧……
其实她很羡慕母亲乐橙,少年成名,名耀云国……而父亲也是当年世家公子里面众人的梦中郎君。
甚至堂姨乐虹对父亲是一见卿卿误终生的模样,因为那场斗香大会,支持待字闺中,只待父亲回眸。
这样的痴情,被云国的人们所津津乐道……
说是乐家双姝,皆帘将门虎子。
可是她见过父亲对母亲深情的模样,可是……靖冥暗示她,那意思明明在说母亲还没死……
如果母亲乐橙真的还没死,那么如此爱着母亲的父亲南宫文为什么要迎来堂姨乐虹?
当初那被她这段的金簪子里面的纸条上,只是提到了冷霜凝的事情,也只是提到了香入肺腑。
却没有提到这香是谁下的……
怎么会是堂姨乐虹呢?
这件事很奇怪……没有在场的证据,又如何的对母亲下毒?
堂姨乐虹调制了毒香,然后李慧云实施吗?
还记得枝月死之前的话,说李慧云在母亲的药里下了一些东西……
可是母亲乐橙明明说是闻到了一些东西……
难道这里面还有两重毒?
脑子有些混乱……是不是她哪里还没有想清楚想明白?
“大姐,你怎么了?”
“我很好奇……我那堂姨乐虹的香道本事……而我相信你该是看得出来……”
“哦?这么肯定?”
“因为当年斗香大会的冠军是你的母亲蚩容……”
“也是你的婆婆……傻丫头……”
你的婆婆……这四个字犹如洪钟,撞晕了她的神经,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真是羞死人了……这家伙怎么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热……”
“下雪天你觉得热?”
“靖冥……”
“嗯?”
“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回答我的疑问……”
“可是你害羞的模样很有趣……”
“靖冥!”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不逗你了。”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
“你是否能够看得出我那堂姨乐虹的香道本事?”
“可以看出一二……”
“那明天你帮我看看……我倒是好奇,我那堂姨初来驾到会给我下马威还是示好……又或者是名为示好,实则暗藏杀机……”
“看样子你很期待……”
“我原以为我那堂姨是来帮衬我的,如今想来,怕是来跟李慧云一起的,倒是让我生气了几分斗志……”
“所以?”
“我很期待我那堂姨乐虹的到来。”
“大姐……”
“嗯?什么?”
“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尽管迎接属于你的挑战就是。”
“说起挑战,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你说潇玉明天也会来?可是这里面又有什么样子的文章?”
“明天潇玉来的主要目的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来看看这懂香道的人都有谁,这些人谁有可能是被人当做借刀杀人的刀……而另外一个……”
夏侯靖缓缓笑开,那笑容像是隆冬时节傲雪初绽的红梅,瑰丽而又骄傲。
“便是试探一下,谁是那真正的执刀人……”
真正的执刀人?怎么会……在南宫府?
“你的意思是,南宫府里面有持刀人?可是世家怎么会牵扯到宫里?”
“这南宫府有没有持刀人,你觉得南宫玉正月初五给你下的陷阱,不彰显了一些吗?”
“南宫玉能够调动文良和颜丑,这是萧逸身边的人呢,你是说……”
“南宫府到底是国之柱石,我那未来岳父到底也是个大将军,这背后的主人还是要予以拉拢的……自然登门的人不在少数。”
夏侯靖的这句话让南宫翎心有些不悦起来……萧逸和萧珏都来吗?
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不喜欢某些人来。”
“我该高兴吗?一个自以为是孤芳自赏,一个期期艾艾命人牵就,却没有一个考虑过别人凭什么迁就和在乎……”
“呵……大姐这话道是无情的很……不过我却有些喜闻乐道……”
“你高兴?”
“显然是厌烦了那两位了……不三不四,这成语莫不是就这么来的?”
“你胡说些什么?”
“不选三不选四,觉得他们令人讨厌,不是这个道理?”
“靖冥……”
“嗯?”
“你喜欢黑白颠倒……”
“为什么不是巧舌如簧?”
“就算你是巧舌如簧吧……”
“其实我也可以舌灿莲花……只要你让我有机会she战群儒……”
“你能吗?”
“明天……若是有人来招惹你,你可以试试我的口才……”
“又是偶然捡了别人的锦囊或是香包,让人丑态百出?”
南宫翎才说完这句揶揄,便笑开了,整个脸神采奕奕。
看着她脸上难得的灿烂,他舍不得打断,仅仅是安静的看着。
“你这般盯着我作甚?”
“看一看什么叫做明眸善睐……”
“那你看到了?”
“看到了……”
“是什么样子的?”
夏侯靖突然伸出手,托着她的下巴,话音变得低沉了几分,“你这般……”
“你……”
她与他凝视,而他的语气越发的深情,“若是可以,我希望这辈子能够留住你的笑颜……若是我能保存……必然用尽世间一切办法……也保你笑颜如花……”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保存笑颜的方法?”
“所以我期待有这样的法子……”
“将我冰封成一个大冰块?”
“那样你便是了无生机的,我不会……”
“那与你一般,入魔算了,你便是厌了、腻了、烦了也得年年月月岁岁看我。”
这话才说完,夏侯靖像是被触动了什么神经,手直接捂住她的唇。
“不许这样想……”
夏侯靖这般认真的模样,像是害怕着什么,她的心泛起了疑惑……莫非她做过什么……又或者她为什么不能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