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帝看向墨梓轩:“老四有什么话要说?”
墨梓轩冷然:“儿臣并未派任何畜生前去郡王府捣乱,恳请父皇明察。”
“你还不承认,本殿下亲眼所见那条黄狗进了轩王府!”墨煜祺气得不轻,现在想想还觉得屁股一阵飕飕凉,那只该死的黄狗,若是让他逮住,定要大卸十八块然后还要剁碎了喂狗!
墨梓轩淡淡地瞥了一眼道:“那敢问大殿下可曾亲眼看见是本王指使那只狗去的郡王府?”
墨煜祺怒意盎然:“你休想否认!”
“听闻前往郡王府捣乱的狗,少说也有十几二十条,仅凭看见一只狗进了轩王府,就断定是轩王府指使,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些?那其他的狗狗去了别的地方,怎么,那些地方的人也是指使者之一?”墨梓轩反问道。
墨煜祺理亏,气急攻心,一下子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那条狗就是带领狗狗的统领者,那日本殿下亲眼所见,是黄色的狗在指挥着其他的狗对客人们进行攻击,可见,黄狗的指挥者就是背后指使者!”
墨梓轩笑了:“大殿下无非就是想指责本人罢了,若是如此,何必多说,直接坦白便是。”
“墨梓轩,你不要不知好歹!”墨煜祺气急败坏吼道。
墨元帝看不下去,猛地拍案:“放肆!”
几人这才消停了下去。
刘衍看得心惊胆战,这些个儿子就没一个省事的,把皇帝气成这样,待会还不是要他们这些奴才去受气。
“皇上息怒,当心身子啊!”
墨元帝揉着眉心:“老二,你来说当时老三是如何被人行刺的?”
墨珠炎将当时的情景还原说了一遍,无一不是将矛头指向轩王府,任旁人一听,就觉得是轩王府搞的鬼!
末了,墨元帝问:“老二,依你看,这件事是谁指使的?”
墨珠炎心里有点慌,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墨梓轩,不太敢说。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墨珠炎咬牙道:“父皇,依儿臣看,明面上最有可能行刺老三的人,是老四!”
“呵。”墨梓轩笑了一声。
墨元帝冷眸扫了过来:“朕给你一个澄清的机会,但只有三天!”
这已经是开恩了。
墨梓轩唯有谢主隆恩。
三位殿下被遣退,茂妃匆忙求见,墨元帝准了。
茂妃急忙跪下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墨元帝都能猜得到是什么事:“老三的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茂妃抬头,焦急:“皇上,逸儿已经醒了。”
墨元帝手一顿,颇为意外:“醒了?”
派了好几位御医去,回来都说老三怕是回天乏术了,突然间醒了!
茂妃跪着往前挪了几步,神情急切:“皇上,臣妾这次来,是想告诉皇上,是四王妃救了逸儿!”
墨元帝诧异不已:“鱼清欢?”
茂妃重重点头:“对,就是她救了逸儿!虽然臣妾也想不通,为何她要救逸儿,但是她已经怀有身孕了,还要前来相救,甚至还险些因此动了胎气,裙摆上全是血!”
墨元帝站了起来:“你是说,鱼清欢有孕了?”
茂妃对天起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恳请皇上定要将加害逸儿的凶手揪出,还逸儿一个公道啊!”
她的儿子险些伤命,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断不能冤枉错了人!
“朕知道了。”墨元帝走了出来,将茂妃从地上拉起,叹声说:“走吧,朕也去看看老三。”
茂妃激动,擦掉眼泪:“臣妾替逸儿谢过皇上!”
“行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作甚,难道朕还会真的不管自己的儿子不成?”墨元帝语气少了许多锐利感。
茂妃点头,又哭又笑的,两人齐齐乘坐龙撵前往逸王府。
一路上,墨元帝的旁敲侧击,把整个来龙去脉摸了底,看来老四这媳妇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竟然连穆丰茂这种高傲得连自己儿子都不放在眼里的顽固老头,也给拉拢了过去,可见这本事好生了得!
茂妃说着说着突然犹豫不决,欲言又止。
墨元帝拉起她的手:“爱妃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茂妃终还是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皇上,四王妃她似是怀有身孕了!”
此言一出,饶是墨元帝心理素质再好,心里还是被掀起了一阵浪潮。
茂妃将鱼清欢因为给墨天逸医治,险些小产的事说了出来。
墨元帝沉吟了片刻道:“难怪老四竟然会途中出宫,感情是去救自己媳妇去了,回来后被朕厉声斥责也并未解释一句,更是对鱼清欢怀孕之事只字未提,这番做派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茂妃附和道:“皇上,恕臣妾直言,这四王妃其实也并非真如传言那般不堪入目,就冲她不顾阻拦冒险前来相救这份上,能做到如此都不会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很多事,可不能仅凭表面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但真相总会水落石出。”墨元帝淡淡,眼底晦暗不明。
茂妃猜不透,便不敢再言,只盼望儿子这次能够长点心性,别再这么不争气了!
……
轩王府。
鱼清欢再次收到霍元军送来的册子,虽然合着也送了其他的礼物,但是这个玩意就仿佛阴魂不散似的,叫人烦躁。
春花气呼呼地将册子放回盒子里,开始打包收拾:“奴婢这就去还给他,太气人了!哪有这样的人!”
鱼清欢阻止道:“等下,把册子留下吧!”
按照霍元军那种性子,估计还回去了也会想法子给她送回来,与其这样来回折腾,倒不如看看这册子到底有什么玄机?
竟然让霍元军这般费心费力也要把送到她手上来。
“王妃,这是死人的物件,而且您现在还有身孕呢,这东西不能碰!”春花坚决不肯交给鱼清欢,“奴婢这就去把这玩意给烧了,一了百了的好!”
“诶,傻丫头,这可是宝贝,不能烧了!”鱼清欢着急,一把夺了过来。
气得春花跟蒙婆子无奈,又拿她没辙。
鱼清欢不准下床,确实有些无聊,便靠在榻上继续揣摩册子,看着看着却看出了一些苗头。
这哪里是什么草药的方子,这特么是一本控诉的言论!
只是用词隐晦罢了!
而且控诉的不是别人,乃是已故的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