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到了?!”我被尉文龙的消息震撼到无以复加,“资料……”
“小夭已经用摄像头拍下了资料传给了我,我已经拍摄下了太空反射镜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资料,已经足以成为金恒锽计划的证据了。”
“好!”我忍不住欢呼出声。随即又问道,“小夭呢?”
尉文龙顿了顿,平静地道:
“小夭已经顺利逃出来了,她知道你在天津后,现在正在往天津赶过来。”
我如释重负,猫女没有事。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对于这个小丫头,我从来都不放心,没想到这一次,她居然做了一件对事。
“她没有出什么问题吧?”我沉声问道。
“还算顺利。”尉文龙道,“偷取资料时没有被发现,那丫头很聪明,靠在上海博物馆时的方法贴着墙壁前行,而且她的眼睛本身也能看到红外线,闯过了几道机关。只不过因为资料库的门用了内隐学习的智能锁,破解起来很棘手,小夭不得不用微型炸弹炸开了门。在这过程中被警卫发现。多亏了事先安排好的人选在研究所门口闹事吸引了警卫力量才让小夭有机会逃出来。”
“那除了小夭之外的其他人……”我的声音再次低落了几分。
“基本都落网了。只有三个人逃了出来,帮助小夭逃跑。”尉文龙有些惋惜地道,“这也是负责指挥临时警卫的人是金启哲的功劳,如果没有他暗中放水,集体落网的可能性很高。”
“不管怎么样,逃出来就好……”我如释重负道。但是才刚叹了一口气,我就注意到了坐在床头边上的狐仙那一副早已料定的表情,随即又板起脸来。“虽然说逃出来之后国安局的调查动静会更大。”
顿了顿,我继续道:
“资料你确认过了没有,是不是和预想的一样,是用来反射电磁波的太空反射镜?”
“没有错。”尉文龙淡淡地道,“虽然看起来只是涂抹了普通白钛粉的太阳反射镜凹形金属面板,除了可以利用远程操控调整卫星的转动角度之外和真正的太空反射镜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在一些细节上,就可以推断出它的真正用途。比如说,真正的太阳光反射镜,它的反光面应该是朝向太阳的,所以其反射镜的主要反射波段应该集中在可见光,但是根据小夭得到的资料,太空反射镜的主要反射波段,是在无线电波和高频的激光。这里的用意显然很深。”
“看来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啊……金恒锽,这个野心勃勃的大妖孽。”我冷冽一笑,道。“既然资料已经得到,文龙,接下来,就按照我的排兵布阵做下去吧。”
“了解了。”尉文龙语调清虚地道,“最后,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一生。”说到此处,尉文龙的语气突然凝重起来,变得无比警惕。
“什么事?”我再次皱了皱眉问道。
“金恒锽还有一个项目,那就是打算在天津九龙山进行一次太空反射镜实验。试验的方式,是用大型气象气球携带类似于太空反射镜的反射板,在九龙山上空放飞……”
听到尉文龙的信息,我的心头咯噔一下。金恒锽要做气象气球携带反射镜升空的实验,这显然是太空反射镜项目的一种实验。而如果金恒锽的实验对象,恐怕是整个天津市的市民。
“项目什么时候执行?”我沉穆地问道。
“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从已有数据看来,金恒锽的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气象实验随时都可能进行。 尉文龙淡淡地道。
“真是个疯狂的男人……”我咬牙切齿。金恒锽的这一手也玩的很漂亮。放气象气球,在一般的民众看来不过是个普通的气象实验而已,尤其是目前已经树立起了环保主义者形象的金恒锽做这样的举动,更加加深了他是个环保主义者的形象。但是却没有人知道金恒锽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他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什么气象观测,而是要用超大型的气象气球携带反射镜来测试妖术的控制精准度。
“这件事我留个心眼就是了。早就知道那个男人不好对付。”我叹了口气,道,“眼下还是以对付Mask和压制爱新觉罗家族行动优先。只要抓了他的小崽子,那个男人迟早也会出现的。”
“嗯。我会做好这边的工作。看你了,一生。”尉文龙的声音消失在了电话的那一头。而我则是心潮起伏。
放下手机,看着躺在床上举着一本时尚杂志悠悠看着的狐仙,一头绸缎般的黑发在床上绽放展开,如同半圆形的蒲扇,黑色的发丝包裹之下,是细腻白湛的玉肌,两只脚呈三角形勾在床上,尖纤的玉足插入了褶皱的被沿,鼓起了一小块足状的小山包。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明天怎么样,或许都是无所谓的。
我的心情起伏不定。
“狐仙。”我看着床上悠然自得的狐仙,沉声道。
“嗯?”狐仙瞥了我一眼,目光依旧盯在她手中的杂志之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牛角遇钻子,接下来就看谁斗得过谁了,是驴子是马,牵出来放一放才知道。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只想说……你霸占了我的床。”我认真地道,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狐仙。
狐仙头也不抬地道:
“是么。那现在开始,这张床是我的了。”
“!!”我被狐仙的随意给刺激,内心翻涌起一股愤恨之意,但是随即只能够苦笑着摇头。
我抱起了丢在狐仙床头的衣物,然后缓缓地朝着另一张已经被之前狐仙打滚时糟蹋地满是褶皱一团糟的床走去。
抚平了床单,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经意地问道:
“狐仙,为什么你明明有读心术,却很少用?别再跟我说是懒了,这个答案你我都知道不过是用来给幼稚园小孩子听的。”
“……”狐仙那一边沉默着。我只听到我手腕上的项圈上的电子表滴答滴答地走过,半晌也没有听到狐仙的回应。
半晌之后,我才听到了身后传来狐仙放下杂志的啪嗒声,紧随而来的是狐仙柔柔腻腻的回应:
“呵,王一生,你可认为读他人心思是一件很有趣儿的事?如果你这么想,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呢。”狐仙的声音里带着幽幽渺渺的特质,那空灵与清澈的口吻,仿佛是来自上个世纪的伦敦大笨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