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的年代,要找到一碗月经血是非常不易的,首先这个事情不能让本村的村民知道,所以他让最信任的两个手下提着两袋玉米面去附近的村庄交换。那个时候人们虽然很饿,但还是不愿意将私处的东西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两个手下跑了几个村庄后,终于在一个快要饿死的女人那里要到了一碗。
端着这碗极为珍贵的极阴血,邓晋被熏得捂住了鼻子,他在空洞的山洞里开始自己的第二次招魂。
昏黄的煤油灯下,一人,一尸,一碗血。
邓晋提气、聚气,然后运气到右手掌,凭着感觉将脚部分的魂魄先吸引回身体里,左手迅速将血沾到手指上,用手指在脚脖子上划一个圈,算是固定住。然后右手又运气将身躯部分的魂魄召回身体,左手指再沾血围着腹部划一个圈。当腹部的圈画完后,招魂实验就算进行到了一半,这时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之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尸体脚开始上下地摆动,像开汽车的人在踩离合一样。邓晋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他用胳膊擦了擦汗,继续招魂的最后一步:招头。
魂魄中头部是最重要的部位,因为命魂、觉魂、灵魂三者组成人的魂魄,而灵魂的绝大部分,觉魂的所有都集中在头部,所以“头”也是魂魄中最有分量的部分,吸引起来十分费劲,邓晋运气运了足足十分钟,才将头部的魂魄招回来一半,而他也已感觉体力已渐渐不支,长时间的消耗精气也使他的心情开始变得焦躁——这是练气功时最忌讳的一点,心神不定的人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受邓晋心情影响,尸体也开始变得不安了起来,身子不停地扭动,腿上下晃动着,由于头部下半部分的魂魄刚刚被招了回来,尸体地嘴里也开始发出死前痛苦般地怪叫,景象十分怪异恐怖。
邓晋被这种惨烈的景象弄得慌了神,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进行到最后的招魂术也被迫停止了,张大眼睛惊恐看着身上画着三个血圈的尸体不停地扭动。
邓晋感到身体中的精气正在顺着经脉逆流,如果这些精气逆流到心脏,他就会再一次陷入内伤的险境,像面前的人一样因走火入魔而变成尸体。
形势真是千钧一发。
此时的邓晋不得不重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先给自己运气,理顺自己的脉络,尽力让身体中逆流的精气重新顺流。然后邓晋用手指沾了一下血,将尸体地腿和嘴圈起来,这样,尸体就不会发出声音了。
山洞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邓晋强压住心头的烦躁,强忍着恐惧,对最后地头部重新进行召唤。
很顺利地,最后一部分头部的魂魄也进入了尸体,十分钟后,尸体的眼睛睁开了。邓晋擦了擦额头的汗,彻底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他将尸体上,现在,或许应该叫活人了吧,的血圈擦去,彻底解除了对那名村民魂魄地束缚。
令人沮丧的是,刚擦去血圈,刚刚复活的那名尸体就不动了,眼睛也开始渐渐闭了起来。邓晋赶忙再一次运气,稳住那名村民的魂魄。
慢慢地,尸体的眼睛又一次睁开,他的眼睛在四周不停地瞟着,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邓晋身上,盯着邓晋看了一会,他的嘴唇缓缓动了一下,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渴。”
听到刚刚复活的尸体说话,邓晋心中非常欣慰,这么些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看来东邓村的村民有希望了。邓晋很想起身给他倒水,但他知道自己一离开,魂魄又会像刚才那样飘出身体。他就这么坚持着,直到感觉自己的精气快要耗尽,才放弃了运功。停止运功后,那名村民的眼睛又慢慢闭上,再一次地死了。
邓晋精气快要耗尽,颓然地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口地喘着气。他命在山洞外看守的手下将尸体抬出去后,就累得躺在了地上的柴草垛打起了呼噜,连衣服都懒得脱。
第二次招魂实验,在快要接近复活的时候,就这样功败垂成。
那些天邓晋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就连睡觉也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为什么自己不运气魂魄就慢慢地脱离了身体。
有一天,他又想到了自己被手下运气救回的那次。当他的魂魄回到身体里后,感觉全身经脉作痛,恨不得早点死掉。
恨不得早点死掉?邓晋灵光一闪,翻身从床下坐起来,会不会是这具身体已不适合魂魄的进入,就像当时自己被自己的内功所伤,七经八脉均已断流,每一次徒弟运气将自己拉回身体的过程,就是自己再死一次的过程,那时的自己,靠着顽强的毅力活了下来。但邓晋复活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当感觉自己生不如死的时候,一般人断然不会有再活下去的信念。
所以,必须要靠运气强行将魂魄“按”在里面,运气的力量一旦消失,被按住的魂魄失去这个外力,自然就挣扎着离开了这个让他感觉极不舒服的身体。
所以要复活一名尸体,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找到一具完整地适合魂魄“住”在里面的尸体。第二次招魂,用的是一个被炮弹炸去内脏的村民的尸体,由于受到的伤势过重,全身血已流干,所以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水喝。
在这个想法的鼓舞下,邓晋又开始了第三次招魂实验。这次他没有命令手下从战场上搜寻尸体,因为战场上的尸体大都伤势过重,残缺不全,无法再将其魂魄注入。
邓晋经过千辛万苦,打听到附近的村子有一名妇女因为孩子被炮弹的残片穿过脑颅而炸死,悲伤过度跳了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