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已是夜间,找来找去都没找到珠儿,问了好多下人都说没见着。
按理说她应该早都到了才是,中午就往宰相府赶了,到现在还没回家有些不对劲。
正准备安排护院出门找找时,她回来了。
大老远看到珠儿背着一个小包裹往宰相府方向一路小跑。
“少爷……我……”
一看到宁弈在等她,小丫鬟吓得头都不敢抬,站在府门台阶前乖乖等待宁弈的责骂。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看到珠儿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宁弈也没有再逼问,叫她下回注意点就是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一个小丫鬟独自在外,而且今日去了一趟顺天街之后打扮的花枝招展,说被人拐跑就拐跑。
正当他义正言辞给珠儿说教时,又有人来。
准确来说是两人,正是今日才见过面的三姐宁禾和惜花婆婆。
惜花婆婆一脸慈祥,一上来便宠溺的拍了拍宁弈的肩膀笑着说道:“这才多久不见,大少爷好像又长高了。”
宁禾对宁弈视若无睹,倒是跟青虹好一阵攀谈。
随后才一脸严肃的看向宁弈,上来就质问:“听说你将官印卖了?”
“你是?”宁弈假装不认识她,一脸疑惑道。
宁禾秀眉紧蹙:“我……”
还是青虹善解人意,连忙介绍到:“宁公子,这位是三小姐宁禾,你姐姐。”
“原来是三姐!”宁弈惊呼道。
大步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往家里拽,一边道:“实不相瞒,弟弟我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目前所知道的事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三姐莫要见怪!”
宁禾本就属于极为内向的女子,突然之间被宁弈这么拉着走,脸上一阵火辣。
即便很清楚的知道这是亲弟弟,但她还是浑身不自在。
使出全身力气挣开宁弈的魔爪,对着他就是一顿数落:“松开我!你瞧你像什么样子!”
“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吧!”
接着道:“即便在家待着也应该找点事做,练练武,读一些书也好,你瞧你现在,除了惹事就是赌钱,再这么下去咱们宁家就要毁在你手里!”
“三姐我……”
“别插嘴,听我说完!”
宁禾怪嗔一声打断宁弈的话:“别拿你失去记忆的荒唐理由来搪塞我,作为我宁家大少爷,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要还是继续胡作非为,零花钱的事我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此时他才知道原来每月一百两白银的零花钱是三姐给的,难怪会这般气愤。
宁禾训完,娇喝一声道:“走,随我去祠堂!”
“啊?”宁弈一脸惊恐:“还要去祠堂!”
听到祠堂这两个字,宁弈头大如斗。
谁知道会不会又是跪上一整夜,对于宁弈这种没什么追求的人来说,通宵无异于要老命!
又跪一整夜的话……要死人!
看三姐的样子要是他不去非得发飙不可,虽然他很想看看如此娇贵的三姐发飙有多好玩,但他还是忍住了。
真要那么做了,恐怕宁禾就会与他断绝姐弟关系。
去了才知道原来是虚惊一场,三姐到底是善良姑娘,不像大姐那样一跪就让跪一整夜。
一刻钟不到,也就听她絮叨了几句,还没等宁弈打盹就已经结束了。
也有可能是她自己也跪不住了。
总归是好事,宁弈他还想早点回去是躺在藤椅上赏月饮酒呢。
谁知刚出祠堂,又被老爹老娘拉去客厅。
今日的客厅除了宁弈一家外,还有惜花婆婆和青虹二人。
至于大姐,到现在还没回府,应该是朝廷有什么任务。
青虹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义无反顾的坐在了被晾在一边的宁弈身旁,这让他凉了半截的心突然感受到一丝温暖。
又是倒酒又是布菜,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这镇北军副将青虹……莫不是被宁弈给下了迷魂药?
铁骨铮铮的镇北军副将,居然会给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大少爷布菜倒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咳咳!”
场上气氛有些尴尬,宁弈轻咳两声打断众人的猜疑,端起青虹斟好的酒水起身面向宁禾道:“三姐在外忙活生意多有操劳,弟弟我敬你一杯。”
宁禾应该是消了气,端起茶盏笑着点头示意。
之后便是一些繁琐的酒桌礼仪,老爹和母亲不停的感谢惜花婆婆一直以来对宁禾姐妹的悉心教导,又借着势头想要让惜花婆婆教一教宁弈修行,不料被她一口回绝。
理由是:宁弈先天经脉闭塞,沟通不了天地元气,不能修行。
这件事其实早就不算什么秘密,宁弈知道,老爹和母亲没有理由不知道,他们只是不死心,想要最后再尝试一下。
一听到惜花婆婆这么说,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看向宁弈的表情中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
如此一来,无疑就冷场了。
“害,多大点事!”宁弈连忙出声调节气氛:“不就是不能修行嘛,我才不稀罕,当个自由自在的宰相府大少爷多舒坦。”
这一句话立马变成了引爆全场的导火索。
宁弘业拍桌而起:“宁弈你个龟儿子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收拾你!”
母亲也在一旁添油加醋:“你个老东西倒是去收拾啊,这臭小子就是欠扁!”
就连温文尔雅的宁禾都听不下去了:“宁弈你在胡说什么,快跟婆婆道歉。”
场上向着他的人只有青虹,可此时的青虹只顾着低头吃菜。
经此一事,他终于发现惜花婆婆在宰相府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本来也就一句玩笑话,在他们看来却是对惜花婆婆的不敬。
而且人家话已经说死了,不能修行就是不能修行,宁弈这是在圆场子!
他心中郁闷,早知如此就应该换个说法的。
场上再一次陷入尴尬的境地,所有人都盯着宁弈看,意在提醒他向惜花婆婆道歉。
谁知正在此时宁禾却突然开口:“对了,我好像有办法解决他经脉的问题。”
“啊!真的吗!”
“什么办法!”
一听到宁禾说的话,宁弘业夫妇激动的当场惊呼,连忙追问:“禾儿,你说的是真的吗?是什么办法?”
宁禾犹豫片刻,开口道:“我可以求一位高人为弈儿炼制一枚洗髓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