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傲娇的翻了一个白眼,自当是让给他了。
那女人突然之间变得力大无穷,挣脱了特警的控制,她的身体直接呈现一种紫红发肿的状态,并没有像其他的感染者那样需要一个病毒的融合期,就像是一瞬间变异,令人根本无法预料。
铜镜被女人可怕的神情吓了一跳,不过他可不会退缩,他慢步走向感染者,手中出现一柄长枪,枪头泛着黑光,上面雕刻着复杂的文字,晦涩难懂,是幻影。
周围的人群立刻被特警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留下了空旷的范围给铜镜。
那女子就像是升级版的感染者,速度力量要比她丈夫强好几倍,她发狂似的冲向铜镜,铜镜立马躲开,她后背的尖刺也长了出来,就像一只人形刺猬,吓得一旁小孩子哇哇大哭,父母立马捂住了他的嘴。
女子一直不给铜镜攻击的时间,无缝隙的进攻他,纠缠了一会,妄图将他的精力耗尽,铜镜知道她的意图,就在女子冲上来时,他一跃而起,瞬间两人便是,一上一下,他长枪一刺,直中命门。
“终于杀了!太好了!”
老周站在远处,一阵后怕,鼻孔微张,感叹不已。
“师傅,这个感染者好像和其他的感染者不是一个等级!”
铃铛托着腮,皱眉道。
“病毒进化了!”
常乐也察觉到了不一样,她看了一眼同样好奇的梅教授,两人对视一番,梅教授便点点头,拿了取样仪器,走到了那女子的尸体身边,采集了她的血样。
“这病毒还能自我进化?那以后杀他们岂不是要难很多!”
铃铛立马坐直了身体,表情担忧起来,铜镜的身手她是知道的,一般的感染者在他的长枪之下,绝对是小菜一碟,可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才解决,如果这只是感染者自我的初级进化,那以后呢?要是他们会自我进化到高层级,岂不是很难对付!
“病毒自我进化也是需要时间的,不会这么容易!”
常乐冷冷道,她的语气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平静如水。按照旁人看来,这一定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病毒会进行自我进化,但在这里只有她和梅教授知道,这病毒进化需要遭受多少的磨难,而且一种病毒的产生本就需要不断的实验测验,这女人恰巧就是实验成功的那一个样本。
铃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目光灼灼,她一定要和师傅一样厉害。
所有一应事宜都安排好了,大家终于到了住处。
这里原本都是空旷的土地庄稼,如今已经建起了数十栋十几层高楼,而在这些高楼之间穿插着很多二楼小洋房,这些都是原住民的家,当然也有常乐的。
常乐看着眼前这一层的小房子,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古朴简单,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房子虽然只有一层,但占地面积大,因为她妈妈不喜欢两层楼,说是以后老了爬上爬下很危险。
屋子朝南,院子被水泥的栏杆围城一圈,除了出口是破开的,还有另一处也是打开的,链接了一条小桥直通旁边的小木屋,这个小木屋是铃铛和铜镜住的地方,而两间屋子中间有一池荷花,正散着淡淡的清香。
她终于回来了。
“小宗主,这个木乃伊放哪?”
老周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出现了,只见他身后的工作人员抬着一个被白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体。
“抬到我家里吧!”
常乐叹了一口气,当时为什么脑子一抽要救这个人呢?!
金叔和金姨被安排在了一旁的小区一楼,离常乐很近,楼下刚好还有空铺子,他们正好又可以做老本行。
其余的人也被分配到了住所,里面的设施简单,只有一些比较基础的设施,剩下的只能看他们对生活的要求了,若是想要精致的生活么,那可就得花一点心思了。
“喵!”
煤球终于自由了,她跳下挎包,在院子里肆意的走来走去,真是惬意的很。
常乐拿了一把躺椅放在院子里,安逸的躺在上面,也许是落叶归根的满足感,她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开心。
“师傅!05辖区的车队被袭击了。”
铃铛拿着手机走到了常乐面前,脸色沉痛,语气低迷。
“05辖区是苏糖带队的?”
常乐睁开眼睛,缓缓直起身。只见铃铛点点头,她眼中顿时涌起一阵杀意。
“苏姐姐是从宏州带领人员转移到安州,路途遥远,未知因素太多,从车上留下来的监控看来,那一群感染者就像是被人特地放在那里,在那个地方等着,等着车队落入陷阱,然后再……一网打尽……”
铃铛说到最后,语气也渐渐低落,她知道师傅和苏姐姐的关系,她们曾经一起修行,一起执行任务,出生入死,情同姐妹,知道了这个消息,师傅心里一定很伤心。
“全军覆没么?”
常乐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喃喃的自言自语。
“嗯,没有一个活口,最后一个联系上级的人是苏姐姐,她在通话中……被害了。”
这时气氛冷下来,顿了好久,常乐才缓缓开口。
“你把车上的人员名单以及监控视频整理出来给我。”
“好!”
铃铛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师傅一定会为苏姐姐报仇,彻查此事。
临走前,铃铛担心道“师傅,你不要太伤心。”
常乐并未转头看向她,只是木讷的点点头。
她转身回了屋子,从冰箱里拿出了啤酒瘫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一边泪流满面。
一切无声。
她仿佛已经过了那种悲伤到歇斯底里的状态,那些情绪就好像尖刺狠狠的扎在她的血液里,就是不愿意出来,她也想大声哭喊,顺地打滚,可是她的肌肉不允许她这么做。
如果用冷血来形容她,好像很贴切,连她自己也认为很贴切,可是她又急于撕掉这些标签,就像是被人糊了满身的牛皮鲜,一面在撕,一面在贴,往往无功而返。
“砰!”一声,打断了常乐的思绪。
房间里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
常乐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微醺着走进了房间。
只见那木乃伊摔到了地上,正在不断的蠕动着。
“你要破茧成蝶了?”她不着天际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