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回去吧,不要再出现了。”秦斯澜在医院门口挂了手机,看向何弦他们,拦住他们入内,并如同下达命令一般说道。
“可是朱师傅这个样子,我们怎么放心离开?”欧小楼问。
“就是因为现在形势严峻,所以不需要你们在这里,蒋董立刻会赶过来,剩下的事情由我们会解决,你们不要再过问,不要再出现,就是这样,走吧。”秦斯澜回答。
“不要再过问,不要再出现是什么意思?”何弦问。
“你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演别人的儿子和徒弟演一辈子?”秦斯澜冷笑。
“你这话就过分了吧,我们怎么成演戏了,我们这么用心这么真诚,哪里就是糊弄事情了?!何况你怎么能代表朱师傅?!你怎么可以代替他做决定!我们和朱师傅的一切,做数不做数都得由他决定吧!!”何弦有些愤怒。
“好。话说到这一步,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觉得他会怎么决定?他的前妻随时可以提醒他所有的真实经历,他的记忆随时会恢复,当他再看见你们时,你觉得他会怎么理解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们的欺骗与隐瞒,难道不是对他更大的刺激?尤其是你,何弦,他以后一旦再见到你,想到自己对一个陌生人寄托的全部感情落了空,全部是欺骗,他的绝望与痛苦就会再次经历一遍,你是想眼睁睁看着这种局面发生,还是平静地消失?你是想亲手再伤害朱宇坤一次,还是有点良知走得越远越好?想想你那见不得光的初衷!少自私愚蠢了!你不配在这里顶撞我!”秦斯澜一口气质问了何弦一大段话,说得他起码五秒钟内哑口无言。
“可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是我要让事态发展到这样的吗?”何弦强辩了一句。欧小楼忽然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外带。
“别说了,舅,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凭什么啊?早上大家还好好的,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我们这么久以来尽心竭力让朱师傅过的高兴开心,现在出了意外状况,就一笔抹杀,干脆不要我们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舅,你强挣也没有用,秦姨这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连我都听懂了,不是说我们真的做了什么坏事,而是我们在会刺激到朱师傅,万一他想起他儿子已经死了的真相,他再看见你,知道之前全是假的,他得多难受啊。”欧小楼使劲将他往外拖。
“她都骂我自私愚蠢了喂!!!”
“舅,别说了,走吧,走啦!”
上官妙然在一旁默默听着,一直没说话,欧小楼往外走,他也扭头往外走,并不逗留。
“上官,你着急走什么,就这么算啦,你甘心吗?”
“别人话说的挺明白,赖在这里没用,走吧,回去再说。”上官妙然倒挺冷静。何弦想了想也是,立刻冷静下来,至少还他们队伍里还有蒋桥可以帮忙,不着急争这一时间,便不等欧小楼拽,理了理衣裳,三人一道离开了医院。
他们一同回到上官妙然的酒店房间,各自沮丧的坐着,蒋桥接到消息便赶来了,也是一脸的惊愕与失落。
“怎么会这样呢,年前我还隐约听说她怀孕的消息,心想她的丧子之痛会完全被新生儿代替,幸福美满永远不会回头呢……忽然就……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是啊,她这么一个背信弃义的女人回到了朱师傅的身边,我们几个尽心尽力的倒被赶走了。”
“舅舅,我们哪有什么脸说自己是尽心尽力,我们不过是趁着朱师傅糊涂,利用了他……”
何弦用抱枕丢欧小楼:“你这个习惯性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的家伙,老泼自己人凉水!你说,我们除了开头走了一点歪路,后面谁不是真心真意待朱师傅,真心真意喜爱他?!这段日子以来,我们骗过他什么吗?”
欧小楼把抱枕丢了回去:“可我们就是动机不纯,秦姨说的没错。”
“她最有错,她铁板一块!蒋董都没发话呢,她就开口要我们走,这么多人里头她算老几呀,冷酷冷血好么!”何弦气没处撒,只能骂秦斯澜。
“别这么说秦姐,她关心坤叔叔,肯定比关心其他人要多,这很正常。她现在想要保护坤叔叔,不愿让他受到更多的精神冲击与刺激。换你在她的位置,你应该会理解她的。”蒋桥难得好言解释道,她希望谁都不要误会秦斯澜,尤其希望上官妙然可以体谅秦斯澜的苦衷。
何弦本来只为了撒气,不是真心要骂秦斯澜,听蒋桥这么一说,也能体谅秦斯澜,于是垂头丧气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稍安勿躁,我问问那边的情况。”蒋桥说着,走到另一间房间去给秦斯澜打电话。过了一会儿,神情凝重地回来对三人说道:“黎云嘉情况很糟糕,昏迷不醒中,坤叔一直守在她身边,谁劝也不走。坤叔一直在找小飞,要小飞去病床前陪着妈妈,但是没人敢告诉他真相,也不可能让你过去。”
“要是她昏迷不醒,我过去冒充一下不是挺安全?”何弦问。
“她一旦醒来,你就穿帮了,到时候藏都没处藏。”
“那我们怎么办,在这里干坐着,好不容易开始学艺,立刻就出局了?”
“也许事情还是会有转机。”
“什么转机?”
“你们先不要出现,耐心等待。如果坤叔叔真的知道了真相,伤心过后,我慢慢将你们的苦衷告诉给他,以我坤叔叔的为人,他应该会体谅你们,包容你们。那时候也许可以重新开始。”
“真的可以吗?”何弦瞪大着眼睛问。
“可以尝试一下。在此期间,我先安排中点老师继续培训你们。”
“那就麻烦你了。”上官妙然忽然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怎么,上官你失望了吗?”蒋桥特别在意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