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这叫关心则乱,小楼担心老婆也是情理之中,可以理解。不过小楼,真得放轻松一点,来,过来,我给你说一个这里的趣闻,你知道吗,列支敦士登的政府办公楼,楼上是首相府,楼下是法院,地下室则是临时关押犯人的“监狱”。据说,有一天,副首相因为加班,被不知情的工作人员锁在了办公室里。最后是关押在地下室一名囚犯给开的门。因为,监狱看门人回家了,让他帮忙保管钥匙。还有啊,在这个国家是不准玩滑板的,为什么呢,因为怕居民在大街上玩滑板,一下子溜得太远,冲出了国境,直接冲到了瑞士。”上官妙然悠悠讲述着,上官妙然是个冷面,说起段子来和方清平的效果一样,别人笑死,他自己面无表情。
哈哈哈哈哈!何弦乐得拍大腿。
欧小楼因为心里有事,并没听出喜感,他一头雾水地问上官妙然:“这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没事的,真正的囚犯在这里还有钥匙开监狱门呢,小布丁真要被软禁了也不会被关得多严实,再说了这里民风纯朴,大家过得如此随意洒脱,一看就是热爱和平的国度,怎么会有危险呢,你真的不要再多想了。”何弦替上官妙然总结。
上官妙然苦笑,他说这段子时根本没别的意思,何弦竟然可以联想出这么一堆话来,不愧是当记者的。
“好吧,可是……”
“什么可是呀,大外甥,你与其担心小布丁的爷爷为难她,强留她,倒不如担心一下小布丁接受了爷爷的安排,成为列支敦士登的储君,那她就要留在这个国家生活啦,哪还可能同你回到中国去呢。你娶妻随妻,自然也是要跟来的,成为欧小楼亲王,倒是不错啦,咦,这么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舅舅?”
“这个国家美得像油画一样,你可以把我们全家都接过来养老,把师傅也接过来养老,饮食上可能有些不习惯,但是我们自己会做饭嘛,怕什么。”
“舅舅?”
“你不要老是喊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男人是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本事,但是你想想你的事业和小布丁现在的宏图伟业比较一下,你的事业是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人家的事业可是一个国家的百年基业啊。她要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企业家女董事长女世界冠军,随便女什么,我可能都不这样讲,可她是一个未来的女王啊……我怎么劝,我也不知道怎么劝……”
“舅舅……你出尔反尔。”
“我这是各种情况都分析一下给你听。”
“这么说,那我算什么啊,你这么说让我觉得我自己异常渺小……”
上官妙然拿起桌上一大块芝士,啪得往何弦嘴上一拍,那芝士其实挺硬的,何弦被一记拍得头晕眼花。
“你干嘛?!”何弦嚷嚷。
“让你把发达的美梦清醒一下。”
“怎么了啊?这是美梦吗?这是现实。”
“不,这不是你我他三个人的现实,我们的现实是回去比赛,是回,到,中,国,去。”
“那我们来做什么呢?”
“我们来是保证小布丁的平安,还有保证她不会受人摆布,帮她商量对策,在她希望离开的时候,带她一起回,到,中,国,去。”
“行行,你酷,你狂霸酷炫屌炸天。你是权贵嘛,我是蚁民,我看事情的角度没你这么宏观,没你这么伟大,没你这么上帝视角。”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一顿乳酪火锅吃塞住了脑子,是不是欠揍啊!”
“我实事求是地分析情况嘛,你们也可以当我在扯淡,本来就是吃东西聊天,聊天而已,干嘛这么严肃,干嘛啊?!!”
“你明知道小楼在担心,还说一些混账话扎他的心,他是你的亲外甥,你何必把他说得一文不值?!”
“奇怪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帮小楼了,从小到大,一直以来,保护他的人是我啊!!!!我才是最最关心他的人,为什么要把我和他讲得这么对立?!”
“小人。”
“我小人?!你难道是个君子吗?!从一开始难道你想的不是利用我们吗?!怎么了,今天你摇身一变成好人啦!你还想挑拨我们舅甥俩的关系呀!”
“何弦!”
“上官妙然!”
“靠!”二人异口同声大骂,然后扭打到了一起。欧小楼刚才完全听傻了,现在一见他俩莫名其妙打起来,赶忙上前拉,结果越拉越打的热闹,最后三个人混战,把沙发和床上的一堆枕头全打爆了,羽毛飘得四处都是。沙发和茶几全部踢倒,果汁奶酪啤酒泼得全身都是,打到后来完全都不知道在图什么,头上身上粘满了羽毛,互相一看都觉得荒唐,实在忍不住,陆续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笑完,欧小楼恢复了心事重重的状态,又叹了一口气。
何弦拍他后背,“好啦,船到桥头自然直,横竖已经是这样,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喽。”
“刚才泼凉水给他压力的是你,现在说便宜话的又是你。”
“干嘛,我是想表达我这个做舅舅的会永远支持他!帮助他啊!”
“先贬低小楼,再表达你的保护欲,你根本就是个控制狂,通过控制小楼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什么啊,你在讲什么?!我怎么就控制狂了,你这个面瘫。”
“你说什么?!”两人对吼,吼完又拿起羽绒枕头一顿乱捶。
“好了啦,别闹了,我们庄重点,别让别人觉得我们中国人很失礼。”欧小楼忽然站起来,开始收拾屋子。
何弦一脸问号,“怎么就上升到这个高度了,我们还代表起中国了,不过也对,毕竟在国外。好吧好吧,算我饶他一码,我们快点收拾屋子,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说完他也起身收拾屋子,正经了没三秒钟,他忽然问上官妙然:“你是不是嫉妒我有这么可爱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外甥,而你孤家寡人没人可控制摆布你十分寂寞呀?!”
“脱线。”
“嘿嘿,骂我就是心虚了。”
上官妙然抄起一个最重的抱枕,迎面砸在何弦脸上,何弦被拍懵了,倒下后愣了愣神,迅速爬起来反击。就在这时候有人摁门铃,还不待反应,门已经被打开了。门口站着列支敦士登首相和他的助理们。
大家大眼瞪小眼,几脸懵逼,房间里凌乱不堪,到处飘散着羽毛,杯盏、装饰物和水果被打翻得到处都是,欧小楼虽然正在收拾,但上官妙然与何弦正在掐架。
谁也来不及掩饰表情,大家尴尬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