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师傅?”何弦问。
“不是啊,是个光头。”服务员回答。
咦。何弦与上官妙然非常纳闷,不知道谁会跑来找他们。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不远处果然有一个穿着豹皮小西装的光头佬,翘着二郎腿背对他们坐着,一听声音扭过头来,笑嘻嘻摘下墨镜,不是别人,竟然是彭千禄。
彭千禄见着他们本来是想好词的,但是看他俩一身道衣,十分震惊,诧异地问:“你们出家啦?”
出家这事可要紧了,何弦不愿意被人误会,急忙说道:“当然不是!在这儿住一阵,陶冶情操。”
“嘿嘿嘿,不错不错,我们真是有缘。”彭千禄搓着手,一脸假笑。
“这是有缘还是你特地来找的我们,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会来这里,你竟然能跟来?你跟踪我们??”
“哈哈哈,怎么会。”彭千禄一脸假笑。
“别说你想出家啊,你这个光头应该去五台山。”何弦因为刚才弄糟了事情,所以特别火大,见着彭千禄,正好把这一腔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呵呵。上官妙然在他身后冷笑。何弦扭头看他,发现上官妙然竟然是在笑自己。
“你盯着我笑什么啊?阴森森的好可怕。”
“我问你要靠聪明才智做的那一盘素鱼呢?”上官妙然无情地揭穿他,上官妙然完全无视彭千禄的到来,所有情绪还停在之前厨房里何弦狼狈的丑态,一定要打击一下何弦。
何弦急忙压低嗓音对他讲:“喂,搞错没有,有外人在这里啊,还是敌人,你不怼他怼我做什么?”
“因为你真的很可笑。你的奇葩已经到达了一种世界奇迹的高度。”
“靠,你你你……你……你有没有看过《生活大爆炸》这部剧?”
“The Big Bang Theory?”
“对啊。”
“怎么了?”
“你这人特别像里面的Sheldon谢耳朵,特别挑剔,特别刻薄,特别恃才傲物,特别作。我就是那可怜善良好脾气的室友Leonard,受尽了你的屈辱与欺凌,但我还是大公无私的容忍你。”
“你真的很会引人发笑,你应该去说相声。”
“喂喂喂,二位,可不可以注意到我?”被冷落的彭千禄忍无可忍,走到二人面前叭哒叭哒打响指。
何弦很不高兴,翻着白眼问他:“你来找我们做什么?”
“呐呐呐,讲道理,我可没想要找你们,我来这儿是找朱宇坤师傅的,但是小道士说他不在,让我来找你们。”
“他不在?我师傅明明……”何弦想说朱宇坤明明就在这儿,但是想了想,怕朱宇坤是故意找借口支开彭千禄,于是赶忙把话咽了下去,问彭千禄:“你到底找我们啥事呀?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何弦边说边往外瞧,彭千禄这人多大的排场,出来一次带着一大堆助理,但是现在感觉门外静悄悄的,人也没有,难道他会一个人跑到武当来找他们,所为何事呢?才坑了他一千万呢,他这种小人,不会善罢干休的吧。
“我……”
“你等等,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位是上官大公子,家里的势力比你大多了,你可得罪不起,你要是想耍阴招,小心后果。”何弦抢着说道,明明是自己害怕,却要先说一些狠话,而且是借上官妙然的风头,把彭千禄压下去。上官觉得何弦十分丢人,在后面狠狠剜了他一眼。
“嘿嘿,小兄弟,你话重了,我可不是来报仇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像你们一样,是来拜师学艺的。”
“拜师学艺?你不是已经有师傅了吗?”
“技多不压身。”
“你就不怕你师傅知道了不高兴吗?”
“诶!博采众长嘛。我们学会新东西回来,师傅也会高兴的。”彭千禄说话语气较以前大有不同,唯独不变的是一口港普,讲起话来配合他的长相显得特别滑稽,但也别有一种狡黠,“你们何必担忧,你们想想,要是你们的师傅不愿意见我,又何苦告诉我你们在这里,让我来找你们啊?肯定是有他的原因嘛。”
“这是你在胡说了,你这么有钱,又有一大堆助手,派人跟踪我们就行啊,查到我们的手机号码,还可以做手机定位呢,找我们并不难。万一你是谎称我们师傅叫你来,我们不是着了你的道,上了你的当?”
“诶呀,小兄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嘛。你看我饱含诚意跑到这里来找你们,何不放下我们之间的成见与敌意,摒弃前嫌,重新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共同发展,共同进步。你们看我阿禄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吧,愿赌服输,那可是一千万呢,我有眨过一下眼睛吗,我很想的开的,我觉得这一千万要是能用来交几个高手朋友,那不算冤枉。”彭千禄说道。
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又好像有这么点道理。何弦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上官妙然,上官妙然压根不想理这个茬,说了句“二位慢聊,我先去忙了”,说完扭头便走。
我靠。何弦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这货没意思透了。
何弦看向彭千禄,彭千禄满脸堆笑好奇地问:“怎么,你们在这里的厨房做什么了不起的大菜呢?我们一起切磋切磋啊?”
何弦则皱起眉头问他:“你确定是我们师傅叫你来找我们的?找我们切磋厨艺?”
“没错,没错。”彭千禄连连点头。
“可我们不是高手啊。”
“怎么会呢,名师出高徒。”
这……何弦一头雾水,将信将疑,但又觉得莫名搞笑,心里产生了一点促狭的念头,于是对彭千禄招了招手,“来,你跟我进来。”
彭千禄一听何弦松了口,十分高兴,便着他往厨房里跑,结果穿过了整间厨房,没有在任何一个灶台前停留,然后便穿出了厨房,来到后面的配菜间,上官妙然正站在水池边上,低头闷声不吭地用刷子清洗马铃薯。
“闹,这就是我们每天的工作了,摘菜、洗菜、切菜,你要切磋就切磋吧。”何弦介绍道。
彭千禄震惊地张大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开玩笑吧。这不是叫你们做杂工吗?”
“对啊,我们师傅就是叫我们做杂工,你要跟我们切磋,那就来做切磋杂工的活儿。”何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