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嘛。”
“差太多了吧!!!”
“你啊你啊,看,只聊了几句话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太爱较真,爱钻牛角尖,no good。”
“道长你……还记得我们最开头在说什么吗?”
“记得啊,不是在说天敌嘛,猫狗是天敌,狮子和鹿也是天敌,但是怎样呢,万物有灵,这世界上充满了奇迹。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遇上奇迹呢?好比说你是只狗,你一直以为只有和其它狗一起你才开心快乐,但说不定世上真正适合你的是一只猫呢?再说句不该说的话,上帝不都爱给人关了门又开了扇窗嘛,你就盯着门,指不准你身后边的落地窗早都全部打开了呢?落地窗打开了还不一样是门?!”
“什么啊……”
“哈哈哈……”
“道长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吴清玄收起尤克里里,看着上官妙然,上官妙然被他吓得脸色都变了。
“道长你……“
“轻松点,小伙子,只是开个玩笑。做人很简单的,开心就好。笑一下嘛小伙子。“
“可道长我们刚才只是在聊那只猫和那只狗。“上官妙然觉得这番突如其来的谈话太他妈离谱了,所以他不仅没笑,脸还板得像一块铁。
吴清玄却一脸坏笑,狡猾地问他:“什么猫和狗啊,哪有猫哪有狗?“
“不就在那里嘛!“上官妙然伸手往槐树下一指。
“没有啊,哪有?”吴清玄耸肩膀。
上官妙然非常吃惊,朝前一看,那地方真的只有几张落叶,除了阳光,什么也没有。我靠!上官妙然顿时吓了一跳,再看向吴清玄,吴清玄竟然也已经不在了……
上官妙然摁住心口往槐树方向退了几步,气都差点吓得喘不上来。他并不是太年轻,而是正正经经了太多年,家里人有一大半是老共。产。党员,党性坚固,平常根本不讲神神鬼鬼的东西,上坟都不带上香的,此刻突然经历了这样玄妙的事情,上官妙然还真得接受不过来。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再睁开眼睛。
阳光正好,庭院里一片寂静。
没有猫狗,没有道长。只有那首英文歌,奇妙的回荡在他脑海里。
【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
无非是Amy,Madelih,Genevieve,Beverly……类似这类名字的各种名媛小派对。
无非是谁又去了纽约米兰东京之类潮都的各种show,买了各式各样穿不完一季就扔的衣服鞋子包包。
无非是各种甜而发腻的奉承,虚伪的应酬和八卦周刊没两样的议论纷纷。
蒋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尽管她眼前的餐桌上,正通过3D投影播放着一段蝴蝶与精灵飞舞,银白色独角兽在餐盘间穿梭嬉戏的视频。这让整个下午菜都显得非常科技尖端。但她无心看这些,甚至对餐盘里那颗价值不菲的分子料理樱桃也不屑一顾,那颗小小的樱桃外壳像糖片一样轻脆,里面是冰霜一般的粉末,浇上樱桃酱,用水晶勺一点点拌匀后享用,吃起来姿态格外高贵淑女,像是迷人的抹着口红。但蒋桥动也没有动它。
不仅她是如此,坐在她身边的女人们也不在乎这道甜品,全世界的美食她们见得多了,现在她们更专注于八卦着圈子里的动向——那个Fiona啊,丈夫刚为她办完油画展,他就和她的油画男模特滚到了一起,真可怜,嫁给了一个基佬她还洋洋得意。那个Olivia呀,年纪一把,情人漫天飞,像是要潇洒一辈子似的,结果闪婚嫁给了一个年纪轻轻、容貌欠奉、靠抄袭上位的男作家。还有那个谁谁谁,刚玩完体育界的知名小鲜肉,最近又和什么导演滚到了一起,搞那种不堪入耳的艳俗派对。一个个不是低俗就是下贱,只有传播者像是占据着道德至高点,但是鬼知道她们一扭头,自己又会在别人的嘴里被描述成什么样子呢?
蒋桥听着,听着,不时礼貌的微笑一下以掩饰她内心的鄙视,流言蜚语在一张张抹着高级口红的嘴里流传着,坐久了都令她感到恶心。但就在她几乎忍耐不下去的时候,有人姗姗来迟,像一抹薄荷色的绿光,清新地飘入餐厅。
她的到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毕竟她太美了,与身俱来的明星相,使她无论到达哪里都可以迅速成为人们的焦点。但她自己又像是特别渴望低调,她有心挑选了角落的座位,但是其他名媛们立刻将她带到了派对的中央位置。不仅是男人,就连女人们也不由自主想要讨好她,仿佛靠近的不是什么同性,而是一件闪耀到能为自己增色添光的艺术品。这就是苏碧薇的魅力了,
蒋桥虽然看不太上苏碧薇,却又对这份魅力感到深深的无奈。
因为同样是美,但蒋桥的美充满了攻击性,她能让所有男人为之神魂颠倒,却也让其他女人立刻对她产生起憎妒与敌对,在一个完全都是女性的派对中,蒋桥便没了半分优势,也引不起任何人的好感。而苏碧薇的美丽如和风细雨,说话更是温柔有感染力,令人陶醉。蒋桥在远处,悄悄注视着苏碧薇,注意着她的一颦一笑,深深思索着她到底为什么能令上官妙然死心踏地。这也正是蒋桥会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来到这里的原因。
她非得搞明白不可。
在男人这件事情上,她蒋桥还从没有失手过的记录。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那闪烁着意乱情迷光芒的红酒杯,凌乱的丝绸与失控的呼吸。他们之间已经充满缠绵与激情的热吻,游走的手指和迷乱的眼神,明明已经这么贴近,但他竟然逃走了,他竟然可以从她蒋桥的唇齿间与手掌心逃走了。
天啊!要是她足够力道,她可以把酒杯都捏碎,但现在破碎的只有她的心和尊严罢了。
她越想越失衡,越想越焦虑,甚至愚蠢到了偷偷溜到情敌身边,借鉴情敌优点的地步。她一边觉得自己悲哀可笑,一边又贪婪地打量着苏碧薇。这个女人到底凭什么,不仅夺走了上官妙然的心,还能把那颗炽热的心轻易踩到脚底,肆意蹂躏摧残。她到底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