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蒋桥却甜蜜地笑了一笑，对他说道：“还是让我为您把早餐端上来吧，请问，今天您想要吃什么口味的早餐呢？”
“你穿的这么浪，竟然不想和我发生点什么……吗？先吃早餐是什么鬼？等下，你坏坏喔，是不是知道我肚子饿，怕我发挥的不好，所以想先喂饱我再说，调皮，好的，那就先吃早餐吧，等我吃饱了，我好把你再喂个饱！来吧来吧！吃早饭，快点。”何弦眉飞色舞地说道。
“那，请问您今天想要吃什么口味的早餐？”蒋桥又问了一遍。
“不用太麻烦，有啥吃啥，没有准备的话，叫个外卖，巨无霸汉堡包就行啦。”
“好的，巨无霸汉堡包。”蒋桥点点头，靠近何弦，身上香气怡人。何弦还以为她改变主意要和自己亲热了，正要凑上去，只听叮的一声，好像微波炉的声音。再一看，蒋桥在床头柜上摁了一下，抽屉开了，出来一个小小的塑料盒。那床头柜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金属材料，通体闪着银光，好像磨光的铂金。再仔细一看，他睡着的床也是类似材质，盖的根本不是被子，摸起来又轻又丝柔，但看起来像是铝片一样的颜色。这可太奇怪了吧。
“您的早餐到了，请享用。”蒋桥说话间，打开了塑料盒，从盒子里取出了三颗药丸状物体，分别是褐色、黑色与金黄色。
“这是什么鬼？”
“这是您的巨无霸套餐。”
“这明明是药丸啊。”
“这确实是您的Mald"s Big Maeal。这是牛肉汉堡包，这是可乐，这是薯条。”
“开什么玩笑啊，桥桥你是瞎么，这分明就是三粒药丸啊！是药丸！”何弦急了。
蒋桥保持微笑，重复说了一遍：“这是您的早餐，请享用。”
“桥桥，你是不是在开我的玩笑，你在假装siri是不是？哈……哈……哈……好可爱，但是别再玩了好不好？“何弦哭笑不得。
蒋桥保持微笑，重复说了一遍：“这是您的早餐，请享用。”
这么一来，气氛既有点诡异，又有点阴森了。
何弦深呼吸，和蒋桥互相注视着，静静过了五秒钟，他意识到蒋桥没有在开玩笑，这三粒药丸也不是在开玩笑。他拿起一粒在鼻子前闻了一闻，还真有股淡淡的牛肉汉堡包的香味。
“这个，吃下去不会死吧？”
“这是由Stanley公司开发提供的营养代餐，咀嚼时会产生原有食物的口味与营养，进入消化道后可以完全分解并被人体吸收。”
“那为什么我们不吃原有的食物，要吃代餐？”
“因为效率。先生，您这个月因为没有产生任何工作价值，毫无工作效率，一再逃避工作时间，现在您已经处于所有功能即将停费的危险阶段，一旦超过临界线，你将会被取消入住本套公寓的资格，所有服务也会被立即终止，您将被遣送往下层难民收容机构，被分配重体力劳作与培训，在残酷的竞争中争取重新回到中层阶级的生活环境中。但是，机率非常低，因此希望您珍惜最后的时间，尽快工作，并且及时缴费充值。”
“啊……啊？”何弦觉得自己懵圈了。
“这是您的早餐，请享用。”
“等下等下，我们把所有事情捋一捋啊，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有钱，我就可以过好日子，只要我有钱，就不用被送去难民机构，只要我有钱，我就不用吃这个药丸是不是？”
“前面两项正确，后面一项不正确。现在所有人类都服用代餐，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任何食物。”
“为什么？！”
“因为效率、便捷、营养、科学。”
“以前的食物怎么不营养啦。”
“以前的食物不能百分百被人类所吸收，并且浪费食用时间和制作时间。所有的人力成本应该投入到更有价值的工作上去，食物并不是人类的必须品。”
“我的妈呀，食色人性也，食物都不是人类必须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您可以为生命赋予更高的价值，不断升华你的精神感受，而不应该沉溺于低廉无用的本能需求中。”
“这种狗屁理论，我真是无言以对……等等，你刚才说什么，Staanley？上官妙然？上官妙然的英文名好像是叫Stanley吧？！”
“没错。上官妙然先生，Stanley科研集团的 of the Board &；；； Chief
research professor，他是新世纪划时代的领军人物，新人类计划的开创者，人类营养代餐的发明家和人类的精神领袖。”
“呃……我真是要吐了，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欧小楼呢，我要去找欧小楼。”
“您是在找您的外甥欧小楼先生吗？”
“是啊，他在哪？”
“他已经在十五年前饿死了。”
“饿……”
“他坚决反对人类营养代餐，并且不断发动群众进行静坐绝食示威抗议，最后抗议失败，他饿死了。”
“你说的是我外甥欧小楼，还是圣雄甘地？”
“这是他的死亡证明。”蒋桥说着，在手腕上按了几下，不知道触动了什么东西，腕部肌肤中射出来一道光，这道光形成一片屏幕，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电子证书，照片是黑白的，正是欧小楼，旁边写着他的个人资料，有已经死亡的字样，还有政府印章与条形码。
“呃……我可以说脏话吗？”何弦傻笑了两下，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现在，您想要享用你的早餐了吗？”蒋桥保持微笑，又问了一遍。
“我不想吃。”
“那就请您去工作吧。”
“你等等，我再问问你。”
“请吩咐，先生。”
“我师傅朱宇坤呢？”
“已经死去了。所有坚持旧时代生活方式，顽固不化的老匠人，已经在十五年前被集中处理掉了。”
“我日了狗……”何弦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脏话，他注视着蒋桥，这时的蒋桥在他眼里已经不美好了。
“请立刻前往工作吧先生，否则你也会很快被处理掉的，所有不进取与毫无效率的人类都会被淘汰。”
“怎么淘汰啊？社会不要我，我就去流浪。“
“不，最终被淘汰的社会渣滓会被集中处理，人道灭亡，最后尸体被科技转换成花肥与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