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善仁吓了一跳，朝角落里退，他看见两个孩子和一个壮如铁塔般的男人后觉得他们肯定不是警察，应该是一堆可怕的人。
乔立扬做了一个大家安静的手势，然后走向达善仁，“不用害怕，我们都没有恶意。”
“金箍已经还给你们了，还想怎样！这里的凶杀案与我无关！”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被戒严的大楼里？”九斤问。
乔立扬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问十四郎要了手铐钥匙，当着众人面把手铐解开了。
“你要放他走？他可是嫌疑对象吧？”贾斯汀问，“至少也要消除了他的记忆，否则不符合行动规定。”
“对啊，至少让他拿走我脑袋上的箍。”黯月筱寒说道。
但是乔立扬没有搭理他们。
“你走吧，回家吧。”乔立扬说道：“我保留着你哥的工作证，如果有需要，我会再来找你。”
“怎么？还是把我当成凶手？！”达善仁气鼓鼓的，非常不甘心。
“不会。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乔立扬斩钉截铁的回答，刚才对他充满了挑剔，现在对他却充满了信任。
“嘁。”达善仁不屑了一声，扭头离去。大家看着他消失的身影。
“这秃子看面相就不是好人，为什么你相信他？”十四郎问。
“直觉。”乔立扬说道，“就像我刚认识你们的时候，那种直觉。”
听到这句话，大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之中。
“现在我们做什么？”九斤打破了沉默。
“你们怎么来的？”
“我们看见这幢大楼发出一道奇怪的光，用通讯器又联络不到你，就赶来了。”九斤回答。
“什么光？”黯月筱寒问。
“非常阴森的光，恐怖片里常出现的那种蓝蓝绿绿的光。”
“你们进楼时没有遇到结界？”
“没有啊，有结界吗？”贾斯汀说道，“只看见外面有一具扁扁的尸体。”
黯月筱寒挠挠脸说道：“会不会怪物已经被我打死了？”
“也可能是潜逃到别的地方去了吧。”乔立扬说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又是你的直觉。”
十四郎看了看窗外，随口说了一句：“天快亮了。”
贾斯汀随之打了一个呵欠，“今晚的值勤应该到此结束了吧？”
乔立扬点了点头，“你们先回去吧，十四郎留下，我和十四守到早晨九点再离开。”
“我也要留下。”九斤说道。
“你去联系小俏和酸吧，一起先回总部。”乔立扬回答。
贾斯汀伸了个懒腰，直接闪人。
黯月筱寒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我想你应该思考一下你的未来。”乔立扬给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黯月筱寒翻了个白眼，“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
说完他也走了。
174.未来什么未来
夜晚八点。
外滩十八号的Mr &； Mrs
Bund。
黯月筱寒点了龙虾、鹅肝酱、鳕鱼，开了一瓶白马干红，静静等十四郎来。
十四郎进门，服务员热情引位。
二人见面，十四郎扫了一眼菜，都不是他喜欢的，于是对服务员说道：“老样子。”
不一会儿，厨师推着餐车来了，特制了一份布莱克墨西冷和牛。
服务员捧上了十四郎的存酒，埃德谢克香槟。价格是黯月筱寒手中这瓶的一倍。
十四郎愉快地嚼着肉，扫了一眼黯月筱寒问道：“找我啥事？”
“原来你也是这里的会员……”黯月筱寒尴尬地笑了，想装逼反被装。
“有事快说，晚上还要去交医大值勤。”十四郎大口吃着肉。
黯月筱寒遣散了四周的服务员。静静地看着十四郎。
十四郎白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已经喜欢上我了。”
“滚。”
“那你能快点说事儿吗？对了，这顿是不是你请？”十四郎忽然觉得这事最重要，“我现在工资可不高。”
“是我请行了吧？！”
“行啊，说吧，啥事。”
“乔立扬后来有没有告诉你在交医大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个秃子是什么人？”黯月筱寒问。
十四郎点了点头，“说了些吧，我没怎么听懂。”
“那你知道不知道，乔立扬所谓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的未来，还是他的未来？”
“他说我的未来。”
“这你应该问他去吧，我哪知道。”
“你揣测一下看呢，你毕竟是那个组织里最有头脑的成年人。”
“哈哈哈，我吗？怎么会。”十四郎得意的大笑。
“所以我问你呗。乔立扬为什么要我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
“哟，你为何如此在意他说的话？你很在意乔立扬吗？这么久以来，你不是一直把我们当成竞争对手与耍着玩的对象吗？”
“生意归生意。我想你懂我的意思。”黯月筱寒拿出了一根雪茄。
十四郎笑，接过雪茄，“怎么说呢，我猜是因为你师傅出现了吧。那个可以取走你头上金箍，也能让你受金箍控制的男人。”
“这事你也知道了。”
“我想乔立扬的意思吧，很简单。你呢，在上海的生意已经做的乱七八糟了，只要我们在上海，你的生意就不可能继续下去。秃子呢又是与你有命运羁绊的男人，如果你们在一起了，将来的路你想怎么走。”
“谁和谁在一起了？”黯月筱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和秃子啊。”
“我都想吐了你知道吗？！”
“吐什么，他可是你师傅。那首歌你听过吗？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三徒弟。当然二徒弟现在是没有了，被你吃掉了，你们未来还有机会找到三师弟。”
“你能不能不贫啊十四？！”
“我说了这么多，你却听不懂。”
“听懂什么？”
“你将来该怎么做。”
“做什么？”
“做个好人还是做个坏人。”十四郎笑了，将最后一块肉塞到嘴里，用餐巾抹了抹嘴，“我老了，耐心比以前好了，能在这里对你说这么多废话。”
“不不，十四，我不觉得这些是废话。但是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是个坏人，我从小学习到的、领悟到的、见识到的一切，都是指导我如何做一个成功的坏人。所以不是我要不要在做好人与做坏人这两件事之间做一个选择，而是我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做一个好人这顶选择，你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