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心一阵阵的恍惚,感受着那怀抱的温暖,却想起曾经的一幕。
那年她接了个武打片,饰演的是个女杀手,一段打斗戏一连拍了五天。
那是个连绵的雨季,连下雨的场景都用的实景拍摄,不需要模拟。于凄风冷雨中,泥水里摸爬滚打。
她自认为身体好,却还是经不住长时间的折腾,发烧,力竭。即便艰苦的时候很多,可那五天的经历她即便过去了很久,依然觉得历历在目。
直到导演喊了过,她直接便扑倒在了泥水你,好一会儿都没爬起来。容瀚匆匆赶到,似乎也是这样的一个怀抱,温暖和充满力量,让人觉得可以依靠一辈子。
她依稀想起她拍过的一部电影,改编于上古的神话故事,讲述的是圣山神女重光和颛顼、共工等人的故事。
重光受命帮助帝星入命的颛顼一统天下,以颛顼王妃的身份住在轩辕王宫。她占卜知颛顼要一统天下,命中有大劫,离开王宫去寻找破解之法。
然后她遇见神农氏的后裔共工,那时候神农王族已经大败,社稷不存。共工被族人顺着江水放下,为人所救,留下这神农氏一脉。
共工于江河边长大,被养父母取名为帝江,善控水,造福于民,当地人供奉其为水神。
颛顼征伐天下,共工为神农氏旧部扶持,抵抗颛顼大军。
重光不知道她所遇见的有些无赖又重义气的帝江会是颛顼大患共工,而共工也并不知道这个眼盲的女子乃是颛顼的王妃。
重光有重瞳,可窥测天下人心。下山之时,好友神兽白泽劝她,人心最复杂叵测,可却看透不如不透。
她以圣山法器化为白绫遮目,不窥测人心,只以真心相交。
两人的相知相许,仿佛命定的劫。他们都有自己的使命,山中的平静岁月都是偷来的。
共工于山中打猎,被部将寻回,他急忙离去,只留了人告诉重光,让她等他回来。
留下的人却只留下了影石,上面乃是共工统领千军的画面,重光方才知共工的隐瞒。
而战事越演越烈,天下动荡,颛顼不放心重光在外面,派了手下蓐收接回重光。
蓐收也留了影石在山中小屋,上面是盛开满了若木花的轩辕王宫。颛顼之父昌意娶若水族女,为这位妻子在王宫种满若木花,乃天下奇谈。
共工多次闯轩辕王宫未果,颛顼挑明重光身份,让共工死心。
多年交战,颛顼大败共工大军。共工属下相柳不满这样的结果,引忘川之水倒灌人间。
忘川水引送的乃是人的灵魂,活人碰到既被摄魂而死。百姓死伤无数。
共工为救黎民触不周山,以不周山的灵气遏止忘川的蔓延,身死。
共工临死,重光已经算到他有死劫,希望以自身神力为共工顶下此劫。
被白泽设阵囚禁。
重光为逃出白泽禁锢头破血流,白泽不解她为什么非要救共工。
那时候重光却只有一句台词:“敬慕我者千万人,可这世上,真肯为我山河颠倒,四海潮生者,唯他而已,我心亦如是。”
世上那么多人,人海熙攘。无数的人于生命中走过,甚至很多人都说过爱你。
但某个瞬间,只有这一个人,能够抵住千军万马,四海潮生,为你而来。
等宁初心醒来的时候,是在首都的一家医院里,阳光从窗口探进来,暖融融的。
“心姐姐,你总算是醒了。”赵菀凑过头来。“你都不知道,找不到你,我们都着急死了。”
“先喝点水吧!”陈菁端着杯温水过来,喂着宁初心喝了一点。
“让你们担心了。”宁初心扯起一抹笑意来。想着这几天的日子,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其实情况并没有很糟糕,她也就是被人关了几天而已,期间还有吃有喝的,也并没有人为难她。
至于出了那处屋子,她也只是没有见到人烟而已,竟生出绝望来。此时想想,大可不必。
纵然那一夜没有被容煊发现,大不了第二天她在接着走。地球上人口密集,终归是能见到人的。
最多,她也就是失去“陈颖”这个角色罢了。
这样想着,心境也就渐渐平和起来。说到底,一路走来,她都还是太顺畅了。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她在这个圈子里一直都走的很平稳,有些一帆风顺的意味。
大概也就是这样,她才更需要一些磨练吧!没有摔倒过,也就无所谓重生。
“你没事就好了。”陈菁叹息了一声,便给宁初心说起找她的这些事情来。
一直没找到人,所有人的心都是悬着的,好在也算是虚惊一场,至少人是好好的,便是最好的事情。
“还好有你们。”宁初心感慨着。最欣慰的,无疑是这些人对她的关心。
“心姐姐,你以后要是去哪,一定要记得和我们说一声。不然我们连你不见了几天都不知道。”赵菀嘱咐着。
要是早点知道心姐姐联系不上,他们也就可以早一点找人了。
“这次是我大意了。”想到钱邈,宁初心苦笑。本以为原主和钱邈是一起长大的,纵然不说是亲兄妹的情谊,至少也应该感情深厚。
至少以原主的性子,是绝对做不出算计孤儿院里那些人之事的。并且,若是那些人真的找上来,需要帮忙的话,原主肯定也是会帮忙的。
都说将心比心,其实有些时候是并没有用的。
人心复杂,每个人的思维方式都不同。并不是你会这样想,别人也一定会这样想。
很小的时候,奶奶就教导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这样的话,很多时候真的就是想想而已。能控制着自己不起害人之心,可对于一些人,还是很难是生出防备之心来。
赵菀见宁初心退烧了,精神也不错,才问起具体的事情来。宁初心也就简单了说了一遍。
“我就说肯定就是那个钱邈有问题。”赵菀嘟囔了一声。“还好曾翊哥哥和方学长把他给找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