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手里玩转着已经空了的咖啡杯,若有所思。
辰砂?
有点意思啊!
搞神秘,是吧?
他偏不让她如愿,他播通了一个号码,言简意赅道,“我要木林森当红作家辰砂的所有资料,所有!”他特意强调所有,他就不信,以龙帮覆盖全球信息网的实力,会查不到这个女人。
黑鹰问道,“三少爷,什么时候要?”
“现在就要!”,严经理想的方案确实不错,若是真的没有更好的方案,就只能利用这个女人了,他相信,以这女人的影响力,她的私生活一旦公开,媒体的注意力会被转移一大半,以尘世美的实力,买下她作品的电影版权应该也不是有太大的问题。
陈诺打开床上的书,他想看看新闻价值高成那样的人,她的文字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他随意翻了一页看,然而,只是一眼,便觉得天旋地转,心跳加速,眼前的字迹似乎也有些模糊不清。
书里写道,“七年,可以彻底忘记一个人。科学家说 ,不管有多么深刻的伤痛,只需要七年都会痊愈,因为七年的时间可以把我们全身的细胞都更换掉,一个旧细胞都没有,每一天的坚持都是一种进步,每过一天,那些想念你的细胞就会死掉一些,总有一天,会干干净净的。时间是种极好的东西,她会让你原谅不可原谅的,过去曾经过不去的,也许我偶尔会想回到以前的时光,但我知道,人始终要学会向前看的,真的再见了,my love……”
陈诺的眼泪刷的就流出来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一刻他真的无卡控制自己的情绪,似乎五年来所有的思念都争相着伴随着眼泪汹涌而出。
是她,一定是她!
他看了骆辰从小到大所有的日记,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行文风格,这种文风他实在太熟悉了,五年来,他几乎天天都是看着她写的东西入睡的,最后一句话他还在她的日记里看见过,她说再见了,my love!
陈诺只觉得心怦怦地跳,所有的血液似乎都要冲上眼睛,他抹了一把眼泪,如饥似渴地看着书上的字迹,越看,越能肯定这个所谓的辰砂就是哪个他心心念念了五年的人。
辰砂?
骆辰?
是她,一定是她。
陈诺把书翻到第一页,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第一页是作者寄语,骆辰写道,“……,我喜欢宁静安逸的生活,也享受写作带给我的快乐,我因为文字而骄傲,也因为读者而自豪,我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喜欢,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其实大家大可不必对我觉得好奇,因为我与生活中的你们没有任何区别,或许曾经的某一天,我们也曾擦肩而过过,只是以陌生人的身份而已,所以请勿人肉辰砂,我真心祝福我的每一位读者都能过的幸福。”
陈诺像是一块干燥到龟裂的土地,拼命地汲取着得之不易的甘霖,一晚上都没合一眼,看完了大半本书,他能从字里行间看出写这本书的作者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偶尔也能从中看出她的情绪,他就那样跟着她的文字忽悲忽喜。
天微微亮起,黑鹰打电话给他,“三少爷,要查辰砂的资料有些棘手,背后有一股相当的力量一直在阻止我们进一步获取消息。”
一整夜没睡,陈诺的声音有些沙哑,头有些闷闷的疼痛,但丝毫不影响他果断的作风,他眉头一蹙,冷声问道,“有没有查过她的IP地址?”
“这倒是能查到”,黑鹰是计算机方面的天才,主要负责龙帮各类信息的收集,纵使林木让人时时注意骆辰的资料不能外泄,电脑上了三道保护程序,但仍是被黑鹰追踪出了真正的IP地址,“在维也纳金色大厅附近的公寓楼,但能查到的消息仅限于此,很难再进一步,我们在奥地利的人亲自去踩消息了,可能得慢些。”
在信息化时代的今天,他们想要知道什么资料,一般都是直接从网络上查询的,准确率高而且迅捷,然而这个辰砂却不一样,每次他查的有些眉目的时候,电脑就会被人黑了,他一怒之下反黑了对方,然而,点开资料一看,资料已经被人篡改了,根本就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要查辰砂的底细,根本就无法再进一步。
维也纳?
陈三少胸口一滞,他从维也纳回来还不到一个月,正好碰到国际一位很有名气的钢琴家在金色大厅开音乐会,他还被陈扬拉着一起去听过。原来,她曾离他那么近过,他的胸口有些微微的疼痛,心情难辨悲喜,眼睛微疼,嘴唇都有些颤抖,“行了,别的不用查了,我只要她精确的地址,查到后马上发我邮箱”。
陈三少挂了电话,就让人准备飞机飞维也纳,他自己则一头扎进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
陈三少在上飞机之前,一直在打电话,毕竟陈氏现在正处于敏感期,很多事情不敢怠慢,他让陈弘接手他今天要进行的工作,陈弘现在是陈氏的总经理,性子跟他又比较像,足够冷静,很多时候,他完全可以代替他做决定。
上了飞机,陈诺已经完全失了理智,再无之前的气势,优雅矜贵的脸上写满不安,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恍惚如梦,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现在是在去找骆辰的路上,他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他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时分才发现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而他自己却沉浸在那样的梦里不愿醒来。
陈诺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已经堕入地狱里的人,被黑暗和绝望重重包围,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光明,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他的手里还拿着那本叫做《刺青》的书,但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看下去了,心情晦涩难明,机舱里的空气似被人抽尽,他只觉得胸口的某一个不为抽搐的厉害。
骆辰,骆辰……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