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果实。”杂毛黯然,回头看了看苍穹之中逐渐开始凝视的孔雀头颅,在回首,是风清扬手中的果实。
这传言可活死人肉白骨的矿石奇珍,只吃一颗便可立地成尊!这等无上神药,风清扬竟是毫不犹豫的拱手送出。
与他相处无数年,他自然了解风清扬的心性,可以这么说,对方比他更需要这颗果实,毕竟若是将其吞噬的话,不说立地成尊,但至少也能无限增强他渡过皇者之劫的几率。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唇最终动了动,竟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身处的翅膀想要拒绝,但在风清扬这几乎可以泯灭世界的目光下,最终将其收了起来。
“不论发生什么,你还是你,孔宣也好,杂毛也罢,你始终是我肩上的杂毛鸟……”风清扬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对方虚幻的身体。
“去吧……”这是一句话,便收回了手,目光也随之移向别处,好似不愿再去看他那双无辜的眼神。
耳边传来破空之响,风清扬从新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渐渐远去的杂毛身影,那近乎透明的躯体在接触五色神光的瞬间,骤然消失不见。
轰鸣传来,随着杂毛鸟的融入,苍穹开始震动,原本只有一颗孔雀头颅,但随着他的进入,便开始逐渐衍生。
这一切,风清扬不曾去仔细观看,他只是默默的离开此地,几乎是眨眼之下,便来到了封界第一尊身前。
“他的死,对于封界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风清扬淡漠开口,语气当中有着一抹毋庸置疑,以及居高临下的强大。
对于风清扬的霸道,第一尊不曾有丝毫的反感,相反的是,在他看来,以对方的实力以及身份,用这种口气说话也是必然,不是他刻意如此,而是因为这是作为强者应有的姿态。
古千寻沉默,同样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谁会知晓,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劲敌,竟是强大到了如此变态的底部,他的身份,足以撼动第一尊的位置。
恐怕,就算是第一尊,也不是其对手,虽然,看着他的修为,依旧不是太过强大,可只要一想起之前的那场战斗。
强大的意志,让他到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几乎不敢相信,以至于到现在他依旧处于震撼当中,封界树神死了。
这是何等的惊天消息?她与第一尊以及封界所有生灵,都相信对方是不应该陨落的,可眼前残酷的事实,却在无声无息的告诉她,这并非幻觉,而是真实的事情。
“他的死,会导致封界崩溃,因为他是封界树神……”第一尊苦涩开口,这也是为何这里会是禁地的原因。
树神由远古存在至今,除却他本身的强大实力之外,更重要的是,对于封界的稳定有着强大的作用,封界没有其他气息,唯有咒道之气。
但咒道力量太过霸道,以至于若是他们直接吸收的话,会出现心魔,从而导致肉身的溃败,而封界树神。
他强大的身躯,以及庞大的体积,几乎将整个封界的咒道之力率先过滤了一遍,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存在如此之久。
因为他的呼吸,他的举动,已经与封界融为一体,封界生,他生,可若是他死,则封界崩溃,这崩溃不是天穹,而是封界之修!
树神的陨落,已经动摇了封界的根本,而这里面的修士,除非兵解转入轮回,重生之后修习三千大道,否则的话,只会在漫长的岁月中,一个个陷入疯狂而慢慢死去。
这一切,没有对错,唯有立场,树神之躯镇压这孔宣残躯,而风清扬想要救出孔宣,只能将其击杀,重要的是,对方体内的树心以及果实,对自己有着强大的帮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风清扬还有着无限的雄心壮志,唯有踏着别人的尸骨血肉,才能一步步高升而去。
“你的路,你的道,我会替你走过去……”风清扬沉默,转身看向已经开始改变的封界,默默一叹,此次两界战场,很显然,封界之修会死之殆尽,那么……灵界之修又会如何?
皮之不存,毛将附焉?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正是如此,封界崩溃,那掌界也会在骤然间随着岁月的大潮,在这转动的碾压下,走向最后的崩溃!
封界崩溃,已是必然,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强大自己的修为,在这乱世之中守护自己应该守护的。
当几人陷入沉默之后,风清扬便闭口不提,根也不曾在看向一旁的古千寻,二者已经有了代沟,这代沟是无法跨越的壁垒,哪怕是她穷其一生,也无法追击而去。
天穹的轰鸣依旧不曾停止,相反的是,有着越来越剧烈的趋势。
属于孔宣的气息缓缓复苏醒,一如当初风清扬渡劫,那时候的他,是如此强大,更是如此伟岸!
风清扬静静的站在虚空,目光如神,略有些痴呆的看着不断崩溃且又走向愈合的虚空,他忽然感觉,这一切,只不过是别人的一场戏。
那不了猜想的人,或许正有趣的看着鄙视的他们,在一次次的生死之中疯狂妄大笑。
此界如戏,而他们就是演戏的人,为了搏得戏外之人一笑而为其流进最后一滴血。
“是你在看戏,还是你已经插手戏里的故事,当你觉得无聊之时,想要迫不及待的推进故事情节?”风清扬心头默然想到。
轰隆!
猛然,刺目的无色神煌光爆开,那种狂暴的气息冲击虚空,以至于在骤然间,一种不属于此地的气息扩散而出。
此无色神光,比之杂毛鸟最初所幻化的更加强大,少了一丝虚幻,多了一抹沉重以及恐怖。
这恐怖带着一种陌生,这陌生之感,或许侯老头会察觉这代表着什么,哪怕是风清扬也能猜到其中的含义。
不仅是他,就连灵界的九大圣尊,以及此时就在风清扬身旁的第一尊,也瞬间明白,这陌生的恐怖,正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地方传来,那个地方,有着太多的向往,可同样时,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