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块在九姑的破法之目下,顿时被剥去神秘的面纱,就见其内部蕴含许多亮闪闪的光点,给她一种非常亲近之感。
将破法之目锁住其中一个光点,包裹起来,九姑打算将这光点从大铁块中拉出来。
在铁块中拉动光点并不如何吃力,可是要厉害铁块的时候,就变得艰难起来,仿佛铁块巨大强大的系列,将这些光点吸附在里面。
连着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九姑也不觉得气馁,耐着性子多番尝试,破法之目算是一种修仙神通,可以窥破一切虚妄,用来虚空取物,却是有些勉强,但九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些光点隐藏在铁块里面,就算把铁块切开,也挖不出来。
长时间运用破法之目后,魂魄会觉得非常疲惫,九姑闭目调息一阵,将魂魄重新温养到最佳状态,然后单手抓住大铁块,神通破法之目宛若延伸为她的神念,瞬间包裹住一粒光点,然后切断了其与铁块之间的联系,缓缓往外抽拽,就像是跋涉在铅汞之中,只是坚持了片刻,一阵虚弱感便袭上心头。
这一次,九姑没有放弃,破法之目撑到最大,身体里的魂魄也似乎变成圆坨坨的一团,构成神识的雏形。
控制着这股力量进行着精细的操作,首先是要阻断光点和铁块之间的紧密联系,然后逆水行舟般缓缓推行到铁块的边缘地带。
终于到了抽离阶段,九姑缓了一口气,当光点即将要离开铁块的时候,会长生强大吸力,破法之目形成的包裹层瞬间破碎,连带她的魂魄也会如受重击,那滋味非常不好受,但九姑却隐约感觉这些光点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就算付出一定代价,也是值得的。
这一次,九姑不再压制速度,猛地快速将光点抽离出来,那光点刚刚脱离铁块外面三寸距离,一股磅礴距离生出,让光点立刻定在那里,和九姑的破法之目所产生的力量抵消住了。
在这一次,九姑终于发现,这股强大的吸力,不是铁块产生的,而是铁块中其他光点相互作用,牵引,才导致无法轻易剥离这粒光点。
九姑的手用力握住铁块,破法之目全力发动,这一次,她坚决不肯退让,粘在那粒光点上的牵引力量,被逐渐拉断,当还差最后一丝的时候,九姑也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像是要破碎了一般。
“这次要是放弃了,我就再也无法剥离这些光点。”九姑心中雪亮,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既然魂魄的力量已经借用不上,她还有刀罡可以使用,左手一挥,便散发出凌厉的刀气出来,对着光点后面的牵引力量斩了下去。
刀罡就像是斩在了钢铁上面,震得她手臂发麻,不过,有了这外力的借用,那光点终于是摆脱其他光点的牵引之力,被九姑给摄取过来。
离开铁块之后,光点陡然变得无比炙热,让九姑的破法之目有种拿捏不住之感。
她忽然福至心灵的取来新月长刀,将光点依附在上面。
失去铁块作为栖身之所的光点立刻融入长刀之中,刀身上显露的血纹忽然亮了一下,然后便沉潜下去,再无声息。
很是疲惫的九姑松开铁块,面前驱动破法之目,观察新月刀的变化,一股血脉相连之感充斥心头,发动刀罡愈加得心应手。
若是将所有光点都挪移到新月刀之中,说不得她就能发出九道刀罡,具备了破镜的机缘。
九姑暗忖,这铁块之中,光点共有七个,倒是和人的七魄相对应,乃是祭炼法器的上佳材质,有了这宝贝,一旦将新月刀祭炼完成,就算沙蝎王回归,我也有信心将其斩杀当场。
自此之后,九姑每天晚上都会摄取一粒光点,等七个光点全部融合在新月刀中后,刀脊之上,便出现七个亮闪闪的光斑,构成一个玄奥的符箓。
九姑并不会仙法道术,只是顺其自然,用破法之目温养宝刀,在此期间,黑城那边倒是异常安静,并没有任何黑女出城的迹象。
失去七个光点的铁块像是失去了寿元的生灵,再无之前的硬度和重量,已经化为普通凡铁。
即便如此,这铁块的材质也是不错的,九姑交给紫霞去炼制枪头,并嘱咐道,若是再发现同类的宝物,可先送到她这里。
这些光点被九姑取名为七魄灵光,进入新月刀后,立刻又如鱼得水之感,说起来,那铁块不过是凡铁,而新月刀却是白如梦亲手炼制的兵刃,算是一种初级的法器,现在被七魄灵光占据,立刻使得新月刀变得灵动起来,就像是开了窍一般。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风别姬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地走路,而沙元霸的双臂虽然接上了,却留下残疾,每逢阴天下雨就会疼痛,双手用来吃饭还行,太重的东西却拿不起来。
好在他是个人马,这双手废了并不妨碍被女主骑乘。
风别姬把伤腿搭在沙元霸的肩上,陪着九姑在河渠上散步。
当她们的目光望向黑城方向的时候,也隐含了一丝担忧之色。
貌似平静了许久的黑城,其实并不平静,第二层魂境里面,一头白毛猿将通冥兽徒手撕裂,然后用双手锤着胸膛,发出震天大吼,他并不知道这通冥兽是可以封印在盾牌里的,见面前出现了道路,便大踏步走了过去。
转瞬之间,他又回到了一层魂境,那些黑女都化为浓稠黑气,似乎正在酝酿着一个恐怖怪物。
白毛猿见了,也不在意,口中发出嚯嚯的冷笑声,随手一拳轰出,就将那团黑气打散,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黑城。
黑城的正对面,便是二环河渠,此时明月高悬,沙漠夜间的温度极低,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阵阵寒意。
由于风别姬有伤,九姑就让她回去休息了,只带着几个女骑兵在附近巡视。
当白毛猿高大的身影从黑城方向渐渐显现出来的时候,九姑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