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悦的黄老板也大叫道:“就是我们都是一些小企业的老板,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能多赚一点,可现在接连亏损,这还不止,居然有人调换报表,企图瞒天过海,中饱私囊,这不是欺诈是什么?”
昌盛的林老板靠着椅背手指敲着桌面,不咸不淡地对他道:“我早就说过,像这种不入流的小公司需要谨慎,可黄老板,你偏偏不听,硬拉着我和张老板进来,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我看啊,只有尽早撤资,及时止损才是上策。”
恒迪的张老板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我赞同林老弟的意见,没有必要,在一个连续亏损的公司里,继续浪费资金,有道是哪有钱赚就往哪儿去,我们是商人,而不是慈善家,白白的,把钱拱手让给他人。”
一时间会议室里充满了众人的争吵声,岳子俊拧了拧眉心,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股东,你们的心情岳某非常理解,公司现在是遇到了困难,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大家撤资的理由啊,我们的技术与根基都在,只要静待时机,等市场恢复我相信所有的困境都会迎刃而解,大家要有信心不是吗。”
这时一直沉默的方灿成推了推眼镜,站起来朗声道:“老板说的对,我们一定要有耐心,当初大家聚集在一起,我想也是因为相信俊芳有这个实力让大伙一起赚钱盈利,现在公司只是遇到了暂时性危机,并不是不可挽回,况且,我的软件马上就快成功了,只要等这款软件出来,我相信一定可以扭转困境,把公司重新拉上正轨,所以恳请各位股东再等一段时间。”
王德发撇着头冷哼一声:“你等得起,可大家等不起,反正今天不管如何我是,撤定这个资了,与其在这里,白白浪费钱,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单干。”
“就是就凭你一句话,我们就全都对相信你,你当我们是傻子吗?现在我还怀疑我们这些亏损的钱,让你们几个私下里给分了也说不定,还在这里假惺惺地说什么暂时性的危机,屁!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昌盛的张老板猛地站起来,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方灿成,他一早就看这个家伙不入眼,瘦得跟猴干似的,还装模作样戴一副眼镜充知识分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蓦地一句话激怒了原本温和的方灿成,他倏地站起来,伸手指着张老板的脸冷声质问:“你刚才说什么?谁私下里把那些钱分了?你给我说清楚。”
张老板撇着头,望向旁边,十分傲慢地凉凉道:“谁最着急就是说的谁。”
“好。”方灿成冷笑着点头,转过来就对岳子俊道:“茶老板,我要求把公司这几年以来的账全部都拿出来,一五一十的通通查清楚,好叫某些人看看是不是有贪污犯匿藏在这里!”
岳子俊怎么都没想到一场严肃的会议最后会变成争吵收场,而且闹得不可开交,每个人都存着鼓鼓的怨气拍案而去。
最后只剩他一个人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着眉心。
而方灿成作为最敬佩老板的员工此时安静地立在岳子俊身旁。
看着心烦的老板,他小心地试着安慰道:“子俊千万别放在心上,他们这些人都是鼠目寸光,只图眼前的利益,不必同他们计较,我们只要静静地等待时机成熟,一定可以扭转乾坤,重新使公司回到正轨上来。”
岳子俊放下手看着眼前的好伙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轻道:“我知道,谢谢你灿成,愿意一如既往的相信我。”
方灿成一笑:“谁在创业的初期都会遇到困难,但只有强者才能坚持到最后,我想老板一定是那种不屈不挠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渡过难关。”
最普通的话仿佛最坚定的后盾安慰着岳子俊压抑的心,他站起来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微笑道:“灿成谢谢你。”
未了,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边厢,王德发一边走着,一边严厉地数落着自己不争气的侄子:“刚才在会上,我一个劲的给你使眼色,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王栓子一脸皱眉地看着自己的二叔:“叔,真相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俊这个人我了解,他绝不是那种会贪图他人钱财的人,再说公司这几年以来,除了这几个月,其他时候不也一直盈利的吗?不能因为一点小状况,就全然否定他的人品。”
听着侄子这番正直的话语王德发简直恨铁不成钢,他气愤地一通说道:“你呀,你呀,完全是着了岳子俊的道,才会一味的帮他说话,连你自己的亲叔叔都不相信了?我教你的有错吗?以我在商场几十年的经验告诉我,这小子就是在变着法的诓别人的钱,什么淘金网?什么电商?简直是胡说八道!幸亏我发现的早,不然的话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你要是听我的也赶紧撤资,免得到时候后悔。”
王栓子不耐烦地道:“二叔,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坚决相信子俊不是那样的人。”说着丢下王德发快一步自先走了。
看着侄子坚挺的背影,王德发咬了咬牙,恨恨道:“等着,我很快就让你看清姓岳的真面目。”
连着好多天岳子俊回到家都是苦着一张脸,眉头有时深深地拧成了川字形,这天夜里辗转难眠的他又爬起来,坐到沙发里抽起烟来,漆黑的房间里,一点红芒忽明忽暗的闪着。
灯掣轻轻一响,晕黄的台灯亮起,林芳惺忪地看了看床头闹钟,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一抬头忽然看到沙发里坐着一个黑影,她惊了一跳,仔细看去,原来是岳子俊正坐在沙发里抽烟。
趿着拖鞋,林芳走到岳子俊身旁,懒懒地问他:“这么晚了还不睡?”
抬头看到睡眼迷蒙的妻子,岳子俊哑着声音道:“睡不着,起来抽支烟。”
不是不清楚丈夫这几天辛苦忙碌,但在听到他这沙哑的声音林芳还是小小地一震,她挨着丈夫坐下来,轻轻地问道:“是不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我看你这几天总是特别疲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