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的三道防线阻敌计划,在甘兴霸面前并没有得到完全的实施,这事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敌众我寡,再者他们是外来者,就景州地形的了解程度,远远不如本地作战的楚军。
张绣在第一道防线被十万楚军围困,甘兴霸亲自指挥作战,欲取项上人头,最终张绣力竭昏厥,被星辰阁高手护送出城,向着州城而去,麾下兵马突围,最终只有不到半数兵马撤退。
这一点已经令甘兴霸非常惊讶了,依照他的预计,张绣和麾下兵马必然会被全歼于此。
威远军的作战能力的确强出楚军甚多。
“将军!末将愿意带兵追击,保证将其全歼。”
一名将领请战道。
甘兴霸瞥了对方一眼,一挥手令其退下。
十万大军包围县城,围攻四万威远军,结果让对方突围走掉近两万人,还有什么脸面言勇?
坐镇州城的袁方,很快得到张绣力竭昏厥的消息,同时楚军分兵来袭的消息也传了过来,袁方不由自主长叹一口气。甘兴霸虽然是兵分两路,但实际上,这两路兵马又分成数股迅速前行,目的地直指州城,也就是威远军现如今的大本营。
三道防线的计划虽然尚未失败,但陈峰那边至今毫无进展,那么继续拖延下去已经没有必要,反而会有被分散击溃的危险,所以袁方当机立断,收缩兵力,全部集中在州城,以州城城高墙厚的优势抵挡楚军。
短短数日,楚军来到景州州城鹤城城下。
袁方坐镇城楼,看着下面连绵不绝的楚军,脸色阴沉。
“之前情况探查的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实施?”
“军师!敌军军中有许多的高手在,想要行事机会不大。”
戴宗实话实说道。
楚军前来鹤城的路上,星辰阁对楚军五品以上的将领,进行了几十次暗杀,效果甚微。因为楚军在出发前,响应号召而来的江湖高手被安排在军中,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将领安全。
“能不能让那三家帮帮忙?”
戴宗试探问道。
袁方闻言,摇头苦笑道:“他们三家不能在明面帮忙不说,就算帮忙,三家力量合在一起,在这四十万大军面前如同蝼蚁,一口吐沫就淹死了。”
“唯有死战了!”
戴宗一脸坚定道。
“死战?威远军何曾怕过死战,但我更希望尽最大能力,让更多的将士活下来。”
袁方真心实意道。
身边诸将闻言,纷纷跪地行礼,一脸敬畏之色。
说话的功夫,楚军军营内响起进攻的号角。
大军攻打鹤城,如猛浪拍礁。
楚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最惨烈的攻防战拉开序幕。
不足十万威远军以鹤城为依托,在袁方张绣等人的安排布阵下,打退楚军几十次的进攻,令楚军没能讨得半分便宜,身为敌人的楚军上下都不由钦佩。
“不是我军太弱,实在是敌军太强啊!”
军营内,甘兴霸看着顽强的威远军,不由发自肺腑的感叹一句。
甘兴霸的指挥能力不可谓不出色,可再出色也不及敌军的强大。
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威远军就能一直赢下去。
以多打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车轮战。
耗死对方。
江面上,陈峰占不到半分便宜,这就给了甘兴霸打消耗战的资本,然而一封旨意的到来,令他不得不改变策略,可就在这个时候,最大的变故出现了。
王昊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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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附近某座小山头。
山中有一不起眼的石洞,黑漆漆的,阴暗潮湿。
王昊离开龙虎山后,因身体原因将此洞当作栖息之所,闭关修炼。
“他妈的!老天爷保佑!这次真是差点就见阎王了。”
王昊闭关十余日,收功睁开眼睛,长吐一口气浊气,脸上还留有后怕。
当日在龙虎山,遭到紫霄神雷攻击,王昊无计可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运转北冥神功抵挡,结果阴差阳错也好,老天保佑也罢,他居然在危难之际令北冥神功大成。
阴阳二气化太极。
太极之力化解了紫霄神雷的攻击,并将其力量完全吸收。
紫霄神雷的力量收入体内后,王昊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强大力量,几近爆体而亡之际,他赶忙闭关,希望接着依靠太极之力镇压炼化这股磅礴力量。
事实证明,他王昊真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在太极阴阳之力的帮助下,紫霄神雷的力量被有惊无险的镇压下来,且顺其自然的炼化吸收,除此之外,当时从龙虎山临走的时候顺走天师印,天师印内残存的力量也在闭关期间一并笑纳。
如今的王昊实力已经不能更上一层楼来形容。
又攀高峰更合适。
如今的他,距离钟神秀,差距仍旧巨大,但对比天轮明王,真若厮杀起来,谁胜谁负还真不好判断。
“闭关这么长时间,相比大家都着急了,希望期间不要发生太大的变故。”
王昊走出山洞,撇了一眼龙虎山,随即向着景州州城鹤城方向行去。
王昊抬脚迈出一步便是十丈之距,身形在山林中几个闪烁便没了踪迹,当真是逍遥神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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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么?!鹤城那边现在打的凶着呢。”
一位老汉感慨的说道。
“早就听说了,四十万大军围攻鹤城,每日早中午三次攻城,一点都不给魏军喘息之机,据传战死的将士已经堆积如山。”
另外一老汉一脸惊恐道。
“你们说这魏军真是厉害,四十万大军围攻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被攻破城池。”
“你懂个甚?那是威远军!魏军精锐中的精锐,主将是白手起家的辽王王昊,这支部队那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能不厉害?”
“威远军?哎呦!听名字就厉害。”
“就是就是!”
“…………”
“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楚军哪里差了?他威远军再厉害,不还是龟缩不敢跟咱们正面打?”
“就是!咱们大楚的兵马同样血性的很,一点不比什么狗屁威远军差!”
“…………………………”
路边的茶摊,几名务农回来的庄家老汉,喝着茶,聊着闲话。
远处小溪边,王昊低头喝了几口溪水,看了看他们,眉头一蹙,下一刻身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