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林坤堄有些莫名奇妙的问道。

“是！恨你！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你崩塌了我的信仰，你将我本来有着一线光明的坦途摧毁，让我的前行没有了任何的希望！”石灵怒吼着，蹲下身体，用双手将自己的脸庞掩的严严实实的。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石灵如此的愤恨，可是相偎相依的日子，林坤堄早就将石灵当成了自己这一生中最为亲密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能够改变什么？你们人就是这样，即使是做出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只要一声对不起就能够代表你们的愧疚，代表你们改过自新。这样被你们伤害的人就不能够随心的惩处你们，否则就要被说成是没有容人之量。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使你们改变了，可是被伤害的就能够消失？我等了百年，千年，万年。终于等到了你，等到你融合了源石，看到了我的未来！可是你做了什么？一次次的自负，一次次的让自己身处危机之中。一次次的做出力有未逮的事情，现在……现在终于实力全无……啊……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啊……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天等的是多么的辛苦？本源之体修炼到高深之处就能够重塑肉身，等到我记忆完全恢复，我就能够知晓我的使命，使命的结束就是我成为人的一天，虽然这机会渺茫，虽然有可能你不会帮助我重塑肉身，可是这也是一个希望啊！支撑着我一直没有神智错乱的希望，可是你干了什么？你干了什么……”这是林坤堄第一次见到石灵失控的样子，石灵发自内心的话也让他惭愧不安，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只能够静静的站着，听着石灵的怒骂。

“有的时候，在你遇到不可及的伤害的时候，我多么的想放弃你！可是我不能，真的不能。不说我们这么久的相处，虽然我不是人，可是我也有感情的！要是我能够放弃，那大不了重新的等待，重新的选择！可是我却依旧依附于你的身体之中，你已经没有修为了，恢复修为？呵呵呵……哈哈哈……多么天真的想法？你知道那有多难吗？那几乎是不可能遇上的事情！你知道吗？无锋门中我也感受到了有源石的气息，我多么的想释放一丝的气息，让持有的人吞噬了！你知道吗？我傻！我为什么要守着你这样的一个废人……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林坤堄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也不解释，也不反驳，直等到石灵发泄完，喘着粗气站了起来！

“发泄够了？”林坤堄笑嘻嘻的看着有些脸红的石灵。

“够？够你的头！”石灵愤恨的骂道，可是语气明显的没有原来时的激烈。

林坤堄随便的在林中小道的路边找了一个相对平整的地面坐了下来，“石灵！你知道我说的根本是什么吗？”

“什么？”石灵有些奇怪林坤堄为什么要突然之间说起这个，可是虽然心中无望，但是这成为人已经是她的一个执念了。听到林坤堄说起，自然也是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

“人性！你缺少了人性！”林坤堄将嬉笑的脸庞摆正，严肃的说道。

“人性？”

“对！就是人性！你刚才也说了，我总是让自己处于危机之中！你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

“人性？”

“对！就是因为身为一个人所具备的人性在作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守，这种坚守有可能是正确的，也有可能是错误的！可是不管是正确的，或者是错误的，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是人，就有人性，这种坚守也就是人性的表现。或许我说的你现在不能够理解，可是我依旧要告诉你。等到真的有一天，你有了身体的时候，红尘滚滚，这人性就是你必须历练的了，有了人性，你就是一个真正的人了！”林坤堄肯定的说道，“为什么我要对上郎帆源？因为人性，我答应了牛魔王，我要守信。他阻挡了我进入道藏世界，我必须将这绊脚石拿去，这是人性。人性不是一个人的性格，而是一个人所拥有的七情六欲！好人就是压制自身的六欲，而展现自身的七情，坏人则是相反！但是他们都有着七情六欲，这是人所必须的！帮助无锋门也是一样，因为我的欲望，我的仇恨，我的感情，也是我的人性使然！我自认为自己聪明，可是我不是卧龙不是凤雏，所以我也不能够事事算尽，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那就是不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后悔！”

听着林坤堄的话，石灵陷入了深思之中，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话……”说着说着，石灵笑了起来，像是牡丹园中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一瞬之间完全的成长到它们一生中最妖艳的时刻，“但是我心中好过了很多，也好像能够理解你之前的行为了！”

趁热打铁，林坤堄见到石灵似乎是有所感悟，继续说道：“这人性的表现有很多很多，我无法全部举例。可是你刚才问到的我师姐的事情，也恰恰让我完全想通了——我没有因为我做的事情感到遗憾，因为我对于她是真心的对待，无关乎是男女之情。师姐从小就缺失各种的情感，而我的到来，恰好是填补了她心中的这种空白。换言之，即使不是我，任何的一个人，只要抱着和我一般的善意对待师姐，那如今也会收入师姐的这份真情。当然，这份真心也因为师姐年龄的问题，渐渐的转化成为了男女之情。这对于师姐来说就是世间唯一的感情，像是地球上的男男女女一般，初恋是最难忘却的，人之通病而已。”

“这也是人性？”石灵诧异的问道。

“是！至少我认为是！这些情情爱爱，人所独有……”

“那你？”林坤堄知道石灵是想问自己该怎么处理和叶灵芸的关系，可是他自己的心中也是无解。虽然夸夸其谈，可是这种神仙难断之事，自己又身为局内之人……

“顺其自然吧……水到……自然渠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