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公子,我家公子说,他现在有点忙,等忙完了,再让您进去。”柳儿按照木禾的交代,将话转告给公玉昔。
公玉昔脸色变了变,又问贴身伺候他的小倌,“你可确定,里边是叫石毕康的人?”
“是的公子,没错呢!小的我特地打听的。”
“青州口音?”
“是啊!听着和公子您是一个地方的。”
公玉昔甜美的脸颊上逐渐阴沉,他又问,“一万两黄金?”
“是啊,公子!咱们楼里还第一次遇到这么大手笔的客人呢!哎,真羡慕,若是有人肯为我花这么多银子,就算我是清倌,也扛不住吧?!”小倌这话意有所指,意思是说,就算十八是个乐师,不卖身,可价格开得好,别说卖身,就是卖肾都可以。
“好啊~”公玉昔咬牙切齿,他到现在还不相信,为十八一掷万金的人,会是他的青梅竹马?
可这世上,还能又有几个石毕康?
公玉昔愤愤不平,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看看两个狗男男在做什么勾当!
对,他得进去!
石毕康是他的男人,怎么可能让给别人?就算他不要石毕康了,也不能让别人捡走,就算是他扔的垃圾,那也是他的。
再说,如果现在石毕康真能拿出一万两黄金,那一定是在这段时间内遭遇了奇遇,说不得已经发达了。
如果石毕康有钱了,他也可以让石毕康留在身边,看在多年情意的份儿上,每个月多见他几次。
当然了,该给的银子,一分不能少。
公玉昔自从来到白羽楼卖身后,他已经习惯了纸醉迷金的奢华生活,他靠自己的实力坐上头牌,凭什么要让他跟石毕康回去过苦日子?
能用身体换钱的日子不多,公玉昔明白这个道理。
他原本想着,等他不做头牌的一天,不接客了,也可以考虑回到石毕康身边,那时候他有钱,可以养这个穷鬼书生。
他就是如此善良,不是吗?
想到此处,公玉昔二话不说,推门而入。
他觉得十八乐师动了他的东西,他得抢回来。
入门先是一个牡丹屏风,绕过屏风才是内堂。
转过屏风后,公玉昔愣了,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啊?不是在忙吗?
这是什么情况?
木禾抬眸,面纱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余光瞥了眼石毕康后,又笑盈盈的问来人,“昔公子?方才让柳儿说,等我们这边忙完了再请你进来的。好像也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整理吧。”
木禾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将桌面上的一摞银票叠好,揣进袖口里,拱手抱拳,说道,“十八告辞。”说完,他回身,抱着琴走了。
对于人渣的心态,木禾太了解了。
公玉昔能为了富贵把自己买到楼里,说明他是贪图享乐的人。他能在短短的时间,爬到头牌花魁的位置,说明他有心机,至少一句话能听出来好几个意思那种的。
让柳儿告诉公玉昔,‘他们很忙’,昔公子定然不会以为就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他之前不见石毕康,是因为石毕康穷,现在石毕康有钱了,公玉昔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大肥羊。
此时,对面跑来一个清秀的小倌,口里喊着,“十八公子!十八公子!随我来!”
这小倌十三四岁,身量还没长成,他们是楼子里从小养着的,成年后才能接客,通常情况下,有重要的事情才会让他们来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