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和灰狼的相识,非常有戏剧性。据疯子说,那天被小川毒打了一顿后,在家养了几天的伤。身体上的伤是养好了,可心里的伤却一直在痛。他不敢去想猫咪,不敢去想象猫咪躺在小川怀里撒娇的样子。
那几天里,他每天晚上都去镇里的百味斋酒家买醉。
百味斋,顾名思义,人生的的苦辣酸甜咸都囊括其中了。百味斋的掌柜从中年到老年,面容已经逐渐衰老,但百味斋的菜肴,历经三十几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依然是色香味俱全。
心有大喜大悲的人,一般不太计较菜品的味道,在意的是如何能让自己快一些醉倒。这些买醉的人,往往会在醉了之后,做出来一些反常的举动,和平时的判若两人。
接连三天,疯子都是在掌柜的“打烊了”的喊声里,步履蹒跚的走出百味斋。也连续三天,给一个同样如他一般买醉,如他一般不打烊不离开百味斋的人买了单。而这个人就是灰狼——张三。
第四天,两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喝醉后的疯子,对着这个陌生人大吐苦水,说了猫咪千万般的好,说了小川的残暴,还张开嘴让陌生人看了丢了两颗后槽牙的牙花子。
“就是这么简单?打死我都不信。”孙二宝似乎有一万个理由,能证明疯子说出来的话是鬼话。
“真的,我要是撒一句谎,让我全家不得好死。”疯子发了毒誓。
“你是说,你没有花一文钱,就是请灰狼喝了三天酒,灰狼就替你杀了小川?”志民目光凌厉的盯着疯子问道。
疯子似乎很畏惧志民的目光,避开志民的视线,低下头唯唯诺诺的说:“我把那块古玉给了灰狼。”
“疯子,你今天说实话,那块古玉是不是很值钱?不然,你不会厚着脸皮去求志民了,是不是?”孙二宝问。
疯子抬头看了一眼志民说:“何哥,我不是东西。上次说的话,是我骗你的。我爷把这块古玉交给我的时候说过,这块玉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买的时候,就花了近八千大洋。是那些胡子不识货。”
志民听疯子这么一说,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想狠狠的抽疯子几个耳光解解气,但眼前营救灰狼的计划,缺了疯子是一定办不成的。
疯子以计捂着肚子大呼小叫的喊痛,汗珠子一串串的掉下来。汗是真汗,是志民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的结果。原先他和孙二宝并不是这么设想的,只是让疯子装装样子。后来,孙二宝眼珠一转说:“既然要装作绞肠痧的症状,疯子你可以装得再像一点,最好是痛苦得满头满脸都是汗才好。莫不如让志民在你的肚子上打一拳,一定会更像的。”
疯子也为了尽快撇清自己,咬牙跺脚的对志民说:“何哥,你就来吧。”志民斜了孙二宝一眼,见到这个家伙正在偷偷的笑,也明白孙二宝的用意。又看到疯子摆出来一副豁出性命的架势,想一想孙二宝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就狠狠地在疯子的肚皮上掏了一拳,疯子也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老所长听到疯子喊痛的声音,急忙跑了过来,连忙问:“怎么回事儿?”
“我们一起说着话呢,他就喊肚子疼,八成是犯了绞肠痧了。”孙二宝面不改色的说。
“这个鬼地方又潮又湿的,不犯病才是怪事儿呢。”闻声也过来了几个人,其中的一个人说。
“这可咋办?这里有没有军医?”老所长问身边的人。
“还军医呢,这里倒是有一个日本军医,连治头痛的药片都没有一颗,怎么给人看病?”一个显然是犯过头痛病的县城里来的警察说。
“这种病可耽误不得,耽误久了会要人命的。”孙二宝不失时机的说。周围的几个人也随声应和着。
“我去找何署长,看看能不能借一匹快马,送你回去。就是这雨......”老所长仰头看看帐篷顶沉吟着。
“多大的雨也得送回去啊。”志民说:“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老所长点点头。领着志民出了这顶帐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