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说,‘好巧啊,我也是动物医学专业的,你几班?’。
我就说‘我在一班,你呢?’
‘啊,这么巧啊?我也在一班, 我叫王佳颖,你呢?’
之后咱们俩就像是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聊了一路。一直聊到同一个宿舍,甚至当天晚上我们都很兴奋,像是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现在想想,感觉可真好啊。
我们曾经约定, 以后还要做彼此孩子的干妈, 看来,我要食言了。
对不起小颖,我真的没办法面对这一切,你别怪我懦弱,我真的不想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你就让我当一次逃兵吧。”
深情演讲完毕,张冬兰就哭着往窗子那里去。
花小满、林嘉静和董双双都冷冷地看着,也不说话,也不搭手,连道具人的义务都没尽到。
还是王佳颖被忽悠的上了头,连忙哭着抱住张冬兰:
“兰兰,你别这么傻,那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不是贪图他家条件好,你是真的喜欢他,我知道你的。
就是没想到那个男人这么坏,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我们不用跳楼,一定有别的办法的。一定有的对不对?”
王佳颖说着, 也拉着张冬兰一起,重新跪在花小满面前:
“小满学姐, 伱是我们的副班主任,我们心里一直敬你怕你,也有一点点嫉妒你。但是你在我们心里,就像是老师一样。我们对你,更多的还是尊敬。
小满学姐,求你了,你就帮帮兰兰吧,不过是身外物,哪儿有人命重要?难道你真要看着兰兰跳下去?”
“是呀。”花小满难得地,回答了她一句:
“要跳就快点呀,别磨磨唧唧了,看完之后我还要去打工呢。我可是打三份工的人,哪儿有空看你在这里演戏。”
花小满眯着眼睛,看向张冬兰。
她笃定张冬兰不会跳楼,这种自私的人,才舍不得自己的小命,真要跳楼, 早就跳了, 何必给人下跪那么麻烦呢?
再说花小满最近做梦越来越灵了,跟自己关系特别大的, 都会有预兆。
如果真有人在她花小满面前跳楼,会给她安上一个逼人跳楼罪名的大事儿,早就梦见了。
既然梦里都不配出现,这个张冬兰除了演戏还是演戏,甚至有可能,都是跟孙进成一起筹划的一出戏呢?
她又不傻,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东西,去换别人的小命?
“都是成年人了,别那么幼稚好不好?这样,你们俩,把你们手机和钱包都送给我,否则我就跳楼,可以吗?
你们怎么那么狠心,不过是一部手机身外物,为什么不用来换我的命?你们还不把身外物都送给我吗?那我真的跳了哦,林嘉静你别拦着我,我要跳楼了,她们不肯给我准备三百万,我就跳楼。
我要是跳楼,就是她们逼死的,连三百万身外物都舍不得。”
花小满学的惟妙惟肖。
这时候,连王佳颖都有点尴尬,狐疑地看向张冬兰。
她刚才也是感情上头,才会不顾一切地,只想让张冬兰别跳楼。
怎么现在听到花小满的夸张强盗逻辑,感觉跟张冬兰的表现,是一模一样呢?
“三百万?太少了,曾经有人出三千万,我都没卖,所以张冬兰,你怎么有脸,用跳楼这种低劣手段,来讹我三千万的东西呢?
要是跳楼这招这么好用,你们也别找我了,干脆去找王科源,找不到?没事,我这有电话,王总钱多,三千万绝对不是问题,你去讹一下他?
好好的女孩子家,别的不学,学起骗子那一套。
难道你们最近都没学法治科普吗?其中有一条,就是骗子会利用你们的同情心,编织出各种奇怪身世和不得不用钱的苦衷,让你觉得你不给她那几十块钱,可能就会出一条人命。
看看,外面的骗子辛辛苦苦表演,一次才赚几十块,你张冬兰胃口真大,一口气就要我三千万的东西?
行了,看你表演的那么卖力,为了防止你真的跳楼,我就当一回被宰的羔羊,拿去吧,不用找了。
希望你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是真的缺钱,而不是故意骗钱。”
花小满说罢,从包里翻出一张百元的纸票,直接丢在张冬兰脸上。
说完,花小满和林嘉静、董双双鱼贯而出,空荡荡的休息室里,就只剩下一脸错愕的张冬兰,还有费解地盯着她的王佳颖。
当然,还有门外偷偷巴着偷听的,几個张冬兰她们班的同学。
还是她们班班长姜新瑜,愣着一张脸进来,直接从张冬兰脸上拿走了那张纸票,丢下一句:
“我们班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以后别开这种玩笑,钱我还给花小满,真要那么急缺钱用,可以找我借。”
毕竟之前房间门关着的,姜新瑜他们也听不到前因后果,后来花小满教训张冬兰,董双双偷偷把门开了一条缝,外面的人才听到了。
然后他们并不知道张冬兰被渣男骗了,被拍了果照这些前因后果,只知道花小满有个很值钱的项链,张冬兰想用跳楼招骗走。
最后花小满不肯,批评教育她之后,还给了她一百块钱。
看看人家副班主任多贴心,张冬兰也太不要脸了,怎么想到用跳楼来骗钱的?
反正他们班的人,都以为张冬兰是要骗钱。
本来王佳颖可以解释清楚,但她现在也怀疑张冬兰,再说果照那么大的事儿,哪儿能往外随便说呢?
既然说不出理由,结果就是用跳楼手段,哄骗别人的项链?啥牌子的?不知道!
听说花小满她男朋友家庭条件挺好的,两人最近还订婚了,难道是别人的信物?铂金还是钻石的啊?好几千上万了吧,就想骗走?张冬兰也太不要脸了。
就连王佳颖,想了半天,也是问了张冬兰一句:
“所以根本没有那事儿,你就是跟那个孙进成,一起设了个局,想骗花小满的项链?”
张冬兰现在心情复杂,又有一种被人拆穿和耻笑的羞辱感。她也不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