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冶子并没有拒绝,他乃是大越朝最注明的炼器大师之一,铸造的极品战器数不胜数,这样的机会是多少门宗高人求都求不来的。
云寂却摇了摇头,“你的炼器能力尚未达到我的要求,不必了。”
“什么?!”欧冶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这还是这辈子头一次被人说能力不达要求,竟然还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简直一口老血就要从喉咙里吐出来,在极力的压制着怒意,说道:“那你说,什么才算是达到你的要求。”
云寂神秘笑道:“若是你可以达到欧龙子的境界,或许还可以为我铸造。”
“我的祖父!”欧冶子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欧龙子这个数千年前轰动一时的名字在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但这一刻却在一个十几岁娃娃的口中说了出来,他愕然半晌,说道:“你……你到底是谁?”
云寂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他就活在那个年代,而他的符阵配合欧龙子的神兵简直天衣无缝,在那时候是难得一求的至宝,而欧龙子的巅峰造诣是可打造出八品战器,可这欧冶子恐怕最多也就是六品的样子。
云寂神秘一笑,“看得出来你的炼器造诣传承于欧龙子,只是那‘千锤百炼’之法未得尽传而已。”
能精确的说出欧龙子的造诣法门,这让欧冶子越发觉得这少年的不俗,而站在一旁的裴绒绒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但看得出来欧冶子对于云寂的看法已经在这片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云寂说道:“要我刻印符阵也可以,既然是大越请你来铸造太子剑,那么这天亟鎏金必定有所剩余,这些我要了。”
这些天亟鎏金并非欧冶子找来的,即便是门宗也很少可以找到这么大量的天亟鎏金,也只有大越朝才可以做到。
欧冶子点了点头,“这次大越朝提供了百斤天亟鎏金,而我利用‘千锤百炼’之法虽然几乎没有浪费,但最终也只剩下三十余斤左右,你要用来炼器?”
“我另有其他用处。”对于云寂而言,这三十斤差不多也够了,因为天亟鎏金中几乎不含杂质,全都是精华。
沉默了片刻,欧冶子说道:“好,请裴会长准备好房间,请云……大师来刻印符阵。”
裴绒绒惊得都说不出话来,怎么顷刻间已经把称呼改为云大师了?
“不必那么麻烦了。”云寂摆了摆手,然后将这把太子剑平放在桌面上,淡然道:“这道紫阳帝气符的效果名叫天子望气,当你在使用的时候,灵力会以极细的丝网状幅散而出,以此来形成强大的感知能力,从而预判对手的攻击变化。”
欧冶子暗暗心惊,这种效果的符阵他的确从未听闻,恐怕天底下可以刻画出紫阳帝气符除了云寂之外,真的没有人了。
这道紫阳帝气符并不算太难,总计有十八道符纹,以云寂目前的灵力强度来说完全可以应付了。
在欧冶子看来,符阵师想要刻画符阵,一定要在无比安静的环境之下,容不得丝毫的打扰,且在刻画之前必定要筹备许久,最少都得数日的时间来完全掌握这件战器的形状以及特质,绝对不容许有丝毫的偏差,否则不光是符阵没有效果,这件战器也会因此而废掉。
“这样……可以么?”欧冶子伸长了脖子,颇为担心这太子剑会因此而废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而云寂则直接将手探出。
并指如剑,那指尖便凝起了一道玄青光芒,而随着晋升至上阶武宗,灵力强度更上一层,使得那光芒呈现出剔透的晶芒,而此刻神魂念力已然注入,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晶芒之中,一丝灵魂之火若明若暗,在那里面摇曳晃动着。
老实说,欧冶子也见过曾见过其他符阵师刻画符阵,但像云寂这么随意的还是头一个,不过最令他震撼的还是那如同机械般的落笔手法,稳定的看不到丝毫的颤抖。
对于符阵师来说,一笔一划,都要经历数以万次,甚至是十万次的演练,因为符阵之道的奥义便是临摹天地神纹,临摹那些上古先贤所传承下来的智慧,人世间永远不可能有绝对相同的两道符阵,而符阵师所要做的就是通过练习而无限接近。
云寂在这方面的确天赋异禀,却也在前世做到了超乎常人的努力才有了今天这番造诣。
指尖落在了太子剑上,那灵力光芒与天亟鎏金剧烈的摩擦而发出令人灵魂欲裂的响动,这种恶劣的条件对于符阵师也是极大的考验。
而云寂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从容的掌控着每个细节,在欧冶子的眼里,此子举手投足都在展示着一种宗师风范,比起那些自以为是的符阵大师明显要高深的多。
裴绒绒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名男子还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转眼间,数个时辰已经过去,而这道符阵也渐渐成型,仅有十七道符纹,却在这并不算宽的剑身上刻画出了一道龙体形态,与那剑柄上的龙首完美契合,形成一道黄金真龙,隐隐散发出紫色帝气。
已到了子夜,巨大的灵气消耗以及神魂念力的动用,令云寂感到异常的疲累,他缓缓地松开剑指,说道:“完成了。”
欧冶子凝视着这把太子剑,眼眸中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种级别的符阵若是由寻常符阵师刻画的话,恐怕得持续一日夜或者数日才可以做到。
裴绒绒有些爱怜的看着云寂虚弱的样子,说道:“待会去我那里好好休息一下,辛苦了。”
欧冶子已经五体投地的说道:“果然完美无缺,云大师技艺精妙,佩服。”
“不用佩服,记得将天亟鎏金尽快送来,还有,你们炼器师必定会随身带着那口炉鼎,我需要借用一下炼化这天亟鎏金。”
“额……没问题。”虽然不知道云寂的意图,不过借用炉鼎对欧冶子来说倒没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