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玄依仗着地皇金铁般的躯体,根本不想躲闪,可那一刀斩来之时,却陡然间变了脸色,因为他察觉到了本源奥义的力量。
“巅峰武圣?”
林雾玄大惊失色,闪身避开,可那寂灭之意却直接笼罩而来,侵袭全身,以致于那粘稠的银灰灵力也都溃散开来,脚步不由自主的连续后退,踏出了一大片碎石。
只是一刀,就破掉了林家长老的气势,全场传来惊呼之声。
云寂的目光中透着寒意,声音冷漠的说道:“我这一刀……如何?”
“竟然被你修炼出了本源奥义。”
林雾玄沉声说道:“刀意幽暗,失传数千年的寂灭奥义居然现世了。”
那些观战者登时骚动了起来,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那人群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名头戴毡帽的男子,他披着厚厚的棉衣,站在人群后方,目视着擂台上的战况,并用一支笔记录于手册之上。
此人,赫然是闻声而来的徐子易。
身为江湖阁中人,这场战局之中,无论生死,他都是无法做出任何干预的,只是之前得知云寂的计划后便来到了这里负责收集所有情报。
窃窃私语从门宗高层中传出,寂灭奥义源自黑暗本源,数千年都未曾现世,乃是一等奥义,此时出现在云寂的身上,怎能让他们不震惊。
云寂不再多言,又斩出了第二刀,这一次却是近乎于完美的《元始寂灭刀法》。
隆!
这一声巨响,如似星辰爆裂,宇宙幻灭,紫煌刀之中本就藏有黑暗物质,催发的寂灭奥义更显得恢弘而幽暗。
林雾玄脸色微变,却并没有之前那般诧异,只见他双臂交叉于胸前,银灰灵力涌动,喝道:“金铁奥义!”
霎息间,击出两拳,爆出无尽银灰灵力。
这两拳,不是击向云寂,而是天穹。
下一刻,天地瞬变,无数银灰雪花飘飞。
云寂这才发现,他的奥义竟然影响到了方圆一里的天穹,而那些雪花也都变成了地皇金铁的碎屑,继而随着林雾玄的奥义形如飓风般旋转起来。
只听无数金铁交鸣,震耳欲聋,响到了极致,甚至连灵魂都随之震荡起来。
云寂不闪不退,双手持刀,竭尽全力的劈斩而下,口中并发出了一声低吼。
这是奥义之间的巅峰对决!
林小渔见状,心中既是欣喜又有些害怕,欣喜的是云寂竟然出乎意料的变得这么强,仅仅是年,就突破至巅峰武圣,还修炼出了绝迹数千年的寂灭奥义,这已经奠定了他未来作为一名真正枭雄巨擘的基石,而害怕的则是面对着同样修炼出奥义的林雾玄,胜负尚且无法预料,且整个林家都在虎视眈眈,只怕他接下来的处境要很危险。
紫煌刀无比缓慢的划出了一道弧线,寂灭奥义彻底宣泄开来,元始寂灭刀法的气势也攀至巅峰。
别说是这破碎的擂台,就是林家所在的半座山,都仿佛被那寂灭之意所笼罩。
土地干裂,草木枯死,无数生灵都发出惨烈的吼叫,以为末世就要降临。
当然,这只是刀意在一时之间所造成的景象,过些时日就会恢复。
那飓风愈演愈烈,无数锋锐的地皇金铁碎片极速旋转,就算是再坚硬的物体,身在其中都会被切成肉泥。
林雾玄对这一招有着十足的自信。
可随着那刀尖落地,发出轻微的颤鸣,砰然一声,那飓风戛然而止,无数金铁碎片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
林雾玄的脸上带着几分震惊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得意的招数竟然就这么干脆的破掉了。
“一刀横起,万物寂灭,有形无形,归于元始。”
云寂淡淡念道,而此刻形势已经彻底的反转开来。
那些观战者早已经看傻了,徐子易的那支笔也转如疾风,拼命的记录着每个细节,若是这一战过后,云寂仍然能活下来,他的名声将彻底的撼动整座神武世界。
林雾玄的脸色从之前的阴冷变得有些铁青,极是难看。
“就这点本事么?”
一刀压制巅峰武圣,云寂的身影陡然间变得高大起来,如同一尊天神下凡,刀斩神佛,气势逼人。
林雾玄咬着牙根,以他的身份出手对付这个小辈,对于林家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耻辱,如果要是输掉的话,那么这有着数十万年历史的古族名声就彻底完了,他不由得怒吼道:“还早得很,至尊法身!”
只见他双手合十,眼眸上翻,只见体表泛起银灰金属之色,如似一层难以破坏的防御壁垒。
而那如海洋般磅礴无垠的灵力则破体而出,于身后凝练出了一尊身高十丈的妖兽灵体。
这妖兽的长相极为奇特,浑身仿佛由银灰金属堆砌而成,体型如熊,垂落着两条巨大而粗重的手臂,抵在地上,平如钢板的脸上没有口鼻,只有两只血红色的双眼,冰冷的凝视前方。
妖兽达到至尊法身的境界,不仅仅是灵体本身空前强大,而由于开始接触乃至掌握到本源的力量,修炼出奥义亦或是界力的话,那么法身也是可以施展的,且远远要强于武者本身。
云寂猜测的没错,这厮果然是“地皇兽”,生存于万丈深的地底世界,乃是先天魔皇,从出生开始就不断吸收地底深处的地皇金铁之气,而后融于血肉深处,变得浑身坚硬无比。
这种生物就好像是用地皇金铁所造出的恐怖战器般,只不过具备着强大的灵识。
此时,为了进一步激发出地皇兽的威力,林雾玄毫不含糊,在体表铸成防御壁垒之后就施展出了魂寂之术,封锁了灵识,只见那瞳孔渐渐消失,头颅也无力的垂落下来。
“呼……”
身为至尊法身的地皇兽则缓缓抬起了头,发出沉重的呼吸声,而随着身体的轻微移动,则发出了金铁摩擦的声音,极其的刺耳。
云寂见到这一幕,心知林雾玄已经将压箱底的功夫都施展出来了,嘴角却泛起了一丝冷笑:“就让我来领教领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