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黎回到椅子坐下,看了一眼夏琼。
杨玓,珍珠发光的模样,为玓。他是沧海遗珠,所到之处,皆是万丈光芒。
比起琼花盛世,夏琼或许更适合珍珠的耀眼的光芒。
季平一把将杵在走道处发愣的夏琼拉了过来,轻声问:“你俩在玩什么把戏?杨黎怎么说你是他皇兄?”
夏琼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现在都是傻的。”
“我咋瞧着这三殿下,跟夏家那位公子,有些像啊。”
“您老眼昏花了吧。夏琼不是死了好几年了吗?尸骨都化成灰了。再说了,夏琼可是夏家的,体内骨血怎么可能与陛下的血相融。”
“认了他,那陛下不就成了七殿下了?”有人忍不住嘀咕杨黎的年纪。
在皇子公主里最小也就算了,这下加一个进来,他还是最小。
杨黎见堂下窃窃私语,早已习惯,也懒得去管。他轻咳两声,问了问身侧侍候的内侍此时几时。内侍与他说已过了早朝时辰。
杨黎便起身来,道:“早朝已过,有事回家聊吧。”
又走到夏琼身边,道:“哥哥你跟我来。”
季平憋不住心里好奇,也跟了上去。一旁一向端正守礼的陈磊,今日居然有要睡着的迹象。等众人都散了,他还立在原地。
若不是内侍过来唤了他一声,估计要一直睡下去的。
“到时辰了?”陈磊惊醒过来,疲惫的问。
“嗯,侯爷也早些回去吧,免得耽误了时辰,吃不上午膳了。”
“好,多谢公公了。”
内侍看着昏昏沉沉走出议事厅的陈磊,不由得疑惑:“侯爷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吗?要不要跟皇后娘娘说一声?”
青云宫。
蓝泽再撑不住,眼前一黑,便跌坐在地。看看时辰,正巧是杨黎要回来的时辰。
想到不知如何与他解释,蓝泽一时间慌乱无措,竟摔进了池子里。
水花飞溅,荡漾了一身水渍。
红衣遮蔽天边光束,一片艳红落下。一只手将他提了起来。那一瞬间,犹如鹰入水捉鱼般。
蓝泽被丢到了地上放着,救人之人红衣衣摆飘起。
“花晚?”蓝泽习惯的直呼了这女人的名字。
“你怎么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花晚面色如常态般冷淡,心如平镜,波澜甚小。
蓝泽爬了起来,拨了拨头发,道:“没事,心里难受,就去喝了些酒。喝多了,伤身。”
“你知道伤身,还去喝?”花晚一袖子挥下,扫了扫蓝泽的脸,有些痒。
蓝泽道:“嗯,知道还喝。”
以前明明知道杨黎不会喜欢自己,不也死皮赖脸的偏要跟着他吗?他做事从来不问后果,就像掌握了八荒之后,他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如此狼狈的被人从高处拽下来。
若不是低处还有个杨黎在紧要关头张开怀抱去接着他,恐怕早已摔得粉身碎骨。
“手给我。”
蓝泽乖乖的将手伸过去给她。
那女人捏着他的脉门,依旧冷淡得骇人。可能是因为,花晚也在脸上动了手脚,一切笑与哭,都不自然了。
再美的人,到了半百,也不该有这副容貌了。
“你还是多留心些自己的身体吧,也不是没救。那个什么小皇帝……”花晚提起杨黎,忍不住咬了咬牙。
真是可恶啊!一个两个的都跟五国的男人跑了,自己怎么不生三个闺女?
“你知道孟珂哥哥也是你的孩子吗?”蓝泽抬起头看她。
花晚道:“方才知道了。”
蓝泽惨笑:“他也许,更适合做八荒之主。”
相貌,血缘,夏琼都有。
又有些因为憋屈所致,要忍住泪水的意思,继续道:“我当年为何会轻而易举的骗过那些人,和你有关吧?就算我能控制你所练的蛊尸,可一切未免来得太顺利了。”
“是又怎么样?我本来打算给你哥蓝扬的,谁知道事还未办成,他就先跑了。”花晚弯下腰来,坐在蓝泽旁边的石凳上,她看着蓝泽,“你呢?我都将一切给你了,可你竟守不住!我生的三个孩子,估计你算最差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