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强行忍住疼痛的陈慧艳咬牙切齿回道,看向云寄锦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贱种!老娘当时就不应该心软,饶你一条狗命,就应该将你解决干净才行!”
“还有你那个赔钱货的娘就是个贱人,生下你们两个小贱人还敢在这里跟我大吵大闹,要不是老二收留了你们一家人,还不知道你们现在在哪儿喝西北风呢!”气到极致的陈慧艳现在开始口不择言起来,那张嘴就像是吃了粪似的,污言秽语频出不穷。
她说的话难听极了,站在外边的那些看客听着都忍不住眉头紧皱。
可偏偏同样气到极致的安家大房人,现在也在火力全开的炮轰云寄锦和云烟,丝毫没有在意这些话所说出来后将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云寄锦暗自握紧手心,气得指甲都快镶嵌进肉里去了。
她平生见过许多不要脸的人,可从来没有见过像他们大房这般不要脸的!
“呵,你这个刁蛮货色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今日来攀亲戚跑银子不成就倒打一耙,天底下没你们这么不要脸的货色!”
她一时气上心头,也忍不住大骂回去。
身后的云烟受到云寄锦鼓舞,现如今看着大房人如此攻击姐姐,也站出来回击。
到底是因为先前受过教育,云寄锦不能够容忍自己说出什么污言秽语。
渐渐不怎么开口讲话的姐妹二人让陈慧艳等人察觉到了气焰消退,此时叫嚣的更加起劲儿了。
“你们两个赔钱货丧门星!以后肯定嫁不了什么正经人家,只能嫁给那些客死老婆的鳏夫!”
“有个当贱人的娘,你两人也不过就是小贱人而已!还嫁什么人啊,直接到窑子里去卖就行了,成天躺着就可以赚银子可不比你们现在轻松?!”
外边的人听得都有些觉得浊了耳朵,纷纷蹙起眉头,只感觉这一家人不好打发啊。
云寄锦强行忍下心中怒火,眼看着陈慧艳他们骂的越来越起劲儿,她最终实在是忍无可忍,正想要冲上前去和人扭打到一团时,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赶紧给我住手!”
先前回到后院儿的县官大人不知因何缘故,突然去而又返。
很明显他回去之后就换了一身常服,此时头上的官帽都还没有戴齐全,身上的官服也歪歪斜斜的,连扣子都没扣好。
可他面上明摆着的那些慌张和惊恐是完全无法掩饰的,现在惊慌失措地大喊一声,自己也有些愣住。
“好,你们一家人本官先前就警告过,让你们不要寻衅滋事!没想到我才走没多久,竟然就敢在此辱骂人!”
“来人呀,将这泼妇给我拖下去,再重打十大板!”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来还想要哭诉一番的陈慧艳等人纷纷睁大眼睛。
这不是已经退堂了吗?
县官大人不是不管这家务事儿了吗?
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旁边的官差又冲上前去将陈慧艳按倒在地,宽大的板子落在她身上,打的人又是一顿嚎叫不已。
就连在旁边装腔作势的安为也被打了两大板,吓得老太太赶紧冲上前去护住儿子,“县令大人可不能打啊!不能打,要是再打下去我儿就没命了!”
云寄锦和云烟站在旁侧,冷眼看着这一切。
呵,儿媳妇儿已经被打了二十大板,连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她却只知道护着自己儿子。
若不是因为同他们二房人生份了,只怕也不会紧紧抓住大房这个救命稻草。
安紫秀姐弟二人虽然心中看不下去,可现在除了在旁边皱眉叹气暗自流泪外,也不敢做出举动。
“你们这些刁蛮草民当真不将本官的话放在耳里!”
“本官今日再次警告,在云寄锦一家人没搬走前,你们不准生事,否则,下次将腿给打断!”县官大人威风凛凛地大声吼道,如此做派,让里里外外的人都觉得这父母官可真不是白当的。
有好些看好戏的百姓都给县官大人竖起了大拇指,最终更是在群众的煽动下,外面掌声如雷鸣般涌来。
云寄锦随即也拉着妹妹云烟跪下给县令大人谢恩。
“多谢青天大老爷为民女一家人申冤!”
坐在台上的县令大人现在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台下跪着的两丫头究竟有何等本事,竟然有如此大的关系。
他心跳如鼓,最终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你们二人赶紧快快起身,我既然身为凤凰城的父母官,那自然得维护良民百姓的安危,哪能让那些作奸犯科之人得道!”
“安家大房人,本县令命令你们将当初卖给二房的银两钱全数还给他们!若是胆敢违抗,小心我这板子不认人!”
闻言,云寄锦姐妹二人心中狂喜不已。
本想着安老爹当初买房的那一两银子是要不回来了,可如今有了县令的发话,就算是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不还。
被打到几乎快去了半条命的陈慧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县令怎么如此帮着云寄锦他们。
如果现在一听着还要将当初的卖房银子还给他们,瞬间气急攻心,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大房人吓得不行,不是按压陈慧艳的胸口,必然是赶紧给她顺气儿。
县令吩咐让旁边的官差将人给拖下去,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区区二十板子还不足以要人性命。
“县令大人都已经发话了,让你们将银两还给我们,怎么还揣着不动?”云寄锦走到安紫秀面前摊开手掌,**似的扬了扬下巴。
感受到前所未有压迫的安紫秀就算心中再不甘心,此时也没了法子,只得缓缓伸手掏向荷包。
“喏,你们家先前就给了一两银子,现在全还清了,日后可不要再找我们麻烦。”
安紫秀委屈的都快掉眼泪了,尤其是将那一两白花纹银交出去以后,泪水立刻决堤滑落下来。
“放心,离了你们一家人后,我们二房人只会越过越好,彻底断绝往来才是最好不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