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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出云心有戚戚地将重新温过的牛奶摆在客人们面前。
证明他的某个猜测的黄金兔子的面具歪歪带在安娜的头上, 被好奇的十束询问过后拿到手上把玩。
本就是少年心性探寻心好奇心都十分重的十束将薄薄的面具翻来覆去地摸索一遍, 就差发出“原来这不是真的金子做的啊”的感喟。
草薙眼疾手快地抽走面具为眼巴巴看着十束——准确来说是十束手上的面具的安娜戴上,眼神不由飘到了黄金的王权者的陪同者身上。
按理说猜测到少年身份地时候他的陪同者的身份也应该呼之欲出——据说黄金之王的兔子们时刻不离王权者的身边, 但一来两人的相处方式实在是与王与氏族之间的相处相差的有些远,二来草薙虽然自己也不过少年年纪,但见识过的人与物早已远超旁人。
而吠舞罗地二当家能够拍着胸膛打包票, 这个端着牛奶(……)的男人定然不是能够屈居人下的人。
那么这样一来这个人的身份就很值得探究了。
虽然说黄金之王竟然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来访这件事本身就很值得探究。
——他就不怕两个王一起太近威兹曼值上升两把剑说好一起掉吗?
心下思绪万千地吠舞罗二当家一脸纠结地擦着酒杯,一抬眼自己担心的中心人物手上毫无掩饰地升起金色的力量, 将黄金之王的力量像是玩把戏一样展现在安娜面前。而自家另一位干部也排排坐在安娜身边,呱唧呱唧地鼓起掌。
而再另一边地周防尊一副全世界都与我无干地躺在沙发上,显然是已经开始了假寐。
操心过多的草薙出云:……
他无奈地放下酒杯, 将都要凑到人家王权者面前去的一大一小拎到座位上,探究的目光看向对面的王权者。
“不知您这次过来是……”
说这话的时候草薙的目光也在纲吉手中蝴蝶状的金色上一闪而过。
另一边一直以来因为自己的力量过于弱小的十束多多良面带思索,而显然王权者的力量又是力量弱小的十束远不能比的……该说不愧是王权者吗……
心下兀自思索,赤之氏族的二当家还是抬眼毫无畏惧地看着不请自来的黄金之王。
纲吉也并不在意对方稍带警惕的态度——或者说,如果连这种程度的警惕都没有,那他就要稍微对周防尊选择氏族的能力进行质疑了——轻巧地将金色的力量揉成花递给安娜,一面回过头来端起牛奶。
“嘛, 原本只不过是路过镇目, 想到似乎许久没有见过周防阁下了, 便绕道来访。”他垂着眼, 即使与初见在御柱塔时全然不同,身周的气势依旧让草薙想起了身处御柱塔时见到带着面具的王权者的时候地压迫感。
——他当时还和十束说笑其实是主场优势来着。
莫名心虚的草薙忍住摸鼻子的冲动,维持着表面上义正辞严的姿态看着纲吉。
毕竟刚刚那番解释会有人信不是傻白甜就是真傻子。
“原来如此……”傻白甜十束摸着下巴, 赞同地点了点头。
草薙出云忍了忍没忍住还是一手糊了过去,啪叽一声呼在十束后脑勺上。
纲吉噗地笑了一声,咳了咳将两位开始内讧的赤之氏族的干部拉回来。
“而且,我猜想周防先生成为王权者之后或许会有些不太适应的地方,因此特意找了织田先生过来看看情况。”
眼见着先前还在“内讧”的两个氏族均是双眼一亮地看了过来,纲吉顿了顿也没卖关子,“毕竟要说最为了解赤之王权者的,大概除织田先生之外没有他人了。”
听到这话那边小憩地周防尊也睁开了眼,像是被沉到水底的金鱼异样仰躺着双眼毫无焦距地看着上方。
“然后呢?”十束多多良颇为紧张地问道。
“嘛,就目前而言周防先生除了睡得不太好的没有其他的问题?”纲吉卖萌似的歪歪头,摊了摊手,“原本我也是想让织田先生多帮些忙的啦,不过因为我们之间的赌约我输掉的缘故,所以就不能请织田先生在这方面再多做些事情啦。”
闻言凑在他面前的两位氏族顿时蔫了下去。
在再三确定“织田先生”不会出手帮忙之后赤之氏族的二人也没纠缠,纲吉好好尝了栉名安娜强推的草薙出云de蛋包饭之后带着坐在座椅上睡着(……)地迦具都玄示离开了吠舞罗,得到十束多多良“有空来玩鸭”的小手绢告别。
转过转角之后纲吉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怎么样?”他侧过头问道。
迦具都玄示有点起床气,双手插在兜里走了许久,才清醒过来似的啊了一声。
然后他挠了挠头,闭上眼回想起周防尊的情况。
“还行吧。”
他语焉不详。
纲吉也不继续问下去,只是心情好极了的哒哒哒走在迦具都玄示身侧。
与新上任地周防尊不同,迦具都玄示成为赤之王的时间和阶段都趋近于完满的整个过程。因此不论是初初得到力量成为王权者还是最后被力量控制甚至于失去理智,迦具都玄示都可以拍着胸膛说我都经历过。
因此相较起黄金的王权者,曾经的赤之王是现在的赤之王最佳地观察者。
不过事实上从迦具都玄示口中出现的这个评价也是细思恐极的。毕竟迦具都玄示是后期差一点点掉剑、或者说已经掉过剑的人,他口中的差不多到底是针对于掉剑的差不多还是什么时候的差不多除了他自己谁也不得而知。
但就是这样语焉不详的话却让纲吉的步履轻快了许多。他愉悦地让迦具都玄示将自己送到了去往并盛的车站挥着小手绢与曾经的赤之王道别,坐在电车上的时候忍不住在心底地小算盘上噼里啪啦。
一整个计划做下来正好到站,少年步履轻快地下车,在离开车站的下一刻苦起了脸。
“什么啊,”他皱了皱鼻子,颇为不满,“艾莉亚桑把你送过来了啊?”
“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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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琢磨了半天的十束多多良突然发出惊讶的低喊。
草薙出云抬起眼,便见着一团孩子气的同伴biu地窜到安娜面前。
“讷讷安娜酱,”十束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带着温和的味道,当那本就温和的声音低软下来的时候,便不自觉成了撒娇一般的声音。
对在比自己还小的孩子面前露出这般撒娇的姿态毫不介意的十束多多良蹲在安娜面前,丝毫不在意安娜甚至没有抬起眼来看他。
他灵快地眨了眨眼,因为某种猜测声音轻飘飘甚至都快要漂浮起来,“安娜酱知道织田先生的身份了吗?”
栉名安娜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玻璃珠们,等了许久才稍微抬起头来。
要说的话这大概才是安娜原本的性格,即使是面对着十束这样和小孩子相处的高手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慕言,也只有在刚才亲和力满分的黄金之王面前要稍微“开朗”一些。
另一个例外是周防尊,但栉名安娜与周防尊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往往是在对视过后就能清晰地理解到对方想要表达的含义。
在听完十束多多良的话之后,栉名安娜眨了眨眼睛,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十束多多良眼中骤然迸发出了吗明亮的光彩。
“那么——果然……”
他期待地看着安娜,小姑娘也不负期待地继续点了点头。
十束多多良高兴得要疯了。
身形算得上是瘦弱那一块的少年一个激动之下一把将老师寄放在这边的小姑娘举了起来,引得不远处一直看着这边的草薙叫了起来。
整个人仿佛什么皮卡皮卡闪亮的生物的少年放下因为突然的拔起而有些受惊的小公主,身周仿佛有粉红色的小花花冒了出来。
“草薙哥草薙哥!”他的语气兴奋极了,活像是得到了什么大宝贝一样,“你看出来了吗?!”
草薙诧异地哈了一声,是在是搞不清十束兴奋的点在哪里。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绕过吧台,一个栗子敲在小少年的头上。
“我看出来你把安娜吓着了。”他一脸无奈地翻过十束,让兴奋过头地少年看清还带着些茫然的小姑娘脸上茫然而有些受惊的表情。
十束多多良当即就从兴奋过头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半蹲下身,双手合十在安娜面前道歉。
“抱歉啊安娜酱。”少年人的声音听起来诚恳极了,还带着十成十的愧疚,“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安娜这才眨眨眼将那抹惊惧压下去。她抿着唇仰起头,也没直接说原谅,而是踮起脚尖,一只手还抱着纲吉送给她的小狐狸,另一只手轻轻在十束头上敲了一下。
“原谅你了。”
她轻轻说道,如果不仔细去听的话甚至会将整句话忽略。
但十束多多良显然不是那种会将此忽略的人,他摸了摸被敲打的地方,漾出一抹笑容。
见十束多多良似乎终于回到了正常状况的草薙这才无奈地呼了口气,双手环胸自上而下看着十束,“所以,你发现什么秘密了?”
说到这个话题十束多多良又双眼闪闪发亮起来,目光灼灼让草薙有一种伸出手挡一挡的冲动。
“刚才的那位织田先生,”十束多多良一字一句地说道,“是king的前辈桑哦。”
诶?
草薙花了数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他下意识去摸了根烟点上,一个不小心差点之间点上自己的头发。
“你说什么?”草薙出云冷静地将打火机收回裤兜,干巴巴叼着一只没点火的烟再度问道,“前辈……以前和我和尊一个学校的前辈吗?”
十束孩子气地鼓起了嘴。
“不——是——啦,”他站起身,颇有一分手舞足蹈的模样,“是作为king的king的前辈哦!”
他转过身,温柔地抱起脚边地安娜,低下头在人偶一般精致的小姑娘发顶蹭了蹭,“安娜酱也看出来啦~那个人……那个人在某种特性上与king是相同的。”
“织田大概是化名吧,但是……”
“但是前任的王,”草薙出云不由出言反驳十束地猜想,“前任的赤之王迦具都玄示不是已经坠剑而亡了吗?”
他言辞凿凿,语气却因为某种可能性而有一丝的颤抖,“如果迦具都玄示没有死亡的话,德累斯顿石板又怎么会选择尊成为赤之王权者呢?”
十束多多良抱着栉名安娜,一齐在理智分析的草薙出云面前眨了眨眼。
“说的也是呢,”他沉思道,眼见着草薙出云露出一副[你啊]地无奈神情又歪头笑起来。
“但是我是不会认错的,在赤的王权者的这件事上。”十束颇为依赖地蹭了蹭栉名安娜,露出一副幸福的神情,“而且安娜酱也这样说了,那就一定没错。”
他抬起眼,目光灼灼,“而且草薙哥也是希望织田先生就是迦具都玄示的吧?”
“如果是的话,那么king的问题是不是就有办法解决了?!”
草薙出云接下来的话因为这一猜测而尽数被堵在了胸口,他定定地看着十束,心绪跟随着对方闪烁地目光沉浮。
“即使如此,”他努力使自己沉下声来,“方才黄金之王不是说了他们打赌失败而无法引导尊了吗?”
十束点点头应和,“说的也是,这可真是难办啊。”
“不过,谁说我们不能自己去求求织田先生呢?”赤之氏族的元老级人物歪歪头,露出与这个称谓丝毫不符地少年气的狡黠的笑,“既然已经见过了就说明他确实存在,只要存在就定然有居住的地方有在意的人……只要死缠难打的话,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吧?”
草薙看着这样的友人,半晌也露出了无奈的笑。
“你啊……”
他无奈极了,但不得不说,在十束这样信誓旦旦的时候,他心中某处也被什么东西振动着。所有的反驳只不过是害怕虚无的猜测终成泡沫,但如果是真的的话……
这一刻,赤之氏族的二人心绪都因此动荡了起来。
而另一边,纲吉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毫无波动。
他冷静地无视跟着自己进入房间的白兰,对着对方露出一个冷酷的笑。
“所以,”他冷酷无情地说道,“你来我家的原因是什么?”
“嗨呀我和小纲吉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吗?”自来熟到令人发指的少年长臂一伸将小小只的世界支柱的承载者捞进怀里,露出和他本人一样甜腻腻地笑。
他说着掏出一个平板放在桌上,邀请纲吉和他一起来看某个东西。
“我啊,刚才在小正哪里知道了一些超——有趣的事情哦。”一只手环着纲吉的少年如此说着,噼里啪啦点开了某个论坛,轻车熟路地进入一个帖子,邀功一样看向纲吉。
纲吉无奈地看过去,目光在触及到平板的时候骤然皱了起来。
[反思!将日本交托在所谓‘王权者’的手中是否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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