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跟梦游似的走了出来,然后她浑浑噩噩地钻进了自己的小轿车里,车屁股后面一冒烟,她开车走了。
第二天的下午大约三点左右,吴芳又坐在肯徳鸡店里了。不过,她这次什么也不点,自带了一瓶绿茶坐在座位上自斟自饮着。
她并不是针对昨日那小妹妹的无视,闹她的情绪,而是她这几天连续吃多了肯德鸡和汉堡包,吃上火了。瞧,她脸上冒出了青春豆呢。
这个时间段,是生意最淡的时候。柜台前那几个女服生悄悄议论着,这位大姐怎么啦?天天坐在我们肯德鸡店里,好像失恋了啊,看她魂不守体似的,她们格格偷笑着。
这时紫雪雪走了进来,吴芳咯噔了一下,她立即把棒球帽压得低低的。
吴芳坐在门口最边缘,这视线巧好可以看见丰鼎投资公司的大门。她纳闷了,我怎么没见她从大门出来?
紫雪雪要了一杯奶茶和汉堡,她便坐在吴芳的后面,她是用背对着吴芳的背坐着。不过此时,紫雪雪也没注意到吴芳在,她低头吃着汉堡。
这时紫雪雪电话响了,她见了电话的号码,立即惊喜地叫道,“萧敬君,啊,老公你在哪儿?你手被人打伤了好了没?”然后,紫雪雪打开了免提声。
那厢的萧敬君,他在电话里说,“老婆,我的手还没好,打着缚吊带呢,不过一点都没事。今天我和矮哥租小车回来了,但这时车坏在野猪林里,这地方是靠近荆雪镇的山路上。你赶快租个车来接我们回城。”
这声音听得真真切切的清晰,吴芳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得来全不费工夫。
紫雪雪立即答道,“好,老公,我马上租车来,你稍等。”
紫雪雪立即火燎火急地跑了出去。吴芳随即远跟在她的后面。紫雪雪刚走到路口,一部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司机探出头来问道,“美女,你去哪儿?”
“我去野猪林,师傅你懂得走吗?”紫雪雪一脸着急,她的声音很大。
“我晓得怎么走的,是到荆雪镇的路上有个叫野猪林对吧?”
“对对对,我去接两个人,请问师傅来回要多少钱?”
“来回就二佰元啰。”
“好。”紫雪雪说完就钻进了车里。
紫雪雪和那司机一搭一搭的对话,吴芳在不远处己听得清清晰晰。
紫雪雪上了车后。吴芳也钻进了停在路边的自己的小车里,并迅速地开车跟上。
前面的车开的并不快,此时天己开始由睛变阴,天上的乌云滚滚,眼看一场稀见的冬雨要来临了。
很快,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出了城,然后飞速地行驶在国道上。
这时,天上开始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视线模糊不清。豆大的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噼噼啪啪的响。
刮雨器嘎吱嘎吱地刮着,禁不住令人的心紧缩颤栗。
由于雨大,视线不好,两辆车同时减弱了速度。车下了国道后,吴芳见紫雪雪坐的那部车向左拐,向一道曲折的山坡路开上去。
随后,吴芳也紧随着这辆车的尾部轰鸣而上。这条道路是沙石路,由于冬雨下的很大,两边山上的水,哗啦啦地冲了下来,道路积满了水,浑浊一片。
她的心悬了一下,预感不妙,她换上一档,再次油门一轰,咬牙猛追。
这样,两车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后,吴芳往窗外一看,见路边的悬崖下面是一座水库,她的心悬的更厉害了,然而此时的雨还是越下越大。
这时,前面的紫雪雪的车拐了一个急转弯后就不见了,待吴芳把车开过去时,她傻了,她见坡上斜斜出现了三条道路,他们车往哪儿开去了?
她减慢速度,正当她呆滞时,轰的巨响,她右侧靠副驾驶室车边的山上,轰然滚下了几块巨大的石头,大石头随着泥石流呼啸地撞向吴芳的小轿车。
吴芳瞳孔放大,她大吃一惊!
紧接着又是轰的巨声,吴芳的小车被撞向路边下面的水库。小车哀嚎地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然后呼啸地跌落到水库里,又是咚的巨声,浪花被小车撞起数尺高,吴芳的小车沉入了水下面。
哈哈哈哈――
楚斗斗的两位保镖――艾布
儿和艾虎,他们从山坡上撑着雨伞走下来看热闹,他们边走边狰狞大笑。
艾布儿得瑟地对艾虎说道,“兄弟,这位女保镖是不是死于自然灾害呢?”
艾虎晃晃耳说,“那当然是啊,绝对是死于天灾啊,你动手了没?你动手打了这位婊子没?”
“我也没有动手打她啊,是泥石流和大石头撞死了她啊。”艾布儿说。
两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打着雨伞,向岸边走来,想看看水下的战果。
其实吴芳并没有死,在车撞向水库刹那间,她跳出车门,刚好岸下有块伸出的树枝木头,她飞块地抓住木头,然后腰一挫力,一个飞旋的动作,她人翻了上去。
然后她凌空地站在木头上,她的身子紧贴崖壁,她站的地方,她的头部和岸上的路面高度相差二十公分左右。雨水继续从岸上流了下来,流淌了她一身,刹那间,她变成了泥石人。
随后,吴芳把外面的皮草衣脱了,扔进了水库中。她露出里面紧身的皮马甲,她在萧索的风雨中傲立不动,如同在风雨中欲狩猎的一只雄鹰。
吴芳听到他们哈哈大笑,又听到他们的脚步向岸边走来的声音,她努力地吸了吸几口氧气,双手紧握着拳头,她默数着一,二,三……
当吴芳默数到第四时,她大吼一声,凌空跃起,旋即,她在空中连续翻了几个跟斗云,从上至下,她两条长腿像铁柱般,狠狠踹向艾布儿和艾虎。
艾布儿和艾虎两人正搂着打着一把雨伞走路,在风雨中,他们笑昏了头,再加上雨大,他们伞缘也打得很低,并没有清楚地看见吴芳从上往下向他们凌空用双腿踢来。
啪啪!
只听到两声的沉闷响,吴芳左脚踢在艾虎的头上,她右脚踹在艾布儿的脸上。
两人扑通的一声滚摔在地上。艾虎当场就昏了过去。艾布儿哀吼一声,他趴在泥污中,鲜血汩汩地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流出来。
吴芳傲立在风雨中,如个泥人,她露着雪白的牙齿,一字一句地问道,“说!是谁叫你们来杀我的?你若不说,老娘杀了你!”
艾布儿趴在泥巴地上,他猛地喘息着,然后他的双拳慢慢地抓紧着,他身上的力道,蹭的他关节、指骨节发着咯咯响,随后他吼了一声,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脸上狰狞恐怖变型,一个眼晴眯缝着,一个眼晴如铜铃地睁着,他呲牙裂嘴着,鼻孔、咽喉里发着愤怒的气息。
艾布儿又吼了一声,便脱掉了西装,他用力地把西装甩在地上。
他里面只穿一件背心,胸肌、胳膊顿显得非常的强壮健硕,壮的如同一头牛。尤其两根交差的死人骨头纹在他的双胳膊上,看上去更恐怖阴森。
吴芳这下看清楚了,这不是白小寒的两个国外的保镖吗?他娘的!白小寒你够毒辣的!等我抓到你,我不扒你的皮不抽你的筋我誓不为人!
这时,艾布儿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般,他再次大吼了一声,冲到吴芳面前,对她便猛地打出如狂风暴雨的拳脚。
吴芳左搁右挡,上下跳跃,由于艾布儿拳击实在的猛烈又快,再加上地上很滑,啪的一声,吴芳的左脸被他一记左钓拳击中,而后吴芳被他打得摔出丈外,又是啪的一声,泥水四溅,吴芳重重摔趴在了地上,血从她的嘴角渗出来。
吴芳痛得差点昏了过去,她用力晃了晃湿漉漉头,强撑着,随后,她用丹田之息镇住体里萦乱狂跳的血脉。
艾布儿仰头哈哈大笑,他边笑边指着地上的吴芳说道,“你一个特种兵也不过如此,你TM的是狗熊,老子还以为你是龙呢?”
你敢耻笑我特种兵?吴芳一下大怒,你可以笑我,但你绝对不可以笑我特种兵!
吴芳咬了咬牙,她霍地站了起来,她大吼一声,双拳的关节被她拧得嘎吱吱地响,她狠狠地瞪着艾布儿。
她理了理情绪,她知道艾布儿善长拳击格斗、贴身短打,而且他双拳硬如铁石,如果自己和他比拳击,自己肯定会吃亏,很难赢得了他。
但吴芳也看出了艾布儿的破绽,他缺点是下盘不稳,马步不扎实,对付这种人适合用腿功,因为“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
随即,吴芳施展部队的“军体拳”来和他斗,她不展开架势,只是身体朝艾布儿
左侧站立,左脚微弓步,重心立在左脚上,而后吴芳沉聚丹田之息,同时,她的双目如鹰隼地死死盯住艾布儿的双拳。
艾布儿呼的一声,又如饿狼地扑了过来,他身子到,他的右拳也到了,右拳狠狠打向吴芳的头部。
吴芳低头躲过,同时,她蹲下腰,一个反转身,便如闪电般地打出右腿反扫趟腿,啪的一声,这一脚如钢鞭,狠狠打在艾布儿的小腿肚上,艾布儿惨叫一声,他四脚朝天地仰摔倒在地上。旋即,吴芳凌空跳起,双手抓住艾布儿的右脚的脖子和脚板,同时她整个身子也坐在艾布儿的这条腿上,然后她的身子又是一个反旋,死死拧着艾布儿的脚脖子,艾布儿的右腿跟着被她拧了一圈。
啊!艾布儿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眼泪水嗖嗖地流迸了出来。他知道吴芳只要再一用力,他这条腿就要被吴芳活生生给掰断了,他只好拼命拍打着地面求饶。
此时的艾布儿己没了嚣张,他做梦都想不到,吴芳的几招简单的军体拳,就打得他像狗一样趴在了地上。
忽地,艾虎苏醒了过来,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迅速地捡起一块石头,偷偷地绕至吴芳的后面,他举起石头猛砸向吴芳的头部。
吴芳在惊斗时,她早己警觉艾虎从地上捡起石头来了,只不过她装做没看见罢了。
艾虎猛的举石砸下,吴芳用力翻身躲开,但她的双手仍然死死抓住艾布儿的右脚,艾布儿痛得再次杀猪般地叫着。
啪的一声,艾虎儿石头砸空,砸在了泥巴上。
吴芳奋力一脚踹在了艾虎的肚子上上,艾虎哀吼一声,登登地倒退了几步,随后他刹不住脚步,呼啸地掉进了水库。
艾布儿乘机咕噜地爬了起来。吴芳也飞跃了起来,同时吴芳的一记右钩拳已重重打在他左耳上,啪!艾布儿痛得闷哼了一声,他趔趄向后倒退着。
旋即,吴芳乘势扑上去,她又是一记重拳,狠狠打在了艾布儿的下巴上,扑通一声,艾布儿在地上滚了几滚,然后他又爬了起来,一拐一扭地往山上跑去。
吴芳杀红了眼,她大吼一声,跳空跃起,她的身影在空中画了一道美丽的倩弧,蹭的一声,她坐在了艾布儿两个肩膀上,旋即,她右手猛锁住了艾布儿的脖子上,两人扑通地滚在了地上……
艾布儿被勒得吐出了舌头,他脸色都变得青紫,双脚在地上乱踹乱踢。
轰啦一声,山上的泥石流又滚了下来,朝他俩冲涌过去。吴芳大吃一惊,她慌一脚踹开了艾布儿,一个旋风脚,凌空站了起来,躲闪到一边。
呼啦一下,艾布儿被泥石流撞滚跌落在水库里。
吴芳目瞪口呆,她来到了岸边,她睁大眼晴看,只见艾布儿和艾虎正在水里向岸边游去。
岸上停着一部黑色的小轿车。车边站着紫雪雪,她正挥手向水里的艾布儿和艾虎招手呢。
吴芳气得跺脚。
………………
夜里,徐沐风和谢雨在床上打牌娱乐,谢雨输得好惨,她脸上挂满了白纸条,猛一看,她挺像寿星的。
这时,徐沐风手机响了,她一看是白小寒的电话,接了。白小寒冷声问道,“你方便吗?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徐沐风肯定不方便的,他措辞了一下,便说,“我这下有事情,稍后给你电话。”
随后,徐沐风和谢雨说不来了,他说没烟抽,要去外面买烟。谢雨输的不服,她嚷嚷道,“我等你哈,你快点。”
徐沐风来到了楼下,便打了白小寒的电话,“这么迟你还没睡?有什么要事?是不是关于你厂里的事啊。”
白小寒的声音极其冰冷,冰冷中夹着凄凉诡谲,她说,“徐沐风,白小乔的骨灰盒在我这里。不过,我告诉你,你如果想要回白小乔的骨灰盒的话,你必须拿白小乔的别墅的房产证来跟我交换。记着,我明天晚上大约在九点钟时,我在魂断崖的山谷里等你,请记住!不准带任何人来,也不准报警,否则我将把白小乔的骨灰盒扔到悬崖底下去。”
徐沐风听了如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