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道认为，地球史前历史的几个地质时期，大气中的炁应该非常充足，地球的动植物在炁能影响下皆朝巨型化发展，造就了不少史前巨兽种族。

炁的充足也催化了觉醒者的产生和智能生物的进化。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大多数神的原型都是觉醒者。人类先祖蒙昧，智商低下，看到拥有特殊能力的觉醒者往往将其当作神来崇拜，将其刻画在壁画或者身体纹饰中，以求保佑。

庄轶赞同贺老道前一论点，擎云峰就是很好例证，但对觉醒者和高等智能存在持保留态度：不反对，因为擎云峰石桥的能量真空结界只能这样解释；不支持，毕竟九年义务教育的影响根深蒂固，没有确切物证，他没法相信。

“学界大致赞同我的观点，遗憾的是一直没有发现史前觉醒者存在的有力物证。倒是有历史记载之后，在不少野史外传和志怪小说中可以看出些觉醒者古已有之的端倪，这些作品中觉醒者常以妖鬼附身、狐狸精、花仙、蛇精之类的形象出现。其中也有些妖怪是异化兽，异化兽是因炁能变异的其他生物，像被你打死的那条虬褫大白蟒就是蟒蛇的异化兽。野史中常有虬褫的记载，正史中也不乏它的身影，比如《史记?高祖本纪》记载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其实非乃白蛇，而是虬褫……”

庄轶觉得脑袋里像开过上百艘航空母舰，脑容量完全不够用。

“不过觉醒者的特殊能力，我们通常称其为觉醒力量，并非万能的，它受到一种东西的克制，学界将其称作第十物质，看起来像一种黑色的金属，不怎么反光，它有个俗称，叫做黑铁。”

黑铁？庄轶看向了贺老道挂在书房墙上的桃木剑。

“没错，这把剑的剑身就是第十物质。”贺老道取下了桃木剑，“第十物质可以让觉醒者的血粉尘化，也可以让被觉醒力量控制的生物粉尘化。当时我用剑戳你就是这个原因。我知道有一类非常强悍的觉醒者可以意念入侵，在有限距离内意念操控目标生物，我本来以为你是头被觉醒者操控的猪，但桃木剑身没尘化反应。

不过单这样使用第十物质只能感应觉醒力量，要发挥其抑制能力，需要某种催化才行。可惜告诉我这个秘密的觉醒者不肯多说，二十多年了我也没研究出任何结果。”

贺老道拔出桃木剑，庄轶面前的电脑屏幕突然开始晃闪。

“就像你刚才看到的，第十物质对电脑会产生影响，根据我们的研究，手机、家电等同电、电磁有关的物品都会受到第十物质影响，越精密，受影响越大，上世纪有几起飞机失事查找不到原因，其实就是第十物质导致的。幸好所有木制品都可抑制第十物质的这种影响。”

贺老道将桃木剑收回木制剑鞘，电脑屏幕果然停止了晃闪。

庄轶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记得曾经在网上看到的“黑寡/妇之心”巡展的照片，稀世黑钻外就是一个黑漆漆的金属盒子，不怎么反光，而之外还有一个黄花梨木盒子。据米国富商的采访，他嫌黑盒子难看，又不敢将其与黑钻分开，所以只好买来树中黄金——黄花梨老料，请巧匠精雕细琢，用来盛放黑盒子和稀世黑钻。

现在想来，装“黑寡/妇之心”的金属盒明显就是黑铁！

那名东方船长曾经对查尔一世强调过，金属盒子是水，稀世黑钻是鱼，鱼千万不能离开水。确实，“黑寡/妇之心”一离开金属盒子就成为了杀人凶钻。照贺老道的说法，金属盒是黑铁，“黑寡/妇之心”的致死能力一定是某种觉醒力量。

米国富商打造黄花梨木盒的无心之举，刚好救了他自己和许多人的命。没有黄花梨木，米国富商常年带着黑钻坐飞机国际巡展，第十物质金属盒早就导致飞机失事几百次了。

毕竟“黑寡/妇之心”和黑铁盒169年就沉入加勒比海底，在被人挖出牙买加皇家港海底遗址之前，它们只在英伦大放异彩过，当时是十七世纪，远远没到人类普遍用电的年代。

结合约翰·卡文迪许三百多年前在戚岳山狼神庙的现身，又结合连偷鸡狗都畏惧的老管家，庄轶突然对“黑寡/妇之心”产生了异常浓烈的兴趣。

他琢磨着稀世黑钻的事，脑中灵光一闪，又想起另一个盒子——詹森带回“荆棘会”欧洲总部的那个木盒子，里面难道也有第十物质？

以贺老道和张梓墨都拥有黑铁兵器来看，第十物质并不稀有，如果内里真有黑铁，肯定不是菊刀堂的人口中所说的宝贝，而是为了抑制“宝贝”的某种觉醒力量而存在。

不过一切都只是猜测，无法确定。但庄轶不认为木盒子里只是纯粹拥有商业价值的稀世珍宝，如果贪财，菊刀堂的人不会任柜子后隔间里的珠宝首饰散落一地。

狼群的事他倒是问过偷鸡狗了，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玄幻。狼神庙附近的确是狼群的地盘没错，它们与菊刀堂的人起冲突却是因为菊刀堂一人先杀了几头狼。

这帮偷鸡狗的狼子狼孙继承了它们狼祖宗的小心眼，报仇心强且不惜一切代价誓必报仇到底，群起攻击，直到咬死大半的人，己方损失也惨重，这才作罢。

“唉！”他跑远的思绪被贺老道的叹气声唤回，“三胖，我也告诉你这么多了，希望你能再帮我一个忙。”

庄轶抬抬眼皮：这挖宝老头果然算得精。

“巨鬣狗都能在擎云峰上流存到现世，我有强烈的预感擎云峰上面一定有史前觉醒者的证据！”贺老道道，“唉，这是我的论据真空和遗憾，二十多年了都没能填补齐。只能请你帮个忙，再往上攀登一段，说不定就会有惊天的发现！”

庄轶没好气：你以为想上就能上啊！那里杵着个罩呢！基于他没把这事告诉贺老道，也不好冲老头儿发火。

他蹄叉戳着键盘：你找几个觉醒者进去看看不就成了，用得着老要我费劲吗？

“觉醒者又不是节假日风景区的华夏游客，随手一捞就是一大把！”贺老道道，“再说觉醒者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有他们的规矩，极少在人前显露身份。我活了足足八十二年，也才知道一个，还是专人介绍来的。要不是那个实验，我也不至于这二十多年来一直藏在……”

似乎说漏了嘴，贺老道赶紧打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