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停顿。
光头壮汉疯狂了。
用尽身上每一份力气。
榨干体内每一份灵力。
疯狂的舞动巨斧。
前进!前进!前进!!
他内心在咆哮。
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轰隆声,让他越来越害怕。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当光头壮汉砍出最后一斧的时候。
轰隆隆
密密麻麻的大嘴脑袋,同时从通道的每一个角度钻出,张嘴冲向了它!
“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这个腐烂墙体内部,五米多深的通道里,只剩下光头壮汉凄厉的惨叫着回荡着,直至无声。
光头壮汉已经很努力了。
他已经冲的足够远了。
他已经砍的足够快了。
但,人有穷力时。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即使召集了一批实力不错的同行,也无法避免团灭的下场。
一切归于平静,腐烂墙体再次停止动作,等待下一个猎物的靠近。
而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方义,心中闪过了一丝庆幸。
方义见识过四级怪异【灰息风暴】。
在灵梅门的镇压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对四级怪异有些误解。
直到现在看到三级怪异,都强悍到如此程度,方义才清晰的认识到,之前的认知有些巨大的误差。
“仅仅三级怪异……就强到如此地步,这副本,不好惹。”
方义还记得,自己在世界树那接的任务,是消灭人界的十大怪异。
连三级怪异,都强悍到这种地步,十大怪异得是什么怪物。
不好搞,得稳一点。
好在十大怪异,离自己还远。
先解决当前的麻烦再说。
下了楼,来到苏师妹旁边,方义低声说道:“那只小队,团灭了。”
“死得好!让他们引怪异阴我们!”
苏师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只是觉得解气。
“他们战斗的时候,我看到了几次四门怪异的形态……非常强。”
“必然的!作为四门怪异,它们这四头的实力,即使在三级怪异里,也属于佼佼者,几乎可以媲美一些劣等四级怪异了。”
“那我们的计划,还能生效吗?”
“只是逃跑,应该没问题。”
“好……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现在就差时机,我们一起上去,等待最佳时机,然后离开这里。”
方义带着苏师妹,正准备再次去屋顶。
忽然脚下一晃,脸色顿时变幻。
“情况不对!”
“怎么回事?房子……房子在旋转?”
一种失重感传来。
方义和苏师妹同时被甩到了房间的墙壁上。
“抓住什么东西,不要乱动!我去看看情况。”
“等等!”
砰!
方义吩咐了一句,脚尖一点,人已经如炮弹般冲了出去。
“等等啊!不要丢下我!”
遇到房门,直接一脚踹开,遇到墙壁,直接拔剑轰出破洞。
方义一路笔直向前,没一会就来最边缘的位置。
一剑轰开墙壁,光芒立刻照射了进来。
方义跳出外面,往周围一看,顿时脸色微变。
只见周围,所有的建筑物,都从房屋缝隙里渗出一种乳白色的液体。
这种液体,凝固的很快,如蛛网般,密密麻麻把房屋包裹在里面,形成一个蝉蛹状的外形。
方义冲出来的房屋,也已经大半区域,笼罩在蝉蛹之中。
在蝉蛹里面,房屋结构快速变形,之前的失重感和房屋结构变换,就是因为这个。
“分师兄!”
砰!
等到方义落到旁边一个蝉蛹屋顶上时。
他打开的那个破洞里,冲出了一个人。
赫然就是刚才被留在里面的苏师妹。
她脸上有着种惊魂未定的表情,身上的衣服多了不少残缺和破洞,似乎被什么东西给腐蚀了。
“分,分师兄!”
直到落在方义的身旁,她才稍稍冷静了点,大口呼吸着。
“怎么回事?”
方义眉头微皱。
“你,你离开后,房间里就开始漏雨,白色的雨。这种雨具有很恐怖的腐蚀性。屋子里的东西一旦碰到白雨就直接消融成液体。我吓得连忙跟着你的路线逃出来,才保住了性命。我估计现在屋子里面除了那中白色雨水外,已经没留下任何东西了,躲在屋里的人自然也……等等!这,这是什么情况!?”
苏师妹这时才注意到,周围……不!应该说,整个零安城,所有的房屋,所有的建筑物,都是涌现出那种白色的液体,反过来包裹着房屋,最终形成蝉蛹状的古怪建筑。
“你问我?我哪知道……对了,这会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信号?”
所谓信号,就是所有怪异都开始吸收力量,陷入短暂安全期,也是最佳逃脱的时间点。
不过苏师妹却摇了摇头。
“不是,这种情况和师父信中说的最佳时间点完全不同。不过既然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应该代表着那个时机,已经临近了!”
方义点点头。
这方面,苏师妹才是权威,他又没别信息来源,只能暂时相信她。
观察着周围。
那些原本躲在屋子里等待救援的人,纷纷尖叫惊恐的冲出屋子,来到大街上。
没一会,刚才还空空荡荡的街道,一下子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不过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只有偶尔出现一两个人受伤的弱小灵武者。
即使如此,这些弱小的灵武者,还是立刻被人们包围了起来,请求着保护。
有些灵武者推脱着,有些灵武者则烦躁直接挥刀砍人,吓得人们纷纷退开。
在自保都难的情况下,很少有人愿意去保护别人。
奇怪的是,那些原本游荡在街道上的怪异,突然像集体消失一样,没了踪迹,也没攻击任何来到街道上的人类。
不!
不是没了踪迹!
它们竟然是在……
方义脸上阴沉地盯着远处的蝉蛹屋。
被白色液体包裹的蝉蛹屋,外面密密麻麻贴着怪异!
这些怪异,如同蚊子吸食血液一般,贪欲地趴在蝉蛹屋上,一动不动。
对于先前还追杀的欢的人类,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义心头发寒,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如果说,这个蚕蛹屋是这个情况,那岂不是说其他蚕蛹屋……